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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民听了,面上一片严肃。寻思了许久,他才道:“这么说,寨中准备却是不足够的,兴许还要和雁门关的首领将军通好声气。”
瞧见张丹枫在看他,周山民笑道:“那雁门关总兵丁大可原是我爹爹的手下,我爹爹还在雁门关做将军的时候,他只不过是我爹爹帐下的亲兵罢了。这人虽说贪财好色,却不是的彻头彻尾的坏人。到时候应当也能派得上些许用场。”
旁边众人都露出安心的神情,楚方白却皱眉道:“单只有那雁门关守将,却不能放心了。那小皇帝若是从雁门关过,岂不是毫无防备?”
周山民讶然道:“那是大明的皇帝,他还能帮着瓦剌打过来不成?”
楚方白嗤笑道:“只怕是那皇帝蠢得帮了瓦剌,他还不自知呢。”
说罢叹了口气,不再多提。
他是知道土木堡之变的结局的,当然要叹息。虽说罪魁祸首是王振,可是英宗但凡有些头脑,也该知道什么是可为的,什么不可为。
便是杀了王振,只怕这一场大战,胜负也就是五五之数。至多,不会让瓦剌大军长驱直入,直杀到北京城下罢了。
说了这些话,楚方白便有些意兴阑珊,向后靠了靠,倚着张丹枫道:“太阳晒得刺眼,我且合一合眼睛。”
张丹枫知道他此时心绪不佳,便笑道:“你且歇息,我自然不会让你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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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刀寨住了几日,日日都见寨中兵士操练,像模似样的,竟是不比楚方白在京城时瞧见过的御林军操练差太多。由此便见周建当真不是平常山贼,毕竟曾是武举出身,后又是守关大将,胸中韬略不凡。
楚方白趁机瞧着偷学了一些,寻思着回去也照样操练黑木崖上五行旗,各堂教众们虽说个个功夫不差,可总是没什么章法。读兵书虽说也是个法子,但终究只能是纸上谈兵,总是不如周建这样,真刀真枪地上过沙场的经验。
任盈盈从初时几日的忸怩中过去了,便又活泼起来。不过她也是不好意思见到楚方白似的,并不时常往楚方白身前凑,却是漫山遍野地玩。雁门关这里风光虽说不精致也不秀丽,却也别有一番边塞苍凉的风味,和黑木崖上大不相同。任盈盈初来时还偷偷埋怨这里荒凉,这会儿却什么也不说,只在每日吃饭时皱眉罢了。
关于此行的主要目的,土木堡之变,楚方白也在这几日想了许多。他毕竟孤身一人,要说阻挡战争进程,只怕是螳臂挡车。就算是用上了整个日月神教的力量,怕也是杯水车薪罢了,毕竟武林不同于朝廷,更不同于两国之间的战争。
且楚方白尚还没有毁家纾难的心思,他如今先要考虑的,必然是神教。是以现下寻思的,便是力所能及的,如何减少两国开战的伤害罢了。
那么,能够做的,似乎也就只有——杀掉王振。
楚方白因便瞧着张丹枫笑了笑,道:“事到如今,咱们也仍旧只有这么一个主意。”
张丹枫笑叹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以杀止杀也不是咱们就情愿做的,只是毕竟势单力薄,也只能如此了。”
周建在一旁道:“能杀了王振便是大功一件了,你们二位也是为了大明除了一大祸害,天下人都要谢你们呢。”
说着又拿出一份图来,展开指着上面道:“这就是今日午时大军行经之处,按时辰,那小皇帝的营帐应当在此停留歇息,这便是时机了。虽是白日里,但两位身手非凡,取那王振人头,却也不难。我已安排了人手,在军中相为奥援,指定出那王振所在。一击得手,即可沿此路回还寨中。到那时,我等都在此相迎,恭贺二位得建大功。”
楚方白看着图,沿着他手指所指,将路线记下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周老英雄布局详密,前后都谋划清楚,当真是思虑缜密。”
周建哈哈笑道:“老夫也是多年行军,又在这雁门关守了十年,自然要有些本事才能自保不是?不值当一夸。”
说着起身送两人出来,旁边有人将张丹枫的白马牵了过来,周建道:“咱们江湖中人,也不啰嗦说废话,老夫只说一句,二位马到成功!”
张丹枫接过缰绳,笑道:“谢老英雄吉言。”
翻身上马,楚方白仍旧坐在张丹枫身前。走出寨门,离得远了,楚方白才低声道:“那周建似是有些心事。”
张丹枫道:“约莫是担忧瓦剌兵。”
楚方白摇了摇头,却并不说话。
他寻思的是,周建好似是有些阴谋,却是针对着他或是张丹枫。
若是周建这样的人物,金刀寨的寨主,做的是劫道的没本钱生意,整日地刀口舔血,必然不会这样轻信——不过是周山民说了两句京城里的事,他便毫无芥蒂地让两人进了寨子,还光明正大地让楚方白瞧他们操练。
即便是人称豪放热情,好客热心的侠士,怕是内心里总也要有些防备。只是瞧这些日子周建的作为,却是表现得打从心里就把楚张两人视作知交好友一般,这便是反常了。
且楚方白总觉得,周建表示得再如何毫不戒备,也似是作伪。人心最是灵敏,不是真心,自然能体会得到。只是鲜少有人能细心注意到自己心中体会到的东西罢了。
只这些缘由,本就是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贸然和张丹枫说了,怕是他也难相信,反倒是惹得心乱,楚方白干脆便闭口不言。
等张丹枫问起时,楚方白只道:“我却有些担心盈盈。她独个儿在金刀寨上,也并没有哪个女眷能陪着她,怕她孤单。”
张丹枫便笑道:“咱们出寨子的时候,不是才听周世兄说,云师妹便要到了。她到了自然可以陪盈盈玩耍。”
又叹道:“只可惜不能见到她带来那位高手,尚不知道是不是叶城主呢。”
因他提到叶孤城,楚方白又想起叶孤城无故去往西北的事情。他却是为了什么跟着潮音和尚与云蕾一道去了?总觉得心下难安。
想不明白的事情实在太多,楚方白干脆全数抛到脑后,只想今回行刺之事。扬声对张丹枫道:“听闻这次那小皇帝身边的守卫是张风府,丹枫可能斗得过他?”
张丹枫闻言便不服气道:“我功夫原在他之上,怎么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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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行刺的地方埋伏了下来,没过多久,便瞧见远处尘烟滚滚,似是有大队兵马前来。楚方白立在树枝上,朝着下方大石之后的张丹枫比了手势,又接着看那营帐中的王旗。
王旗正在军中,是最为显眼的地方。楚方白扫了一遍,瞄准了王旗,再看旗下的人,却不是那小皇帝的身形模样,料想是躲在什么地方。
这也是料到了的,那朱祁镇一来怕吃苦,二来怕受伤,更加担忧的是自己的小命,自然要小心躲起来,让别人扮成自己。只是楚方白瞧着,那扮作皇帝的人,身形却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便仔细眯着眼看。
一瞧之下,才发现竟是熟人。那穿着金龙盔甲,扮作小皇帝的,不是云重还能是哪个。楚方白心中暗暗跺脚,怎么却是云重在这里。这么一来,想要杀王振,岂不是还要过了云重这死板小子这一关?
旁的人还好说,便是苏红雪完好的时候楚方白也不怕他。只是这云重,楚方白不愿伤他,他又偏生最不会变通,皇帝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愚忠得很。哪怕是心中恨王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只要小皇帝下了令,怕是他也要护得王振周全。
如此少不得想个法子让云重不能干涉其中,只是不知道董岳是不是还跟着云重。有董岳在,便是云重的又一个大麻烦了。
眼瞧着军队走得近了,果然便在这山谷中平地停下休整。正是中午时分,兵士们纷纷挖灶做饭,又有铁甲侍卫,将王旗围在正中。
楚方白立足的树枝,可巧就在王旗上头右方,他朝下瞧了瞧,给张丹枫打了个手势,便轻轻落下,朝着王旗后掩去。
周建所言,在军中埋下的探子,本该就在这时出现,楚方白躲在王旗后,过了片刻,就见张丹枫换了一身军士铠甲,只露出一张脸来,跟在一个瘦小士兵身后奔了过来。
一见楚方白,那士兵眼神闪了闪,上下打量一番,道:“这位是楚大侠?这里有皇帝近身侍从的衣裳,现下正是换班时候,楚大侠换上这身衣裳,潜入他们之中,王振狗贼便在那边营帐里头伺候那小皇帝,听他唤人传午膳,便可趁机诛之。”
楚方白点头,将那一身衣裳往身上一披,即刻换好,跟着那士兵往王旗前头营帐走。到了一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