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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不自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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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娉婷顺从地躺下,闭上眼睛。醉菊舒了一口气,下床要回去自己的小床,眼角余光忽又瞥到她睁开了眼。
    “怎么?”
    娉婷瞅瞅醉菊,失笑道:“没什么。”复又乖巧地闭上眼睛。
    那夜在花府里,楚北捷还只当她是花小姐的哑巴侍女,见她病了,似乎也是这么一句“睡吧”。
    这人为所欲为,也不在乎世间俗礼,彼此还不熟悉,就拦腰抱了她,进她的小屋,将她放在床上,还笨手笨脚帮她盖上被子。
    那句硬梆梆的“睡吧”,活像将军在命令士兵似的,如今想来,却让人怅然泪下。
    他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纤细的掌,在被下攥成坚强的拳。
    若这般深爱,都不过如是,纵使温柔似水,可以活生生炼化了离魂神威二剑,又有何用?
    月,已过中天。
    初六,到了。
    楚北捷在狂奔。
    凌晨的北风,在耳边呼啸。
    他一生中,有过无数次策马狂奔,胯下的骏马放开四蹄,纵情驰骋,让风猎猎灌满他的披风,让河流臣服在脚下,让山峦也不由侧目于他的身影。
    奔驰,是一种壮烈的快意。
    但此时,他再也感受不到这种快意。
    风猎猎迎面吹着,他不畏惧脸上刀割似的痛楚,但风拉扯撕裂的,还有他的心。
    被焦灼的火煎烤着的心,悬在半天高处。
    雅静的隐居别院,在目不可及处。
    那股淡淡幽幽的梅香,却萦绕在心尖。
    楚北捷深深知道王兄的性情,只看王兄费尽心血,不择手段将他拖延在都城,就可知另一处对付隐居别院的手段,一定是雷霆万钧。
    娉婷善于挑琴的玉手,怎能应对东林王的挑战?
    她单薄的身影,是否正迎向白晃晃的利刃?
    怎也搂不够的纤柔身子,怎也瞧不够的清秀小脸,怎也听不够的清越歌声…
    …这般堪怜的人儿,为何偏偏有人不肯高抬贵手,轻轻放过?
    她已归隐。
    她已不理外事。
    她已哀哀切切,伤了又伤,只盼志尽旧事,做一个知足的小女人。
    做他楚北捷的女人。
    “娉婷并不贪心,只是希望在王爷领兵赶赴战场之前,回来见娉婷一面。娉婷要在王爷生辰那天,和王爷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是一个多简单的心愿。
    寻常的男人也能轻易答应的心愿。
    而他不是寻常百姓,是楚北捷,东林的镇北王。
    楚北捷举鞭,疯狂地策马,眼中血丝密布。风不留余地地往前襟里灌,浇不熄他心如火燎。
    两旁积着混了泥士的脏雪,中间大道笔直向前伸延,似乎无止无境。
    这归家的路,前所未有的漫长。
    楚北捷在驰骋中举目,遥遥看着前方。
    望断云深处,娉婷安否?
    不见娉婷的丽容,眼帘里跳出的却是远处隐隐约约的一面旗帜。前方的队伍也在策马前进,迎面而来。楚北捷极目凝视,那旗帜随风展开,赫然一个熟悉的“牟”字。
    楚北捷心脏重重一顿,挥鞭打向已经口吐白沫的骏马,冲到迎面的队伍前面,猛然勒马,喝道:“臣牟河在?”他已多时未曾饮水,声音嘶哑难听。
    臣牟骤见楚北捷,连忙从队中出来,翻身下马拜道:“王爷,臣牟在此!”
    “你管着龙虎大营,竟敢擅离职守?”
    臣牟答道:“小将是接到大王的调令,五天前到洛盟向富琅王禀报营中要务,见过了富琅王,现在回都城拜见大王。”
    “龙虎大营现在由谁掌管?”
    “奉王令,由富琅王属下封闽将军暂时接管。”
    封闽将军听令于富琅王,娉婷纵使有神威宝剑在手,以她现在的身份,也调动不了龙虎大营。
    东林王对付他这亲弟,竟算无遗策。
    楚北捷气极攻心,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求救无门的娉婷,唯一的希望只有他了。
    以娉婷的聪慧,既有初六之约,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拖延敌人,直至他回到别院。
    等我,一定要等我!
    楚北捷双掌尽是血泡,浑然不觉得疼,猛然抓紧缰绳,坐直身躯。
    臣牟随他出入沙场多年,见他模样,知道他已马上驰行多时,双手递上自己的水袋:“王爷喝口水吧。王爷是否赶着奔赴战场?这样急行,士兵和骏马都受不了啊。”
    楚北捷接过水袋,咕噜咕噜仰天喝个精光,回头去看身后已经紧跟着他奔驰了整整一天两夜的三千精锐。
    自出都城后,他们一路快马加鞭,根本没有休息过,个个筋疲力竭,手掌被缰绳磨出血痕,途中已有几十人打熬不住,从马上栽了下来。
    他带兵多年,从不曾如此不爱惜兵士。
    楚北捷心中沉重,回过头来,问臣牟道:“你带了多少人?”
    “不多,一千七百人,都是小将手下的精锐。”
    “都交给我。”楚北捷掏出怀里兵符,往半空一举,大喝道:“本王统领全国兵马,众将士听令!三千御城精锐骑兵,若有熬不住的,马匹快不行的,都随臣牟回去。臣牟属下一千七百人现在尽归本王指挥,立即随本王——走,”翻身下马,跃上臣牟精神奕奕的坐骑,沉声道:“你的马借我。”
    “王爷这是急着去哪里?”
    “初六月满中天之前,本王一定要赶回隐居别院。”
    臣牟愕然道:“今天已是初六,十个时辰,怎么可能赶得回去?”
    楚北捷恍若未间,一勒缰绳,骏马长嘶,狂奔而出。
    臣牟不知具体发生何事,但已知情况紧急。看楚北捷背影倏忽间已远,猛一咬牙,拦下副官坐骑。
    “我随王爷前去,你带领倦兵先回都城。把马给我。”臣牟翻身上马,毅然抽鞭,跟在滚滚骑兵后面,追了上去。
    黄土大道,被踏起满天黄尘。
    初六。
    娉婷,我的生辰,已经到了。
    别院被令人间不过气来的沉默笼罩着。
    外面山林依旧白雪丛丛,月儿已悄悄退隐,太阳从云后露出一点点沉沉的光,毫无生气。
    雪花,又飘下来了。
    纷纷扬扬,细小的雪末,在风中无助地盘旋颤栗。
    一道清越的琴音,却穿透雪花弥漫的朦胧,越过高墙,如白虹贯日,直击苍穹。
    娉婷抚琴。
    初六已到,别院外的围兵,握剑的手是否又紧了一圈?
    初六,那背影像山一样,笑声总是豪迈爽朗的人,就是在这样的雪天,降生。
    他受着老天的宠爱。
    老天给他显赫的身世、健壮的身体、直挺的鼻梁、炯然有神的黑色眸子、与生俱来的威严和自信。
    老天造就一个稀世难逢的楚北捷,让她情不自禁,失魂落魄,俯首称臣。
    初六,就在今天。
    娉婷挑指,勾弦。
    她与琴有不解之缘,琴是她的声,她的音。
    只有将双手轻轻按在这几根细细的弦上,她才能将快使她窒息的患得患失抛之脑后,闭上眼睛,无忧无虑地,浸在满腔的回忆里。
    往事历历在目,她记得清楚。
    彷佛当日隔帘一瞥,心动仍在。
    彷佛又回到羊肠狭道,楚北捷好整以暇,蹄声步步紧逼,被他拦腰强抱入怀。
    那胸膛火滚烫热,心脏强壮的跳声,砰砰入耳。
    彷佛他从不曾离去,依然端着汤碗,笨拙地亲手喂她,哄她入睡,陪她观星赏月,一脸甘之若诒。
    恩恩怨怨,甜蜜如斯,心碎如斯。
    他怎会不爱她?
    他怎会不守诺言,忘了此约?
    他怎会为了那些流不尽英雄血的家国事,狠心舍了她?
    北捷,娉婷若是你心中最重的人,那天下之大,还有什么可以阻拦你回来的脚步?
    我埋了一坛素香半韵,在此等你。
    醉菊垂手站在一边,静静凝视娉婷抚琴的背影。那背影瘦弱,腰杆却挺得很直,彷佛就在薄薄的血肉之下,撑着身体的,是钢一样的骨架。
    醉菊侧耳倾听。
    琴声如泣如诉,宛如一幕幕往事铺陈开来,即使未曾亲身经历,也已让人魂断神伤。
    只是这冷冰冰的乱世,又何必孕育出这般澄清的音色。
    国重,还是情重?
    要保全这份举世难逢的爱情,还是保全自己的祖国?
    思及心底一直不敢触碰的心事,那根冥冥中早悬在半空的针,又重重刺进五脏六腑,让醉菊痛不欲生。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细细琴弦,成了绞杀心脏的利器,折磨得她冷汗潺潺,鲜血淋淋。
    再也忍受不住无孔不入的清越琴声,醉菊跨前一步,强自按捺着心潮起伏,轻声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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