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后边暗指宋安雯不懂礼数刘氏教养不当,刘氏侧过身,脸色黑沉。
走到哪儿都不缺爱看热闹的,尤其是小小的院子,沈月浅一说完,众人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促狭地望着刘氏与宋安雯,看戏的心思不言而喻。
宋安雯恼羞成怒,文昌侯府老侯爷健在,她爹已是世子,在朝堂颇得皇上赏识,她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何曾像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同一个人欺负,跺跺脚愤然道,“你算什么,沈府没有官职爵位,衙门里看门的衙差都比沈府强,我与周大夫人说话何时轮到你多嘴?”
这便是京城,再小的孩子耳濡目染也知道京中发生的事,无论好坏。
沈月浅并未理会她的气急败坏,而是扫了圈在场的夫人,屈膝微蹲,沉稳道“我的出身如何并非我能抉择,我爹常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切乃身外之物,若有的选择,我只想我爹好好活着……”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语毕,已是红了眼眶,低着头,又朝余氏行礼道,“大舅母,今日见外祖母身体健康我已心满意足,这就先回了,等我弟弟大些了再抱他过来给外祖母请安,劳请您与外祖母说声……”
说起刚出世的弟弟,沈月浅声音柔和许多,话完已转身准备离去。
亭子里的丁薇追了下来,“浅姐儿何苦不等会亲自向太夫人告辞?”
丁薇的声音透着急切,视线扫过宋安雯,暗含鄙视,“你来周府也算半个主子,竟被非正经的客人逼得退避三舍,传出去,周府面上无光不说,文昌侯府也没面子。”
众人视线落在她口中的非正经三个字上,她们不傻,丁薇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指文昌侯府没有收到帖子不请自来。
况且,沈月浅话里还有层意思,现在的沈府今时不同往日,之后却不好说,二房还有嫡子,皇上高兴将爵位赏给刚出生的嫡子也不是不可能,经历的事情多了,大家更明白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恩。
故而,心里见着沈月浅丁点的不快也消散了,可也并非会帮着沈月浅得罪文昌侯府。
其中不包括丁夫人,丁薇是她的女儿,明显偏帮沈月浅,为人母的自要帮女儿,起身走到沈月浅跟前,满脸带笑,毫不犹豫地褪下手腕上的镯子,“早从洪夫人那听说过你,难得遇着可别嫌弃我的礼不如洪夫人厚重……”
沈月浅反应过来时手腕上已多了块碧绿通透的玉镯,质地温润,成色也极好,价值不菲。下意识地她要褪下来却被丁夫人按住,“你收着,改日有空了我带薇儿去沈府看看你娘和你弟弟,你不会不欢迎吧?”
有人助沈月浅,余氏松了口气,担心她拒绝,忙接过话,“我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小侄子了,不如约着一起?”
两人有说有笑想将事情翻过去,旁边的宋安雯气得呼吸不畅,一张脸胀得通红,咬牙切齿地望着沈月浅,像随时会跑过来打她似的。
这时候,走廊传来丫鬟的通禀,“大夫人,大少爷领着丁家张家宋家少爷来了,说是要过来请安……”丫鬟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承恩侯府世子与大将军府的博武……”
话还没说完,宋安雯已转身沿着游廊跑了,裙摆刮到两边花枝也未能阻拦她半步,“我要向大哥告你欺负我。”
沈月浅余光注意着她动静,闻言冷笑不止,宋子御对这个妹子的确好,好到能不要身边的姨娘。
上辈子,宋安雯成亲后未回过家一次,那边说了她要敢回来立马休妻,故而,有事宋安雯皆写信传达,有次宋安雯丈夫迷上了外边的人,宋安雯叫宋子御将他手里的小妾送两个过去巩固她的位子,宋子御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为此,还询问她府中谁长得最好看,挑了两个最漂亮的姨娘给宋安雯送去。
想到上世种种,沈月浅冷眼笑了笑,调转视线,看着手上的玉镯,眼里有了暖色,“谢谢丁夫人。”
丁薇很喜欢沈月浅,拍了拍她肩膀,不在意道,“我娘的好东西多着,不用谢,实在要谢,改日去了沈府,你挑两样拿得出手的花样子送我即可。”
丁夫人没个好气,倪了她眼,“浅姐儿别听她的,花样子你自己留着。”
沈月浅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手里拿得出手的花样子皆送给了周家姐妹,除非自己再描几张。
得了承诺,丁薇心中欢喜。
然而,欢喜还未褪下便看见急匆匆离去的宋安雯低着头,手捂着左边一张脸,泪水洒了一路地跑来,边跑边哭诉,“娘,有人打我,您要给我做主啊。”
刘氏闻言大步走到宋安雯跟前,拿开她的手,宋安雯脸上的巴掌印逐渐变紫,她怒不可止地瞪着游廊拐角,“谁做的?”
宋安雯埋在她胸前,手指着游廊处,但哭不语。
这时候,迎面走来一群少年,为首的是周家大少爷,面色沉着,眉宇似笼罩着阴霾,左侧是余家大少爷,身形玉立,面色从容,后边是丁家张家公子,约莫有十几人不止,无一不是长得好看之辈。
一眼后,院中少女便错开了目光,脸颊泛红。
沈月浅的目光直直落到最后一人身上,黑色衣衫衬得肃杀之气愈发重了,眉眼舒展,眼角微微上扬,像是遇着什么高兴的事,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不由自主,沈月浅跟着扬起了嘴角,那些人皆非宋安雯能得罪,她哪儿不跑偏要朝着那个方向,周寒轩可是会亲自动手的主儿。
☆、第021章 有苦难言
周寒轩身为周家长子,举止谦和,成熟稳重,谈吐颇有长子风范,可一切只在对同僚或是朋友的份上,他最是厌恶后宅之事,且表现得极不耐烦,周家因着有他,下边庶妹极为安分,皆不敢生事,生怕得罪了他。
周寒轩跟着周老太爷长大,处事极为古板,对弟弟妹妹会打板子,且不会手下留情。
沈月浅记得不错的话,他的亲事定在明年,是礼部尚书的长女,两府门当户对,可孙尚书甚宠家中小妾,那名小妾的两个女儿便是个不安分的主,硬被周寒轩打得安分下来。
一行人走近了,宋安雯在刘氏怀里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余氏是清楚自家儿子性子的,最讨厌后宅不守规矩之人,嘴角动了动,吩咐身边丫鬟回屋给宋安雯拿药膏。
今日人多,余氏当然要顾忌周寒轩的脸面,轻声询问,“那边是文昌侯家的小姐,你们是不是遇着误会了?”
她眼中,宋安雯脸上的巴掌印不是周寒轩动的手便是他差人做下的。
周寒轩侧目,抬了抬促狭的双眸,对刘氏颔首算作招呼了,却是未回答余氏的话。
宋安雯哭声愈发大了。
宋子御站在中间,蹙了蹙眉,抬眉扫了眼旁边似笑非笑的男子,沉着气,不发一言。
周府的帖子所谓何事大家心中皆清楚,他虽才十三岁,刘氏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亲事定下来,老侯爷身子骨不行了,若他说亲的时候老侯爷去了,亲事被耽搁上一年,京中适龄的小姐好的都说了亲,故而,今早刘氏才会带着她和雯姐儿来。
而雯姐儿挨的一巴掌,他也只能看着不敢说一个字,吩咐掌嘴的是眼前极得先皇器重的少年,他如何能出头,不说身份比不过,他打了雯姐儿,他也不能奈他怎样。
许是宋安雯哭声太过突兀,少年中,一人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挑了挑耳朵,慵懒散漫地吐出两个字,“聒噪。”
他声音低沉浑厚,语声一落,所有人将目光移了过去,沈月浅视线一直在他身上,随着他闲庭信步地走向刘氏,沈月浅眸子闪过不可置信。
文博武优雅地理着整洁的袖子边,姿态悠闲地走到刘氏跟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她就是宋老侯爷的嫡女?”
宋老侯爷,宋安雯的祖父,在朝堂上许多人都敬着他。
刘氏眨了眨眼,目光上下端详眼前的少年,像在估摸他的身份。
文博武半提着头,神情慵懒,“能让宋小姐别哭了吗?老侯爷说一不二干脆利落,怎地教出来的晚辈如此不懂礼数,到别人府中哭得肝肠寸断,幸得年纪小,年纪若大了旁人听着还以为周府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没得做客坏了人名声。”
他声音不高不低,院子里的人都能听见,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刘氏审视的目光瞬间蒙上了冰霜,怨愤地望着比她高出一头的少年,“你是谁?”
文博武像是累了,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身后的文贵,待文贵搬着椅子来,他站在椅子边,悠悠朝余氏行了礼,随后慢条斯理地坐下,这才道,“我和夫人您一样,皆是不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