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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浅……”睁开眼,文博武猛地坐起身,满头大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她不在,哪怕是她,也不在他身边,“文贵……”
文贵应声进屋,怀里抱着又哭红眼的小姐,文博武一怔,“查到消息了没?将人手全部放出去,一定要查出来。”他都没有好好跟她道歉,没有和她解释,她怎么狠得下心离开?
“奴才已经吩咐下去了,主子,您抱抱小姐吧。”葡萄也是个折腾的,反反复复,哭了好多次了,文贵也没法子,昨天就是文博武将孩子哄好的,血脉亲情,割舍不断的。
文博武看了眼和像极了沈月浅的小脸,厌烦道,“你抱下去交给奶娘,人哄不好我要她们做什么?”等文贵走到门口了,文博武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抱过来吧。”
阿浅要是知道他不喜她们的孩子,心中只会怨恨他的,她们是夫妻,不该有恨的,他那么喜欢她啊。
文贵倒回来,将孩子递过去,想起宫里的事,“今日早朝皇上发了一通火,让满朝大臣写折子,明日早朝拟定个章程出来,奴才给成二爷去了消息。”
文博武面无表情,葡萄到他怀里,往他怀里拱了拱,就看文博武脸色难看了几分,“你下去吧,傍晚我要知道大少夫人的消息。”
文贵叫苦不迭,退到门口,看玲霜在旁边来回踱步,文贵拉着她走到一边,没个好气,“这时候你还在这边晃荡干什么,快回去?”要文博武真问罪玲霜了,大少夫人回来只会闹一通,伤玲珑本是无意,不想大少夫人气得如此厉害。
玲霜搅着手里的帕子,忐忑不安道,“大爷还生着气?我,大少夫人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封信,说之后交给大爷……”话刚说完,文贵拧起了眉,恨铁不成钢道,“大少夫人交给你信的时候你怎么就没察觉到不对劲?”留信就是交代身后事了,文贵觉得事情愈发棘手了,看玲霜从怀里拿出信封,文贵抢过来就进了屋子。
看文贵手里拿着信,文博武目光一滞,文贵硬着头皮道,“大少夫人走的时候留下来的……”
“我不看,你拿走吧。”不管沈月浅说什么,都是他的嫡妻,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他只愿意和她过,哪怕,她心里不喜欢,他也认了。
文贵站着没动,劝道,“指不定大少夫人在信里会透露蛛丝马迹,大少夫人心里是有您的。”文贵查清楚杨盈这件事了,不得不说,杨盈真是好手段,两边迷惑,“丁小姐上门做客,大少夫人送她出去回来遇着杨姑娘,大少夫人和她说话并不是不在乎您,估计是被杨姑娘气着了,杨姑娘准备了梅汁说听着您喊热,又称呼大少夫人姐姐……”
换个人自然认为杨盈早就和文博武有过接触了,之后杨盈又拿同样的手段迷惑文博武,说准备东西是沈月浅的意思,文博武心里膈应的只怕就是这件事了。
文博武手上一用力,怀里的葡萄又嘤嘤哭了起来,反应过来,他急忙松了手,文贵明白他是听进去了,将信搁下,转身走了出去。
文博武犹豫许久,拿过桌上信才察觉到自己双手在颤抖,要是,要是沈月浅心里骂他怎么办,要是让他一辈子别找她,他该怎么办?
慢慢展开信,整整好几页,文博武不知道她坐在书桌前写这些信的时候是何种心情,他在的时候,喜欢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看她娇羞着脸,或是提着笔,或是拿着书,偶尔,也会抱着他,在他怀里撒娇,那时候,她眼中明明有爱意,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呢?
“博武哥哥,多年来谢谢你的照顾和陪伴,哪怕你身边有了其他人,我亦不恨你,人生数十载,何其有幸遇着你,和我一起,总是拖累你,细细想来,你为我做的,远远比我所能回报的多太多,沈家时是你护着我,小七的爵位也是你从中周旋,你说得对,光是谢谢,不足以表达你为我所做的,千言万语,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文博武越往下看,脸色愈发阴沉,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对付央乐侯府和薛氏不过害怕她受了欺负,对付刘书邦是因为刘书邦对她起了坏心思,对付尤家不过不想她受了牵连,至于韩家和长公主……文博武都不曾想过,她都猜到了,他的阿浅,为什么都明白还要离开。
“重生回来,老天让我有了娘亲和弟弟,有了你和三个孩子,纵然结果不好,我亦没有遗憾了,奢求多了,一切都成了枉然,如今,你身边有人照顾,我娘和小七活得很好,我重生回来,所有的心愿已了,如果有下辈子,你要是还愿意和我相遇的话,不如让我做男子,偿还你两世付出……”
文博武看出来了,她还是埋怨他了,埋怨他三心二意,文博武抓着信,来来回回反复读,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最后会成这样,她不信任他,不信任他可以一辈子守着他。
“主子,主子,有大少夫人的消息了。”文贵进屋,满脸欣喜,近日掌柜的不停找人打听一个地方,形形□□走南闯北的商人掌柜的都问了一遍,是南边的一个村子,是一个卖货郎说的,说对方中粗略的形容了一遍,他早年是人牙子,到处走,生意不大,去的地方多了,难免会有些印象,疑惑归疑惑,得了赏银心里还是高兴的,看文博武面色松动,文贵又疑惑起来,“主子,您说大少夫人打听那一个地方做什么?”
文博武心中一痛,沈月浅不仅仅是埋怨他的吧,“问问玲珑玲霜几人对那个地方熟悉不?”既然是人牙子,必然和买卖人口有关。
文贵拍了拍脑袋,一问玲珑,看她呆傻的表情大概就明白了,沈月浅是想去玲珑老家看看吧,给文博武回话,文博武心中复杂难辨,要知道沈月浅对玲珑这般上心,他宁肯伤了自己也不会动玲珑的。
“主子,奴才这就去备马。”文贵明白文博武势必是要出门的,好在沈月浅是女子,马车比不上马,过不了三日应该就能追上她们了。
文博武心里却害怕,沈月浅信中还有层意思,他明白,了却这桩事,沈月浅估计不会久活了,紧了紧怀里的葡萄,“文贵,你带着文忠几人先去,我抱着小姐坐马车。”轻轻在葡萄额头落下一吻,“葡萄,一定要帮爹爹把娘亲接回来。”
文贵了然,浑身有了劲儿,出了院子看宁氏缓缓走来,旁边还跟着杨盈,文贵知晓要坏事,侧身叮嘱守院子的侍卫,无论如何都不准将人放进去,自己迎上前,“大夫人怎么来了?”
宁氏不愉,“大爷人呢,我要见他,顺便进屋叫大少夫人一并出来。”纳妾岂是儿戏,既然纳了又要将人送回去是什么意思?
☆、第138章 138 坑儿的爹
文贵苦不堪言,眼下的情形宁氏要是闹起来谁都讨不了好处,何况,文博武翻脸谁都不认人,闹开了,没脸的还是宁氏,文贵还有事,也没多余的时间应付宁氏,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将杨盈的身份说了,“大夫人,大爷洁身自好,纵然就是要纳妾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二老爷三老爷打的算盘好,以为随意从外边买个人就能进文家的大门?大夫人莫要被三言两语就糊弄了。”
顾不得杨盈的脸色,仓促地直起身子就门口跑,步伐匆匆,宁氏拧了拧眉,杨盈什么身份宁氏早就打听清楚了,她不过就是想试探文博武的态度,沈月浅知书达理品行良善,又一口气生了三个孩子,宁氏心里不感激是假的,可文博武若是要纳妾,她心中自然是愿意的,尤其下边还有个见样学样的小儿子,人丁兴旺总是好的,听文贵话里的意思就是文博武不反对纳妾,只是嫌弃杨盈出身低?
张嘴要细问,文贵已经走得没影了,杨盈在一侧脸色煞白,她见惯了人脸色,在宁氏转过身看着她时,杨盈敛去了周身算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大爷,哪怕只是丫鬟也愿意。”
宁氏给旁边的婆子使眼色,两人上前堵着杨盈的醉,拉着她往后边走,宁氏沉寂的目光悠悠然落向二房和三房,嘴角轻蔑的笑了声,文战昭文战责莫不是以为文战嵩答应了,她就拿二房三房没有法子了?哪怕分了家产,不见得能守得住,收回视线,忘了眼悠悠然的院子,和松如嘀咕道,“你说大少夫人会不会怨恨我?”当时文太夫人不喜欢她的时候,宁氏多次偏颇,如今,两人又拉开了阵营。
松如不敢乱说话,想了想,道,“纳妾是大爷的意思,和夫人没有关系,大少夫人贤淑,不会埋怨您的。”
的确,纳妾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