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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过问的。
外边说长公主驾到时,文贵反应快,抓起主簿手中的供状上前站在沈未远跟前,拉着他画押后收了起来,沈未远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回过神来时,所有的人都躬着身子请安。
“你就是博武跟前的小厮?”长公主没看沈未远,而是将目光落在文贵身上,眼含轻蔑。
文贵毕恭毕敬道,“是,小侯爷今晚受了袭击,我家主子放心不过,让奴才来盯着,不想长公主也记挂着这事。”文贵声音不高不低,长公主身后的张兆志心里踏实了不少,文贵的态度说明将军府是不怕长公主的,如此的话,他也好处理下边的事。
上前一步,张兆志笑盈盈道,“长公主,这里太脏乱了,有什么事去外边说吧。”
长公主斜他一眼,调转目光,视线落到被绑在架子上的沈未远身上,“他是何人?”
张兆志犹豫着如何开口,毕竟,沈未远开青楼拐卖小孩的事还没签字画押,弄不好,会被长公主寻个由头参一本。
“回长公主,他说是他和韩家少爷派人杀小侯爷的,原来,沈公子和韩少爷开青楼,拐卖小孩子送给那些有特殊嗜好的官员,被小侯爷撞见后想要杀人灭口。”文贵声音微微沙哑,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略微激动,“长公主,您还是别听了,别侮了您耳朵。”
张兆志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文贵都说得差不多了,长公主也听得差不多了罢。
韩向宾瞪了眼沈未远,才多久的时间就全部招了,恨铁不成钢道,“文贵,你不过一小厮,长公主问话岂是你能回答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脏水泼到我韩家头上,纵然你家主子在我也不会惧怕,拼了老命也要护住我韩家的名声。”
沈未远知道韩向宾找了救兵来,可是,一切都晚了,他什么都招了,哆嗦着身子,精神恍惚起来,“我都招了,是我和韩少爷开青楼拐卖小孩的……”话还没说完,韩向宾身边的小厮提刀上前欲杀人灭口,文贵反应快地给拦下了,大声道,“抓刺客,韩大人,你身边养了什么人,敢在长公主面前动刀,张大人,还不快将此人拿下?”
顷刻间的事,韩向宾知道失了先机,长公主脸色不太好,嘴角僵硬道,“不过碰巧了,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还不快松手?”
文贵乖乖地松开手,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倒在地上哀嚎,韩向宾不可置信地指着文贵,文贵一脸无辜,“韩大人,此人在长公主面前这般放肆,奴才也是为了长公主的安危着想。”
“好了,你废了他双手,他还能做出什么来?本宫今日也累了,韩大人,太夫人还在本宫府上,有劳你亲自接她了。”沈未远不过一个小人物,能知道多少事,待刑部放松警惕,偷偷处死就是了。
韩向宾却不这么认为,可也清楚沈未远是个没脑子的,现在问他肯定一五一十全部招了,也只能以退为进了,还没走出刑部大牢,宫里的公公来了,请韩大人,张大人,长公主进宫。
张兆志和韩向宾还好说,长公主刚来不久,怎地皇上知道她在刑部,顿时,长公主的脸就阴了下来,文贵掏出手中沈未远的供状,“还请公公代为转交给皇上,人拐子一案已有了眉目了。”
长公主伸手欲夺,被公公躲开了身子,神色虽平静,声音已微微抬高,“长公主,皇上还在气头上,您别再做让皇上不高兴的事了。”
长公主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进宫待看见承恩侯的身影后,明白过来,承恩侯,铁了心不让她好过。
第二天,韩家被抄家,全家流放西北,沈未远被下令处死,长公主回侯府永世不得入宫,文贵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文博武时,心有疑惑,“主子,韩家流放西北,其他官员手里的女孩子怎么处理?”
韩家被抄家并未说为着什么事,皇上不想将事情闹大分明是为了皇家的脸面,而那些被救出来的女孩子该有个去处才是。
“备马,去一趟沈府。”牵扯的官员多,皇上是想私下处置了,长公主已无翻身的可能,韩家也遭了秧,只希望沈月浅心里的愧疚能少些,至于那些女孩子,“你去一趟刑部,让刑部张贴公告,父母愿意领回去的就领回去,没人认领的,先找处宅子养着她们。”
“是,奴才明白了。”
皇上做事雷厉风行,一晚上就将所有人都判了罪,长公主虽说毫发无伤,意思再显然不过,不再承认她是皇家的长公主了,以后,和其他妇人没什么两样,承恩侯府,不再是长公主作威作福的地方了,没了皇家庇佑,她就什么都不是。
到了沈月浅房门口,门还关着,鲁妈妈比划了睡觉的姿势,小声道,“小姐难受了一整晚,天亮的时候才睡下,外边的事还不知道呢,要不要老奴进屋叫醒她?”
“不用,小七呢?”
“卢管家和大山陪着玩去了。”鲁妈妈回答完蹑手蹑脚退开了。
文博武推开门,放轻了脚步,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心里该会好受许多了吧,越过屏风,沈月浅已睁开了眼,文博武眸子染上了笑,“吵醒你了?”坐在床沿上,替她掖了掖被角,“再睡会,下午带你去看热闹。”
沈月浅还有一瞬的慌神,确认眼前的是文博武后,仰头看向屏风外,“是不是很晚了?”
“起来吃午饭的话差不多,青楼和拐卖小孩一事和沈未远不算太大的关系,沈未远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幕后之人是韩家,昨晚皇上已查清楚了,韩家被抄家全家流放,长公主也受了牵连,你别伤心了,伯母回来见你郁郁寡欢,还以为我欺负你了。”约摸哭了一晚上,沈月浅双眼还红肿着,眼睛里充斥着血丝。
沈月浅不想一晚上就解决了,张了张嘴,文博武知道她想说什么,旁人不清楚皇上的脾气,他确实了解一些的,皇上最厌恶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搁平时估计还会让大理寺介入好生查查,承恩侯进宫扰了皇上清梦已惹着皇上了,韩向宾和长公主这事又有牵连,即便两人是清白的,皇上也不会饶过两人的。
“皇上办事,还挺快的。”憋了半晌,沈月浅只想出这一句话来,文博武点头,“是啊,尤其是晚上。”
说完见沈月浅红了脸,也意识到他说的话太过歧义,不过能让她高兴,倒也不错,文博武将衣服递给她,自己走到窗边坐下,拿了本平时沈月浅看的书,翻了两页,床上还没动静,文博武忍俊不禁,揶揄,“要不要帮忙,再磨蹭就到下午去了。”
沈月浅一直由玲珑服侍着穿衣,猛地她一个人还真不习惯,不过也不是不能穿,瞥了眼窗户边,背过身子,慢条斯理地穿上。
穿好了衣衫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发时,从铜镜中看到文博武一步一步走来,沈月浅呼吸一滞,搁下木梳,回眸道,“怎么一直不见你忙?”
文博武一顿,好笑道,“忙的话你就该整月整月见不到我了。”说着欲伸手拿梳子,被沈月浅挡住了,“让玲珑进屋吧。”冬天她的头发容易打结,梳好一会儿才能全部疏顺,文博武下手不知轻重,沈月浅怕被他扯得疼。
文博武见她是真的不乐意,也不逼她,朝门口叫了声玲珑,自己则坐在梳妆台前,看玲珑怎么给她梳妆的,沈月浅不好意思的嗔他一眼,闭着眼,尽量不与他对视。
玲珑心思细腻,发现文博武仔细盯着她梳头发的手,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以便文博武看清楚,遇着打结的地方,手先将结解开,再接着往下梳,玲珑给她盘了个稍微复杂的发髻,戴的仍旧是文博武送的珠花,簪子,淡淡描了眉毛,完了,才道,“小姐可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不了,看看小少爷去哪儿了?”沈月浅眼睛还肿着,自己照了镜子让玲珑给她找块冰敷一下,文博武倾身,认真地打量着她,“我觉得挺好看的,这么冷的天,别冰出个好歹来,要是不吃点东西,我们去外边转转,中午在外边吃如何?”
沈月浅摇头,人拐子的事虽告一段落了,她不想出门,问起那些小孩子来,丢的都是女孩子,爹娘担心名声不好,有的估计不会被认领回去了。
“我让文贵先找处宅院给她们住着,五六岁的孩子记得自己家在哪儿了,爹娘不要的,我们买下她们,待她们年纪大点了,放到铺子里,也不要她们做体力活,能养活自己就好,待年纪到了,再帮她们找门亲事,还了卖身契让她们自己过日子,如何?”文博武不是善人,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
沈月浅沉思许久才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