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时候,她才知道文博武已经不在了,心里有一瞬的恍惚,反驳文博文道,“你胡说什么,博武将军本事大着,哪能那么容易死。”就在昨日她还收到文博武的信了,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文博文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沈月浅心中害怕,还有空落落的难受,不管如何,她从没想过要文博武死,她和文博武一辈子都是不可能的,文博武为她做的越多也只是徒增她的愧疚罢了,沈月浅看两人的关系一直光明磊落,那一刻,对着文博文怨恨的目光,沈月浅第一次说不出话来,是她害得文博武客死他乡的。
这件事在她心头压了一辈子,最后死的那一刻也不曾解脱,辜负了一个为自己出生入死的男子,沈月浅心中愧疚的同时还有其他心情,玲珑知道她没了求生的意志,暗暗问她可要和文博武合葬,沈月浅摇了摇头,名不正言不顺,若有来生,她只当文博武不认识她,重新结识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两情相悦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她罪孽深重,不值得拥有他所付出的了。
是不是,命中注定她是他的劫,两人怎么又走到一起了?沈月浅回忆慢慢涣散,一会儿是文博武站在城外的亭子里,和她对酒的情况,一会儿又是文博武站在街头的拐角,身形落寞地盯着她的背影,眼露哀伤,有的事情,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原来,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
龚大夫给沈月浅把脉的时候,动作缓慢,问沈月浅几个问题,沈月浅都没什么反应,龚大夫见过的人多,退出屋子时问玲珑,“大少夫人身子骨没有问题,是不是沈夫人和小七少爷出事了?”沈月浅脸上的神色不像是生病了,更像是至亲之人去世后的哀伤。
迟疑片刻,玲珑摇头道,“没听说夫人和小七少爷发生了何事,会不会大少夫人昨日吹风着凉了?”坐月子最忌讳吹风受凉,昨日太后来,沈月浅出门迎接,除了那会儿,玲珑也说不出哪儿的问题了。
“不太像,不若等大爷回来后问问大爷吧。”沈月浅脸上的哀伤太过明显,玲珑顾着沈月浅身子就是注意到也只当是身子不舒服引起的,龚大夫不同,身为大夫,有没有病把脉就知道了。
玲珑还想说什么,龚大夫出声打断了她,“你放心吧,老夫把脉没有出过差错的。”转身离去的时候,交代门口的院子给文博武去个信,文博武对沈月浅的心思可不是旁人看的那般,沈月浅的情况不早早告诉文博武,事后追究起来,谁都难辞其咎,龚大夫再清楚文博武的性子不过了。
一整天,沈月浅精神恍惚,玲珑无论和她说什么,感觉她都提不起精神,下午时,玲珑信了龚大夫的话,沈月浅的情况确实不是生病的征兆,派人打听周氏和小七的情况,回来的人禀告说侯府一切如常,还带回了周氏给沈月浅做的糕点,玲珑也不明白沈月浅的心思了,守在门口,等着文博武回来。
夜幕渐渐低垂,玲珑端着没有动过的饭菜退出房门,一脸愁绪,问门侧的玲霜,“大爷还是没有回来吗?”凭着文博武和沈月浅关系,小别胜新婚,玲珑以为两人会歪腻好些时日呢,谁知是今时的情况。
玲霜叹口气地摇了摇头,大山在兵部门口守着,大爷一出来就知道大少夫人的情况了,玲霜也不明白沈月浅为何这样子,大爷没有回来的时候,沈月浅每日都会和三位小主子说说话,今日却是一点心思都没有,玲霜小声道,“是不是大爷和大少夫人吵架了?”说出来自己先矢口否认,文博武对沈月浅多好,她们看在眼里,但凡沈月浅表现出丁点的不高兴,文博武急得跟什么似的,绝不会和沈月浅生气。
玲霜的话刚说完,就见远处有灯笼慢慢移近,玲霜面上一喜,“快看,定是大爷回来了。”
顺着玲霜视线看过去,玲珑也暗暗松了口气,灯笼移动得快,该是文博武不假了,瞅着手里的食盒,玲珑转身回了屋子,“你再去厨房拿一副碗筷,大爷怕还没来得及用膳,正好陪大少夫人吃点东西。”
进屋,沈月浅还维持着早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地靠在靠枕上,双眼无神,眼角好似充斥着泪花,细细看,好似又不是,玲珑重新将饭菜摆上桌,缓缓道,“大爷回来了,奴婢瞅着他估计也没用膳,大爷在外奔波,您陪着他用些饭菜吧。”
沈月浅吃不下饭,会心疼文博武,多少会陪着文博武吃一点的,果真,听了她的话,沈月浅扭头,眉峰微蹙,“大爷回来了?”看向黑漆漆的窗外,脸上渐渐有了红润,目光落在一桌饭菜上,询问道,“饭菜是不是都凉了?吩咐厨房弄些热的来。”
玲珑伸手试了试菜盘子的温度,沈月浅吃的话已经凉了,文博武还是可以吃的,想了想,转身退了出去,在门口刚好遇着准备进屋的文博武,玲珑弯腰行礼,抬手指了指沈月浅,含笑地退了出去。
文博武脸上神色舒展,不像是遇着烦心事的模样,说不定,文博武去兵部就是推辞带兵打仗一事的呢?玲珑如是想,可又觉得不太可能,文博武不去就是违抗圣旨,文博武定然不会那么做的,玲珑心思复杂的退到门边,不一会儿,玲霜提着食盒来了,小声道,“桂妈妈说饭菜都凉了,大少夫人不能吃,让我捎了些热的来,是不是大爷回来了?”
玲珑接过她手里的食盒,点头道,“进屋了,大少夫人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希望大爷回来,大少夫人能吃一些。”沈月浅稳得住情绪,文博武不在的时候不管心中如何都隐藏得好,如今文博武回来了,沈月浅的情绪才全部写在了脸上,或许知晓心中有人疼的吧。
一室沉默,布好碗筷后静悄悄退了出去,顺势关上了房门。
文博武拿着筷子,眉头紧蹙,看情形就知道沈月浅没有吃饭,文博武将筷子递给她,果真吓着她了,沉默片刻,文博武抬眸唤了声,“阿浅,吃点东西,待会我有事情和你说。”
沈月浅想了一整日,最初的后悔愧疚,渐渐转为坚定,这辈子,她已经是文博武的妻子,生死与共的原配,她要他好好活着,为了她和他们的孩子,想明白了,沈月浅眼底的恐惧渐渐化为勇气,文博武心中一震,有片刻的恍惚,他是不是忘记了一种可能,如果,沈月浅认真思考上辈子的事情后后悔嫁给他了怎么办?他该如何面对她,突然,文博武不想拆穿两人之间的秘密了,捅破了那层纸,沈月浅还会愿意和他一起过日子吗?
她上辈子的苦难都是他造成的,自己有能力护着她,却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一个人在边缘挣扎,徘徊最终咬牙毁了自己的一生,突然,文博武就不想再提那些事情了,“阿浅……吃饭吧……”
“听说边关战事起,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要你带兵打仗?”沈月浅眉宇恢复了平静,不紧不慢地询问文博武,眼神好似充斥着某种意味不明的光,文博武的心慢了半拍,他没有否认,沈月浅呼出一口气,以往,她只想着文博武是为了她而死,从没细细思索过最直接的原因,文博武到底是被杀死的,这辈子见识过文博武能力后,沈月浅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杜老太将军,除了他,谁有资格和文博武一较高下?沈月浅心中一痛,重活这么久,她才想清楚了他的死因,沈月浅面上露出一抹愧疚,“博武哥哥……”
文博武心中一痛,沈月浅此时脸上的哀伤,竟然让他难受得厉害,“阿浅,先吃饭吧,待会我有事和你说。”文博武突然不敢直视沈月浅,她要是开口指责他上辈子做的那些混蛋事,他要开口说什么,上辈子的遭遇都是他造成的,他最担心的就是想好了她的退路,她重生了,是不是意味着上辈子她最后也死了,是宋子御和沈未远发现了什么杀她灭口么?光是想想,文博武心就痛得厉害,她到底为何是重生的?
“博武哥哥,去战场的事,是不是拒绝不了了?”战场的事文博武能应付自如,可再深一层的弯弯绕绕,文博武只怕也是不知道的,所以才会没了命,“博武哥哥,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和你说过。”
思忖片刻,沈月浅缓缓开口道,“你相信死而复活一事?”沈月浅想过如何开口,第一时刻想想着借由梦境告诉文博武这次去边关的事情,又担心文博武不放在心上,考量再三,才想着实话实说。
文博武呼吸一滞,明显感觉她目光中流露出的哀伤,这一刻,文博武突然就后悔了。
“博武哥哥,如果我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你会害怕吗?”沈月浅目光悲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