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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好了,杜仲又换了批丫鬟进府,府里的丫鬟小厮均衡不少。
杜仲带着礼物上门这天遇着文博武休沐,沈月浅刚吃过早膳,门口的丫鬟就说杜仲来了,沈月浅蹙眉,“会不会出什么事?”大山和菊花在府里,杜仲只需要拿着小厮的画像一一盘查就知道少了谁,堵在府外,大山和菊花总有出去的一天。
文博武搁下筷子,接过玲珑递过来的巾子擦拭了嘴角,眉眼漾着淡淡的笑意,“不会出事的,他今日来只怕是另有所图,我陪你去外边走走,待会再去前边,文贵,贵客来了,小心伺候着。”丝毫没有给杜仲面子的意思。
见文博武胜券在握,沈月浅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道,“不用了,你先过去吧,明日答应小七要回去,今时的情形只怕是不可能了,你让文贵去趟沈府给我娘说一声。”小七明日放假,让沈月浅回去看他骑马,小七奇术精湛不少,自然想要在沈月浅跟前炫耀一番,沈月浅也答应下来了,不想是现在的情形。
文博武扶着她的手,这几日,手指也臃肿了,不再是十指纤纤,肉嘟嘟地好看得多,想起生完孩子手上的肉就慢慢散去,文博武略有遗憾,“手指维持现在的样子就就好了。”伸手捏了捏她的中指,软嘟嘟的,十分舒服,“阿浅再胖些,生完孩子也别急着瘦,你皮肤白,肉嘟嘟地也好看。”文博武见过沈月浅脸颊有婴儿肥的时候,那时候的沈月浅掏面粉腮,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说不上绝艳倾城,可看着让人觉得舒心。
沈月浅噘嘴,“我肯定是要想法子瘦下来的。”有宋安雯的例子在前,沈月浅从不觉得胖是件好事,反握着文博武的手,白茫茫的天地,银装素裹,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文博武用袄子裹着沈月浅,说起三个孩子的大名来,“爹说孩子的名字要慎重,每日都引经据典也可能找到合适的,尽量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想出来。”
“不急,叠在外边的事情忙,让他别太操劳了。”沈月浅步子迈得小,文博武走一步她要两步,文博武放慢了步伐将就她,“我和二弟的名字也是爹想的,爹肚子里墨水不多,可对孩子的心不是骗人的。”
经过两处亭子,沈月浅准备回了,催促文博武,“杜将军等了有一会儿了,你快过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沈月浅不喜欢有人等,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乐意见的,她心里都不乐意,文博武无非想落杜仲面子,在沈月浅看来完全没必要,大将军府和武定将军府交集不多,礼数周到了就好,没得无缘无故落下话柄来。
文博武蹙了蹙眉,“我陪你回去后再说。”杜仲来得早只怕是料到他会拖着不见了,既然杜仲揣测对了他的心思,文博武也乐意给杜仲这个面子,扶着沈月浅回屋,服侍她睡下后在书桌边看了一会儿书才去了接待人的垂花厅。
一路走来,杜仲发现将军府戒备森严,比上次人数明显多了不少,杜仲来的时候就知晓文博武不愿意给他和解的机会,才提早来了,冬日的雪下得没有停歇的时候,喝了大概一壶茶,才见着文博武从院子尽头缓缓而来,小厮撑着伞,愈发衬得文博武闲散逸志,杜仲抽了抽嘴角,面上装作歉意的样子,“文大少爷来了?”
文博武淡淡一瞥,文贵识趣地收了伞,文博武就迎着大雪走上了台阶,几步路的距离肩头落了不少雪花,文博武丝毫不在意,伸手掸了掸,跨进屋子里径直在杜仲旁边落座,目光扫过又空了的茶杯上,朝外吩咐道,“给杜将军奉茶。”
杜仲嘴角僵硬,冬日如厕的次数多,再多喝几杯,他就该出糗了,不过没阻止小厮奉茶,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有劳了,今日来也是因为之前的误会,早前府里去了人,偷了太夫人重要的东西,我身边的人都快抓到人了被莫名冲出来的人救走了,不瞒你说,那些人的祖上都是追随过我父亲的,能力如何我再了解不过,放眼整个京城,能寻到除了大将军府的对手,我心里都没谱。”
和文博武说的一半是实话一半是假话,虚虚实实,杜仲让文博武自己去判断,目光盯着文博武一动不动的眉,对文博武他心里是赞许的,小小年纪皇上就对他信任有加,予以重任,比起他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人物要是放在杜家多好,心里不免觉得叹息,只听文博武嘲讽道,“武定将军府守卫出了岔子就出来随便攀咬人?依杜将军话里的意思,京城里能和武定将军府为敌的只有大将军府了?”
杜仲自然是这么认为的,谁知,文博武又讥讽道,“不过,在我看来,武定将军府的实力还不足以和我大将军府为敌,当然,也有我看走眼的时候。”文博武姿态高贵,语气轻蔑,杜仲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文博武再好,终究是太年轻经验不足,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还没参悟透,今日换做是别人,双方只怕又闹起来了,为了嘴上痛快逞一时之气,不值得,文博武看不起人,除了自信还有某方面的自负,一个人有了缺点就不怕找不到法子对付他,联想之前文博武对武定将军府的行为,杜仲态度愈发和善了。
“武定将军府不比之前,你看不上我们自然有你自己的理由,今日来还是希望你不要介意之前的事。”皇上召见他进宫全京城上下都知道了,皇上偏袒文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的结果,虽然出乎他的意料,可细细琢磨好似又在意料之中,皇上给文家的权利越大,文家承受的就越多,从来没有天上莫名其妙掉馅饼的事。
文博武挑了挑眉,手把玩着手里青花瓷的杯子,漫不经心道,“杜将军要是没有什么事就回去吧,还有几日就过年里正是府里忙得时候。”话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副送客的模样将杜仲接下来的话吞回了肚子里,他还想着让文博武查那两人的事情,眼下却是不好开口了,犹豫片刻,他硬着头皮道,“不知道府里之前行窃的人找到了吗?”
“不牢杜将军费心了,我自会想办法,既然将主意打到我文家人的头上就要有能力承担后果。”说完这句,不等杜仲接话,起身差文贵撑伞,晃悠悠走了,杜仲蹙眉,文博武的意思就是人没抓到了?两人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之前被杜家军重伤的几人又是什么身份,一切都还是谜。
文贵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在耳里,不明白文博武为何要那样说,欲言又止地看着文博武,张了张嘴,忍不住问道,“大少爷那么说会不会让杜将军对您心存怨恨?”杜仲其人他不太了解,可凭借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杜仲绝不是简单的人物,文博武那样说,哪怕杜仲没有什么想法对他也喜欢不起来吧。
文博武垂眸,目光落在撑着伞的那双手上,话锋一转,“文忠可醒了?”
“龚大夫说就这些时日了,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再吃一副药就该醒过来了。”想起文忠的病情,文贵心微微一沉,暗忖道,“最近武定将军府没有什么动静,外边的眼线没了……”
“该干嘛干嘛,其他的不用管。”武定将军府的事情只有等文忠醒来的时候再说了,大山说阁楼一个人都没有,杜仲出了名的孝子,平时看管得严的地方怎么突然没了守卫,之前给杜太夫人看病的大夫都没有从府里出来,武定将军府肯定有其他出入的通道,指不定平时武定将军府做事都是从暗道走的。
回到院子,玲珑刚好提着食盒进屋,文博武扬起嘴角,“大少夫人醒了?”
“醒了。”玲珑恭敬答道,吩咐旁边的丫鬟传膳,她手里的食盒是沈月浅想吃的糕点,说先吃点垫垫肚子,等文博武回来后一起用膳,如今人回来了,她手里的食盒也用不着了。
文博武推开门,沈月浅穿了件单衣躺在南边炕上,露出大半截手臂在外边,文博武蹙眉,上前试了试她手心温度,发现暖和后才松开手,脱了鞋躺在她身侧,“我们就在炕上用膳吧,天冷了,我也不想动了。”手抚摸着沈月浅肚子,目光温柔,“今日可踢你了?”
文博武走了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她睡到刚刚醒就是因为肚子被踢了一脚痛醒的,孩子活动频繁,遭罪的是她,语气既生气又高兴,“刚才还踢我了,估计是肚子饿了。”
玲珑搬着茶几搁在炕上,照样摆放了糕点,沈月浅葱白般的手夹起其中一块,眼馋得紧,“桂妈妈的厨艺好,将来走了我怕是最不习惯的了。”桂妈妈收的徒弟是文博武的人,沈月浅尝过,远远比不上桂妈妈。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让文水反复多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