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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太夫人也跟着笑了笑,“是啊,都说童言无忌,小七小小年纪就知道逗人开心,长大了肯定是个聪明伶俐的,浅姐儿过来坐下吧,让小七自己玩。”宁氏嘴角带着笑,心里却和太夫人一样看不起小七,小小年纪就油嘴滑舌,长大了还得了?面上亲切的招手,让小七过去,小七明显戒备心强了不少,拿起牵狗的绳子,站到凳子前,小脸尽是严峻,文太夫人好笑的问他,“小七害怕她?怎么不笑了?”
小七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将军府是宁氏当家,闹了笑话全府的人都会笑话他,加之,周氏叮嘱的那一番话,小七更是挺直了脊背,生怕出一丝差错。
他这样,宁氏倒是觉得无趣了,温和地问道,“小七,让丫鬟带你找博文哥哥和博武哥哥玩好不好?前边还有许多哥哥,你大表哥也在。”
小七不愿离开沈月浅,双眼泛红的点了点头,很是局促,旁边的江太夫人看不下去了,“小七多大的人?你让丫鬟带着他难免会害怕,留下来跟着浅姐儿就好,毕竟,和大表哥再亲也不常见面,博文博武聊的事他也插不进去。”
文太夫人附和江太夫人道,“是这个理,和你姐姐去旁边坐着吧。”沈月浅姿色出众,坐在五公主身边,丝毫没被五公主的光芒给盖过去,反而衬得五公主黯然失色不少,屋里还有奎家的人,见后不忿地移开了脸,而从头到脚一句话都没说的奎太夫人则暗暗打量着沈月浅,多看一眼嘴角就下拉一次,对这个抢走了奎家和将军府联姻的人,奎太夫人心里极不痛快,故而,沈月浅的一颦一笑看在她眼里都成了故意撩拨人的狐媚子行为。
沈月浅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江太夫人让她们出去散散步,屋子里人多,担心五公主闷着了,正好,沈月浅有事和周淳玉商量,出了门,走到周淳玉身边,借口道,“小七说要去院子摘花,表姐一起吧。”
小七困惑地抬起头,看了两眼,没说什么,屋子里许多不认识的人丁丁都没张嘴咬人,他想将它脖子上的绳子解了,和沈月浅商量,“姐姐,解了绳子好不好?它不会咬人的?”
沈月浅摇头,和周淳玉走到一处隐秘的林子里,让小七去旁边守着有人来了说一声,将丁家的事和周淳玉说了,劝道,“这事虽说和你无关了,可我实在不忍看薇姐姐现在的模样,以前见着了总是笑嘻嘻的,如今,哪次不是垮着脸强颜欢笑?”
林子里雪在树梢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不时的会垂落下来,沈月浅桃红色的袄子上沾了不少,她却浑然不在意,“表姐,这件事是我存了私心,以前薇姐姐待我好,我为她尽一份力我心里也舒坦些,和你说主要还是看你的意思,我要是不说,总觉得对不起她。”朋友不就是能为对方两肋插刀的那种吗?何况,丁薇不要她插刀,迟迟不开口也是不想她为难,上次,丁薇没说出来的一些东西她也隐隐猜到了,丁薇说起旭明侯府时不再是一脸娇羞欢喜,而是一脸苦楚了,丁薇和旭明侯府的亲事只怕是有变故了。
周淳玉盯着沈月浅看了许久,待又一团雪落在沈月浅肩头,她上前替她撩了撩,沉吟道,“我知道了,你说的对,之前我和她关系也不错,若人一直冷静自持,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可是想好应对的法子了?”
沈月浅点头,丁辉骏脑子里的周淳玉只怕大多是幻想出来的,她们要做的就是打破这种幻想就是了。
两人说了半晌的话,回过神才发现不远处的小七不见了踪影,沈月浅四下找,玲珑指了指旁边的拱门,“大少爷抱着小少爷进去了,说你们聊完了就去那边看看。”
沈月浅蹙眉,今日来的人多,要是被外人发现了,可就是私会,周淳玉也面露犹豫,玲珑道,“不碍事,我看着奎家和宁家的几位小姐也去了,好像看什么热闹,大少爷知道的分寸的。”
果然,玲珑的话刚说完,文贵就从拱门走了出来,满脸郁色,昨晚从辰屏侯府回来,文博武就罚他抄两册诗词,写到差不多天亮才写完了,他不就是卖了个关子吗,解读文太夫人的意思遭了冷眼,安安分分不多说了又被折磨了一个晚上,文博武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走到沈月浅跟前,躬身施礼道,“大少爷说请二位聊完了去院子玩,奎家宁家小姐都在。”
沈月浅点头,和周淳玉约好了时间,两人才往院子里走,穿过拱门是一座种满腊梅的院子,芳香四溢,而且,树梢上的雪都清扫得干干净净,若在院子里,不会觉得外边是银装素裹的天。
许多人站在拐角,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文博武抱着小七,看不出表情,可是小七表现得甚是激动,兴致勃勃地拍着手,走近了,奎家的小姐回眸斜了她们一眼,沈月浅浅浅一笑,问小七,“小七笑什么那般开心?”
听到声音,小七回过头来,指着前边笼子里的狗道“姐姐看,那只狗好听话,和丁丁一样听话呢。”沈月浅这才发现笼子里关着一只差不多比小七还高的狗,通身的毛黄黑相间,沈月浅吓得后退了一步,文博武不动声色地腾出一只手搂住了她,为了等她,他故意抱着小七站在最后面,没想到会等来这一刻,不过,他立即就抽回了手,悠悠解释道,“它不会咬人的,用不着害怕。”
奎家小姐望了过来,轻蔑地哼了声,“沈小姐没看见狗关在笼子里的吗?有什么好害怕的?还是说沈小姐不过是想得人怜惜罢了?”
文博武倪了奎静一眼,暗含警告,奎家这两年在将军府甚是猖狂,奎家一上门做客的客人能压得二房三房小姐说不出话来,可见奎家人多有恃无恐了。
奎静甚是得意,她今年也是十三岁,奎老太爷本是要促成她和文博武的亲事的,从小她来将军府文博武就不爱理人,后来,文博武去军营,一年甚少回来,对人更是冷淡了,她就是这样的性子,越是不搭理她的,越想捂热了让对方服服帖帖宠着她,谁知,在她还没有捂热文博武这颗冷硬的石头的时候就被人半路截了道,尤其,文博武对她态度极为不同,这严重打击了她的信心。
这时候,笼子里的狗不知怎么了,突然暴躁起来,汪汪嘶吼了两声,奎静背对着没看见,吓得大叫起来,所有人都回头望着她,原来是训练狗之人拿着一根骨头指天,狗这才发狂。
奎静脸色挂不住,觉得失了面子,满脸通红地气得哭了起来,捂面跑了,沈月浅看向文博武,后者挑了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沈月浅眉眼一弯,心想被人宠着的感觉真不错,她往周淳玉旁边挪了挪,这时候,训狗之人打开了笼子,在场的几位小姐皆变了脸色,就是沈月浅也不自主的往身后缩了缩,狗慢慢走近,沈月浅大气也不敢出,望向旁边的文博武,他笑着将小七放下,拍小七的头,鼓励他,“小七上前摸摸它的毛,看它喜欢你不?”
小七喜欢狗不假,却也被吓得不轻,双手环着文博武的脖子不松手,害怕得身子直哆嗦,文博武轻轻安抚他,狗已经到了跟前,文博武再次将小七放下,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小七犹豫的转过身子,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手指刚碰到狗的毛就缩了回去,害怕地扭头不敢看,文博武鼓励他,“再试试,它好像很喜欢你。”
小七摇头,一会儿后又转过身来,颤抖地再次伸出手,这次,手在狗的身上停留的时间久了些,不可置信道,“博武哥哥,它真的不咬我耶。”还大胆的顺了顺,一脸惊喜,文博武笑着将他放下,起初他全身僵直,可能发现狗不会咬他了,胆子也大了起来,沈月浅在旁边看着,目光温柔,文博武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能有他相伴,何其有幸。
沈月浅目光温柔,其他人就不太高兴了,在场还有宁家和奎家的人,文博武讨好小七不就是为了讨沈月浅欢心吗,何时文博武也需要讨好别人了?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对沈月浅的敌意更大了。
玩了一会儿,文博武让人将狗牵下去,道,“既然狗认了你当主子,回去的时候就将这只狗带走吧。”
小七欢心鼓舞,在场的人汗颜,什么狗认主子,分明是你硬拉着人家去摸的好吗?这种想法只有两家女子,男子不在乎这种细节,何况做点事讨佳人欢心实属正常,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故而,在场的人看法不一,这些,沈月浅是没有办法知道了,出去的时候,宁家小姐主动攀了上来,“沈小姐,听说你以前在法林寺的时候就认识博武表哥了?”
沈月浅不太认识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