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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她也做了。昨儿在皇后宫里头忽然晕倒,然后太医院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自己有孕,这一步步不过就是想哄着帝后高兴,让他们多看一眼豫王。
萧瑾瑜忽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口才在萧谨言的跟前有些不够用了,只低着头,神色有些没落的说:“你要我如何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是豫王妃,也只能做豫王妃该做的事情。”
萧谨言看着萧瑾瑜,神色中也带着几分心疼,重生而来的他如何不知道,萧瑾瑜拼着命生下皇长孙,为豫王赚来了太子之位,同时却也不得不接受皇帝御赐给豫王了两个太子侧妃。而伤了身子之后的萧瑾瑜再无所出,直到萧谨言重生之前,都还没有再怀上第二胎。外界传言说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但萧谨言一直觉得似乎不是如此。
萧谨言只上前,扶着萧瑾璃坐下,小声在她耳边道:“大姐姐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这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且放一放。”
萧瑾瑜低下头,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只抬眸看着萧谨言,伸手理了理他的鬓角,笑道:“今儿的事情,你可不能在外头透露半分,便是母亲你也不能说,你既然不喜欢欣悦郡主,我自然也不会逼你,只是这样一来,少了洪家的助力,你姐夫的事情只怕难了。”
“大姐姐放心吧,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逃也是逃不掉的。”萧谨言只说着,便想起了上一世淮南水患的事情来了,这时候刚过年节,万物复苏,春汛多在四五月份。萧谨言依稀记得,那年春汛就是因为检查大坝的工部官吏玩忽职守,并没有查出工程质量有出入,所以才会在大水来袭的时候冲破了堤岸,连带着整个下游全部被淹,萧二老爷也因此不知所终。如果提早防范的话,是不是可以避免这一场天灾*呢?
萧谨言只想了想,开口道:“淮南三年一涝,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又是大涝年,姐夫最近衙门里头的事情很忙吧?”
萧瑾瑜闻言,只摇了摇头道:“这几日倒是还好,不过就是出门应酬罢了,听说我有了身孕,被安国公世子爷请去喝酒去了。”
萧谨言便又忍不住提醒道:“那大姐姐也别忘了提醒豫王,淮水三年一涝。”
萧瑾瑜只笑道:“行了,瞧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这些事情自有钦天监观测,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懂什么。”萧瑾瑜说着,只喊了丫鬟们都进来,孔氏也急忙跟着进来,见两人和颜悦色的,便也稍稍放下了心来。
萧瑾瑜就着软榻靠着,抬眸之间就瞧见阿秀站在萧谨言的身后,只不由疑惑道:“太太怎么让这么一个小丫鬟跟着言哥儿出来了?”萧瑾瑜上下打量了阿秀一眼,发现她身上穿着的,竟然是国公府一等丫鬟的衣服,可国公府的一等丫鬟,从没有她这个年纪就能当得上的。
孔氏便笑道:“正要和你说呢,这是兰姨娘娘家的丫鬟,也不知怎么的,倒是入了言哥儿的眼缘了,我瞧着她也挺懂事的,虽然年纪小,行事倒是一板一眼的,并不比那些年长的差,这才放心让她呆在言哥儿的身边。”
萧瑾瑜瞧孔氏说话时候的神态,便知道她是打了注意将来要把这丫头收房的,萧瑾瑜只又多看了阿秀两眼,觉得容貌体态确实不错,只不过年纪太小了些,也不知道萧谨言能不能等得及,便只抿嘴笑道:“太太想得也太长远了,这么大的姑娘,等长成了,估摸着还要三五年了。”
萧谨言这会儿却不敢再说什么了,萧瑾瑜是个聪明人,在她还没有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之前,可不能透露了自己对阿秀的那份执念,不然的话,只怕还会连累了阿秀。
众人从豫王府回来的时候,已是戌时初刻了,萧谨言和阿秀在门口和孔氏分开之后,两人一径往文澜院去。因为还在年节里头,所以院子里处处张灯结彩,阿秀虽然手里头提着小灯笼在前头引路,也不过就是意思意思,夜风寒凉,萧谨言身上披着大氅,可阿秀却只穿着夹袄,晚风把阿秀两髻上的丝带都吹的飞了起来,萧谨言看着就有些心疼了。阿秀还这么小,不应该带着她出门,这么冷的天,若是着凉了,那可怎么办呢。
萧谨言忽然一步并作两步上前,走到阿秀的身边,只拿走了她提着的灯笼,伸手牵着她冰冷的小手道:“这会儿没人,我牵着你走吧。”
阿秀这会儿却已经懂得了要避嫌,只慌忙向后退了几步,福了福身子道:“世子爷,阿秀只是个丫鬟,世子爷还是别为难阿秀了,让阿秀替世子爷提灯吧。”
萧谨言只尴尬的站在原地,手上的那盏灯笼忽明忽暗的在寒风中飘着,阿秀走上前,继续提着灯,扭头对世子爷道:“世子爷,前头路不好走,世子爷可要小心跟着。”
萧谨言瞧见阿秀脸上倔强的神情,顿时所有的不快又消失了,这一世的阿秀比起上一世顺从乖巧的阿秀,似乎还多了几分小倔强,越发让自己越陷越深。
两人才回到文澜院,清霜便从门口迎了出来道:“世子爷可算回来了,柱儿下午来回话,世子爷不在,我便让他先走了,他还有话让奴婢带给世子爷。”
萧谨言这才想起晌午兰姨娘过来托他的事情,只随口问道:“那兰家二姑娘怎么样了?还救得活吗?”
清霜只一边把人迎了进去,一边道:“听柱儿说,命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发作,据说是很不好的病,前两日来的时候才瞧见的,多么俏生生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得了那种病呢!”清霜的口气里头免不得还带着些同情。
“既然性命无碍就好了,明儿你带着阿秀查一查我们院子的小库房,顺便拿几样东西出来,给兰家送过去,就说是给二姑娘的。”萧谨言只吩咐道。
清霜闻言,便稍稍迟疑了片刻,只开口道:“今儿清瑶虽交了账册,可没瞧见钥匙,世子爷还是明日亲自把钥匙要了过来,奴婢再跟阿秀过去点东西吧。”其实清霜这会儿心里头隐隐已觉得不妙了,若真是要清点起东西来,只怕清瑶手上的账本未必就干净了,这府上人人都知道,清瑶他大哥是个赌徒,清瑶的老娘三天两头的上府里要东西。以前大家知道清瑶是太太的人,且又在萧谨言面上是头一份,再没有人敢跟她叫板的,如今这几日清瑶被萧谨言吓唬的连正厅都不敢进来,早已经有人看她不顺眼了,只是还没找到那题接着发挥而已,若是这清点出来的东西不齐全,只怕清瑶这一次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阿秀前世毕竟也是当过大丫鬟的,也知道大丫鬟手底下都是有些能耐的,像清瑶这样掐尖要强的,只怕私底下的好处并没有少得。这会儿她一来,就夺了人家的权,确实也有些说不过去。阿秀想了想,只开口道:“世子爷,不如这样吧,正巧那账本奴婢也还没时间翻,不如先还给清瑶姐姐,等她按照账册把东西都清点清楚了,奴婢再接手也不迟。”
萧谨言一味为心疼阿秀辛苦,倒是没想到阿秀这样做里头的深意,便只吩咐清霜道:“既然这样,那明儿你就和清瑶一起,把东西清点清点,账目清楚之后,再交给阿秀吧!”
清霜见萧谨言这么说,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只感激的看了阿秀一眼,阿秀却默默低下头,仿佛并不知其中深意一般。
萧谨言自重生之后,就有了晚上要看一会儿书的习惯,前世他对这些仕途经济的书可谓是避之不及,还记得当年国公爷拿着家法逼他下场考试的光景。重活一世之后,萧谨言也从前世的经验教训中,认清了一些现实。像萧家这样世袭罔替的公府豪门,是可以不必为科举头疼,但在一些人眼中,只有科举才是出相入仕的正途。萧谨言如今倒是不讨厌念书,只想趁着这辈子把前世的遗憾弥补弥补。
书房里烧着热乎乎的地龙,靠窗的地方晾着的几块湿毛巾都已经烘干了,这会儿清霜出门去安排宵夜,只有阿秀一个人候在萧谨言的身边。阿秀瞧萧谨言那看书的认真劲儿,也料定了他定然不是前世的萧谨言。前世的萧谨言别说是看正经书,便是看不正经的书,也是看不下去几句就忍不住要把自己拉到跟前,几番耳鬓厮磨下来,就已经把自己逗得只软成了一汪清水一样。
阿秀想到那些红*袖添香的日子,便忍不住脸红了起来,只又压低了脑袋。萧谨言无意间抬起头,就瞧见阿秀在烛光下红扑扑的脸颊。萧谨言便笑道:“可是房里的炭火烧的太热了,你若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