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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第一批的一千万斤已经在雪前送至,暂时缓解了棉坊原料不足的压力,但是柳冰这次在高昌,可不止只收了一千万斤,他的后面还有第二个一千万斤,第三个甚至是第四个,而且很有可能这第二批第三批已经都在回来的路上。
现在厚雪阻路,行路不便,而且也不知这场大雪到底波及到几个县郡,若是通向西北的道路有一半儿都被大雪覆盖,那商队在年前怕是都别想再回到三原了。
原本,棉花并不是什么鲜果类的东西,放上个一年半载的也没有太大的问题,碰上这种大雪的天气,等上个一月半月也就是了,根本无须担忧。
但是现在呢,眼见着大唐高昌两国刀兵将起,这些商队若是都被堵在外面,怕是会凶多吉少,由不得柳一条不担心挂念。
“少爷,你说这鬼天气,它怎么说下就下了呢?”陪着他们家少爷在庄园里转悠,看着路边堆起的高高雪层,柳成很是晦气地轻声叹道:“要是没有这场雪,咱们的酒店不歇业,借着之前促销的势头儿,每天怎么也得有万贯银钱的进项,一万贯啊……”
柳成掰着手指一脸惋惜,一万贯,虽然比起促销头天的十万贯来少得有些可怜,可是怎么也比以前寻常时的售额要多得多,就这样眼看着一万贯白白从眼前溜走,柳成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可寻,天灾难料。事已至此,多说何益?”轻迈着步子走向庄园外侧房屋倒塌的地界儿,柳一条轻声叹道:“不过,好在还有棉坊与煤、粮三店,倒不至于亏得太多。”
前阵子的促销活动,已经让柳氏圈了近一百五十万贯进帐,总算是在雪灾之前还抢得了不少的利润,不然,若是促销时正赶上大雪,那他们柳氏商业协会,可就是彻底地欲哭无泪、回天乏术了。
“明则还有重舟他们真是运气,”看到陈明则与柳重舟他们现在仍有事能做,柳成有些眼红,酸声说道:“不管是煤炭还是棉、粮的生意都没受多大影响,甚至盈利更胜往昔,只有我负责的酒楼和酒水生意现在无事可做。”
“行了,”没好气地看了柳成一眼,柳一条道:“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在家偷懒休息,他们两个指不定怎么羡慕你呢,你就别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了。”
“唔?”柳成满面委屈地看了他们少爷一眼,眼中满是怨念:你以为我们都跟你一样,做惯了甩手掌柜,每天都无所是事啊?
“知道都谁家的房子被积雪压塌了吗?”看着庄园内的木屋屋顶,虽然都堆压着厚厚的一层积雪,但是房子依然坚挺,并没有出现倒塌或是缺漏的现象,柳一条不由出声向柳成询问:“人是否安然无恙?有没有被砸伤?”
“回少爷,”说起此行的正事,柳成也不由正色回道:“塌了十几户,都是一些新招的佃户,因为还没够贡献入住庄里的新房,住的都是泥坯墙面和草棚顶子,一般的小雪还能应付,像是这次连着三天的大雪,可就有些够呛,有一多半儿都被压趴下了。”
“万幸的是,房塌时多发生在白天,里面的人都有所察觉,也能及时逃出。”提防着脚下的路面儿,柳成接声说道:“只有十余户因为是在夜里,且又睡得太沉,被屋顶的小梁给砸伤了腿脚,有伤但却不重,府里已经给他们请来了郎中瞧看,而且也已将这些塌房的家户都暂时安排住在庄园内的还有空余的空房之内,少爷不用担心。”
“嗯?”柳一条的眉头微皱,有些不满地轻声质问:“既然庄园还有余房,怎么不在雪灾之前就将他们事先搬入?”
柳一条很不满意,他府中的佃户,遭逢雪灾,竟然是在有好房子的情况下被外面的泥坯房给砸伤受难,真是岂有此理。
“这,成倒是有些了解,”柳成面露难色,轻声说道:“这事以前一直是柳管家在负责,可是这几日无尘管家一直在长安忙碌,少有回缓,后又因雪而被困长安,至今未归。而村里的这些佃农,因为贡献不够,也不好意思来麻烦老爷和少爷,所以就一直拖到了房屋倒塌。”
“这倒是怨我了,”听到其中缘由,柳一条不免有些自责:“若是我在事前就能想到,或是在下雪第二天时就能有所警觉,他们也就不会受此苦难了。”
“其实这也怨不得少爷,”柳成开声为他们家少爷开脱,道:“往年府里的佃户都是这么过来的,泥坯草顶,遮风挡雨,也没见出过什么事故。要怪就怪今年的这场大雪,几十年都不曾遇过一次,突然之间就这么来了,不知压坏了多少家户。”
一边走一边说道着,眼见着就要出了庄园,柳成止步向柳一条问道:“塌倒的房子在庄园外围,受伤的佃户已经被安置在庄园右侧的空宅小院儿,不知少爷是先去看看伤患,还是外面的土房?”
“一片侄塌的房屋有什么好看的?”似听到了一些喧嚣之声,知道住宅当就在近前,柳一条身向右转,朝着出声之处前行。
见他们家少爷没有走错方向,柳成也快步向前跟了过去。
“大雪兆丰年,”靠近方才有些喧闹的院落,远远地就听到了李德臣的声音:“这一场雪虽然来得有些突然,而且也造成了一些不小的灾患,但是它却也同时保证了来年庄稼的好收成,所以,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诸位可以想想,”李德臣继续做着他的思想工作:“来年的庄稼好了,东家的收成多了,咱们这些佃户,日子自然也会好过许多。不就是遭了点小灾么,这天还榻不下来,用不着这般愁眉苦脸。”
“李老丈说得不错,”柳一条迈步进门,接过李德臣的话头儿高声说道:“凡事不能只想着它的坏处,不能因为一次两次的天灾就意志消沉,生了怯意。”
“东家”“东家来了”
见到柳一条两人进来,院中的几个汉子不由高声呼唤了起来,引得正在屋里休息的村民也都纷纷出来,很是激动地看着他们东家。
“你们的房子虽然没了,家当也都被埋在了土里,看似一无所有,没了依靠。”伸手招呼示意,柳一条的话语没停:“但是不要忘了,你们现在是柳府的佃户,你们身后还有咱们柳氏。只要柳氏不倒,你们就永远不会没有依靠”
“你们多是月前新来,对我可能还不甚了解,不过李老丈可是是咱们府里的老人儿,从这处庄园建造之初就已随在府里,至今已有三年时间。”
“柳某的为人如何,对待府中的佃户如何,想来这段时间你们也有所见闻,也可当面向李老丈及村里的任何一位村民求证。”扭头环视了众人一眼,柳一条道:“柳某还是当初那句话,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们的心还在这里,只要你们踏实肯干,农忙之时不偷奸耍滑,柳某就绝不会亏待你们”
“不就是塌了几间草棚,埋了些许家当么?”柳一条大手一挥,很有鼓动性地高声说道:“咱们柳氏庄园有的是房子多的是生活用具”
“之前限于规定,诸位对柳氏的功绩不足,还没达到入住庄园的条件,所以才照着以往的规矩,让你们暂住在之前佃户所居的旧房里。”声音稍缓,柳一条接着坚声说道:“不过现在,既然碰了雪灾,急事从权,也就没有必要再循规蹈矩。”
说着,柳一条看了面前的李德臣一眼,温声说道:“李老丈,村里面的情况你最了解,一会儿劳你去庄外跟还未搬进的村民说上一声,年关之前,就让他们全都暂住在庄里,之后再去棉坊领取一些棉被衣物分发下去,先把这个年关熬过再说。”
“是是是,小人代这些村民谢过东家了”虽然后来的村民不是他们原本村落的旧识,虽然明知这又是他们东家收敛民心这举,就好像当初东家收拢他们那些老村民的时候一样。
但是同样是为佃农,知道佃农兄弟苦楚的李德臣,还是被他们东家的慷慨陈辞和仁义作风给感动得一塌糊涂,一个劲儿地弯身向他们东家道谢。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院中的村民也是一个劲儿的道谢,有几个汉子甚至都激动地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在雪地上磕着脑袋。
之前一直听李老头说东家仁义,带他们老佃户如何如何,断是不会不管他们这些受了灾的家户,他们这些人虽然表面应和,但是心下却终是有些忐忑,纵是之前的郎中过来,也不能消尽他们心中的不安。
但是现下,亲眼看到他们东家的善举,亲耳听得东家的吩咐,他们,彻底心安了。
“不是说已经请了郎中吗?伤者的情况如何?”出声安抚了村民一番,见众人心情平复,且已经明显地对柳府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