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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儿子越发失望了。
小孩子天性敏感。杨靖虽然尽力保护著杨健,但生活在皇宫这个复杂的环境中,杨健还是渐渐察觉出了周围人对他和太子哥哥的不同,也微妙地感觉到了母後的一些差别对待。因此他越发努力,希望自己不让父皇母後太过失望,每每晚上熬夜背书,没几天小脸就瘦了一圈,眼圈下面有了青色。
这天他终於熬不住,在秦太傅的课上打了瞌睡,秦太傅发现後大怒,不顾太子的求情立刻去向皇上告了状。
这要在未来,不过是课上睡觉而已,实在算不得什麽。卢醒尘从中学开始,几乎课堂上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之所以能让他顺利上了高中还考上美国的名牌大学,一来是他脑子不笨,二来家里有个阎罗王般的哥哥天天盯著他的作业,三来有大把地钞票给他请家教补习,因此各种突击兼大脑的灵活发挥,才让他顺利地一路到美国混完了大学课程。
所以在前世的卢醒尘看来,这件事不值一提。但是放到大盛这个尊师重教的封建王朝,一个皇子敢在太傅的课上睡觉,简直就是天怒人怨地大事件了。可以从皇子本身的态度问题一直延伸到皇室的脸面、先圣的教诲乃至国家的兴盛。
杨靖好不容易安抚住秦太傅,压下了这件事,却没有立刻叫来杨健责备,而是把他身边服侍的人都找来问话,这才知道健儿每晚回去後都会熬夜背书,这才睡眠不足导致白天没有精力。
“你们这帮奴才是怎麽伺候二皇子的?二皇子要熬夜竟然也不劝阻,更无人来向朕和皇後禀报一声,你们就是这麽服侍二皇子的?来人啊,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皇上龙颜大怒。
夏起一件情况不妙,被罚的人里可有他的干儿子曲明在。可是皇上盛怒,他也不敢劝,私下派人去禀报了皇後。正巧杨健当时也在,闻讯後吓得抱著萧沧海的大腿直哭。
“母後,母後,不要让父皇罚曲明他们。都是儿臣不好,这件事是儿臣不让他们说的。”
杨健虽然才只五岁,却已有了一个皇子的气度。正经八百地摆起脸来,不许曲明他们多嘴,这些奴才自然不会惹主子不悦。
何况主子私下用功,也是为了在皇上皇後面前挣脸面,这涉及到二皇子日後的地位。在曲明等奴才心中,二皇子在皇上皇後心里越有分量,将来的地位越高,他们这些奴才也越有好日子过。因此在这等潜规则的利益驱使下,也无人去向皇上多嘴。
萧沧海闻言,皱了皱眉道:“那你告诉母後,你为何每晚都熬夜背书,还不许他们告诉我与你父皇?”
杨健闻言,垂下了脑袋,道:“孩儿……孩儿不想落下功课,会被太傅骂。”
“胡说!你是皇上的二皇子,太傅岂敢骂你!”
就像今天的事一样,秦太傅再不高兴,也绝不敢责骂当朝皇子,顶多冷著脸去向皇上告状而已。
杨健眼圈一红,在萧沧海的逼问下,终於哽咽地吐出实言:“我、我太笨,每次背书母後都不高兴……呜呜呜,我不想让父皇母後生气。”其实是他心里委屈,担心父皇母後失望,却不知该怎麽表达。
这种孩子式的不安,此时可以在杨健身上清晰地看出来。
萧沧海松下眉头,缓和了神情,搂住杨健的小肩膀,叹道:“你啊……你看你父皇什麽时候对你生过气?你父皇还骂过你太子哥哥呢,可是从来没有说过你。至於母後……”他顿了顿,神情有些复杂地摸摸杨健圆圆的小脑袋,慢慢道:“母後其实也没生过你的气,只是担心你年纪小,课业会跟不上去。”
他对儿子撒了个小谎,柔声安慰了几句,又道:“你自己知道努力是好的,但拔苗助长是不对的,要注意身体。那些奴才明知道你晚上辛苦,却没有劝诫,也没有来告诉母後。他们是听了你的话,但却没有把你的身体和健康放在第一位,这并不是真正的忠诚。你父皇只是打了他们的板子,那是轻的。”
杨健疑惑地道:“可是母後不是说过,听话的奴才才是好奴才吗?”
“哼!那也要分什麽情况!”萧沧海冷哼道。他自然能猜出那些奴才心里在想些什麽,这次皇上教训他们一顿也是好,省得只一心让二皇子往上爬,却忽略了照顾二皇子本身。
只是儿子还小,说这些他也不明白,因此萧沧海也没有过多解释。
杨健仍然求情道:“母後还是去求求父皇,不要打得太重吧?到底是孩儿不好呢。”
萧沧海见儿子心地厚道,便点点头道:“好,这次我就去向你父皇求个情。可是以後你记住了,若再不顾身体私自熬夜,不用你父皇动手,母後亲自料理了那几个奴才!”
最後一句,萧沧海的眸中不由闪过一道寒光。
杨健吓得连连点头:“孩儿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作家的话:
最近忙得跟孙子似的,今天开了一整天会,回家脑子都木了,躺床上睡了一觉才醒,555~~~
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69
69
萧沧海赶去的时候,曲明等几个奴才已经被打了二十多板。
萧沧海没有食言,替杨健向皇上求了情,皇上便让人停了後面的板子,把那几人拖下去养伤了。
萧沧海把杨健的话向杨靖说了。杨靖觉得健儿这孩子就是在萧沧海肚子里时被折腾坏的,又是下药又是早产,没生成个傻子就不错了。不然以萧沧海和驽马王的优良基因(虽然不情愿,但作为盛辉帝曾经的最大敌手,杨靖还是愿意勉强承认驽马王是个有本事的,只是还不如自己罢了),怎麽也不会生出智力上如此普通的孩子的。
不过杨健虽然反应慢些,为人却实诚善良,又懂得努力。都说三岁看八十,将来想必也是个厚道的孩子。
杨靖这样一想,也就消了气,反而心疼起孩子来。又怨秦太傅小题大做,道:“健儿原本就比太子小一岁,这麽早入学不过是为了给太子做伴,不让他们兄弟寂寞罢了。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爱睡也正常,秦太傅未免说得太严重了,朕竟也当了真。”
萧沧海听著他这明显偏颇的话,不由暗自翻个白眼。太子也是五岁入学的,可既没耽误过学业,也没课上打过瞌睡。不过他心疼儿子,并没有反驳,只是道:“到底让秦太傅消消气得好。毕竟秦太傅曾为陛下的帝师,如今又教导太子,可别因此对健儿有了芥蒂。”
杨靖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件事就交给朕处理吧。”
二人又商量了一会儿,萧沧海便起身道:“不打搅陛下处理公务了,臣回去了。”
杨靖抬头看看天色,道:“已到午时了,别回凤仪殿了,留在这里和朕一起用膳吧。”
这诚芳殿是皇上的御书房,在太和宫旁边,属於外殿。平时皇上下朝後就在这里处理公务,宣召臣子商议要事,历来是禁止後宫之人过来的。但萧沧海是皇後,偶来来一次也无妨。
因此萧沧海没有拒绝,留下与皇上在诚芳殿一起用了午膳。
偏殿後面的配间里,都是奴才们住的地方。因曲明是夏公公的干儿子,又是二皇子身边除了佟嬷嬷以外第二个得宠的奴才,因此单有一间房间住著。
此时太子身边的太监曲洋就在这里,一边给弟弟上药,一边低声道:“夏公公让我来转告你,这次皇上手下留情,是给你一个教训。你可要记住了,以後万不可再动那些小心思,一心一意伺候好二皇子,将来才有好果子吃。”
曲明被打得皮开肉绽,趴在床上唉声叹气,闻言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曲洋谨慎地看看四周,确认屋外没人,才凑在曲明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觉得二皇子不是皇上亲生的,怕他日後失宠,因此希望二皇子能不断讨好了皇上。可是你也不想想,若二皇子真是个如太子一般聪明灵慧的,皇上可还容得下他?”
曲明闻言一惊,忙道:“这话可是夏公公让你告诉我的?”
曲洋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琢磨的。”
曲明有些吃惊地看著这位堂兄。他一贯觉得自己机灵乖觉,才能得了夏公公的青眼被他收为干儿子。而这个堂兄从小就老实厚道,跟个句嘴葫芦似的,寡言少语,不引人注意,只当他是个平凡人。谁知今日竟说出这麽一番有见识的话。
曲洋又道:“我这也是猜测,只能咱们兄弟之间说说。皇上的心思谁也猜不透的。你看皇上对二皇子的宠爱比对太子还多了几分,要不当初也不会将你调去伺候。谁不知道你是夏公公看重的?皇上这是器重你,想让你护好了二皇子,你还不明白吗?”
当初曲明被调去伺候二皇子时,夏公公就和他说过类似的话,此时一想,果然觉得自己没有做好。
他趴在床上暗暗反省。
曲洋点醒了堂弟,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