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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一道身影冲进来,九重挡在我面前,目光锐利凶狠,苍白修长的手中握着一根七寸长钉,直指司徒逆。
南宫子辛沮丧地站在珠帘旁边,英俊的脸被揍得青肿,额前流出几道血迹,显得有些狰狞。
“司徒,你做事的时候不能把他的嘴巴堵上吗?”南宫子辛不悦地指责司徒逆。
九重狠狠地看了司徒逆一眼,转身将我扶起来,轻声说:“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司徒逆显然也有些尴尬,走上来将九重手中的长钉取走,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和南宫子辛走出去。
“你哪来的钉子?”我疑惑地问。房间里所有带伤害性的东西全都被搬走了。
“我刚才拿椅子砸南宫子辛,从碎掉的椅子里找的。”九重脸色平静。我想起刚才南宫子辛满脸鲜血的样子,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很快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情:“九重,我刚才把药丸吃掉了?”
九重惊讶地看着我,我只好解释:“因为司徒逆起疑,所以我趁乱就吞下去了。”
九重紧皱眉头,没有说话,外面的侍卫正忙忙碌碌地搬动桌子椅子,然后换上软榻。这时候南宫子辛站在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九重,你出来一下。”
九重拍拍我的背,低声宽慰我:“没关系,这药发作需要一段时间。”说罢就要离开。我忽然有些不高兴,拉住他的袖子:“你干嘛和那个人走那么近?”
九重看着我的手,面容有些古怪,反问道:“不可以吗?”
我摔开他,带着一点怒气:“随便你!”
在以前,九重对任何人都冷冷淡淡,唯独和我很亲近,而现在却和那个邻国的王子言笑晏晏,这让我很不高兴。
“咚咚咚。”南宫子辛靠在门边,微微歪着脑袋等待九重,手指轻轻敲击着门,他脸上还带着血迹,显得有些可笑。
九重站起来,用手掌在我头上轻轻按了一下,顺手拿起衣架上的一块手帕,一言不发地走出去,经过南宫子辛时,将手帕扔给他。南宫子辛这才露出一点笑意,接过手帕擦拭脸上的血迹,与他一起走出去。
两人都是极高大的男子,身高不相上下,九重比较瘦削,所以显得更高,而南宫子辛比较健壮,所以显得更加魁梧。两人走在一起,如同芝兰玉树一般漂亮。
我心中莫名地有些妒意,九重原本是我的人,对我一向温柔恭敬,现在却为了这个男人把我扔在这里。一定我看我势败,所以找新的靠山了。但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九重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
反正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司徒逆,要不是他将我囚禁,起兵造反,我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等我回到都城,先带兵铲平叛军,然后杀司徒逆、南宫子辛,另外还要重重地惩罚九重,虽然他救驾有功,但是凭他在山庄里几次对我言语无礼,也要关几年禁闭。朝廷里的官员也要严惩,尤其是殷昭,我在这里被囚禁几个月,居然迟迟不来救我。
心里想象着重回都城之后的君临天下的气势,我安安稳稳地睡下了。正在昏沉时,听到几个侍卫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在床榻下面摸索了一阵,然后端着蜡烛一起离开了。我心中庆幸,幸好及时把药丸吃掉了,只是不知道何时才会发作,也不知道所谓的毁容会到哪种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义无反顾
半夜里模模糊糊觉得脸上发痒,喉咙发干,我起床找了一杯水喝下,略微觉得好了一点,又走到梳妆镜前看脸上是否有变化,明亮的烛光下,镜中的我乌发披散,一张脸白净如玉,菱形的唇瓣鲜红如血,眼睛漆黑发亮,秀眉紧蹙,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打了一个哆嗦,莫名地想起了一个词“艳鬼”。急忙吹灭蜡烛,心惊肉跳地躺回床上。心想怪不得司徒逆总是缠着我,哼,等我明天变成怪物,一定要好好地吓唬他!
但是后半夜,我身上发热,皮肤像是要从身上脱落似的,又无力起床,只好难耐地忍着。凌晨时模模糊糊睡了一会儿,却像是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困惑地睁开眼睛。
凌晨的房间还有一些暗,司徒逆一身戎装,一手抱着头盔,黑发被束起,站在我床前,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尚在迷糊之中,只开口软软地喊了一声:“司徒。”心想他是来喊我上朝的吗?可是我好困,于是含糊地说:“你先去吧,我再睡一会儿。”还想让他帮我跟相父说一声,但是想到相父肯定要骂我偷懒,索性作罢。
司徒逆弯腰,脸上表情很柔和:“你乖乖等我回来。”
我闭上眼睛,将棉被拉过头顶,耳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又沉沉地睡下。
大概是接近中午的时候,我才醒来,身上莫名地酸疼,头也昏昏沉沉的,起床喝了一杯水,又急忙跑到梳妆镜前看,脸上莫名地起了一层鳞片般的皮屑,并不是很严重,不细心看的话觉察不出来。
司徒逆离开之后,南宫子辛成了这里的主人,不过他天天找九重玩,并不在意我的行动,所以我在山庄还算自由。我去厨房找到了那个司徒逆请来的厨师。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男人,既聋又哑,还不识字。怪不得司徒逆敢把一个外人带进山庄。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的聋哑病症是先天的,还是被司徒逆弄成这样的。
我每日的乐趣就是观察这个聋哑人,他走路的样子,吃饭的神态,端坐时的表情。别的侍卫知道我无聊,也并不干涉。
我脸上不断地掉皮屑,第五天起床时,我从镜中见到自己脸上隐隐浮现出几道血色的图形,有点像几只交缠的蝎子。我忽然觉得有点恶心,心里有一点后悔,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办法回头了。
我出门时往往穿着披风,宽大的帽檐遮住脸,九重很少来看我,南宫子辛更是不会来。脸上的蝎痕越来越深,骨骼也渐渐有了扭曲变形的迹象。
每天晚上都要承受那种钻心蚀骨般的疼痛,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叫出来,只能拼命咬住被角。几天后,枕头被被角都被咬得鲜血淋漓,牙齿也因为长时间地咬合而变得松动,不断地流血。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再照镜子了,仅凭想象就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真的成了一只恶鬼。
第九天的时候,身上的疼痛到了极致,我将所有的侍卫全都骂走,挣扎着回到内室,不断地用疼撞击墙壁,希望用晕倒来逃避这种疼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九重从外面冲进来,他将正在地上翻滚扭曲的我抱起来,我抹掉眼帘上的血,看见九重的样子,剧烈的疼痛中升起一股怒火,我甩手给他了一个耳光,咆哮道:“混账!你们是一伙的!”我喘息了一阵,咬牙切齿地说:“等我回了都城、回了都城,我要把你们全部杀干净!司徒家族、乱冢国王族。还有你!”
九重的手顿了一下,将我放在床上,起身拿过毛巾擦拭我额头和脸上的血迹,待看清了我的脸,他怔了一下,像是也被吓住了。
我心中一痛,挣扎着扑到他的怀里,哭喊道:“九重,我后悔了,我不要变成这个样子,你救救我,我好疼啊,我要喘不过气了。”
“陛下,”九重攥紧我的手指,声音很严厉:“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想回头吗?我是有解药的,可是你要想清楚,服了解药,你之前的苦可都白吃了,而你将再也出不去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将脸埋在他怀里,半晌哽咽着小声说:“我捱得住。”
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九重立刻推开我站起来,用棉被将我盖住,低声说:“南宫过来了,别让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我哦了一声,面朝墙壁睡下。
九重走出去,外面传来南宫子辛惊讶愤怒地声音:“谁打你了!?”
九重轻声解释了几句,南宫子辛却气愤愤地要闯进来,我紧张地握起了拳头。南宫子辛显然是被九重拦住了脚步。两人争执了几句,南宫子辛只得狠狠地拍了几下门,在外面高声说:“陈留王,我知道你一向任性,却想不到你根本不通人心。九重待你何等情深意重,你却仅仅将他当做奴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根本不配他对你这么好……”下面的话没有说完,大概是被九重拖走了。
我无暇思索南宫子辛的话,只觉得身体的疼痛已经达到了极致,大脑里一时缺氧,彻底晕了过去。
第十天醒来,身上的疼痛完全消失了,我掀开棉被,原本修长光滑的双腿现在变得扭曲丑陋,上面布满了丑陋的蝎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