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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桀背对着他,继续穿衣束发,不予理睬。
叶熙明哑着嗓子笑他,“侯爷的女婿不是那么好当的,还是乖乖当我的信王妃吧。”说着轻佻的话,心里却一点不轻松,少源说的虽然有理,但他们两个若能各走各路,其实对谁都好,也许老天爷是为了帮帮这个一条道走到黑的展桀,才将他变成现在这样。可如果自己把这件事当作天意不去理他,又的确有卸掉包袱的侥幸心理在。于是叶熙明打定主意,就算哪天又想挥剑斩情丝,也该去跟原来那个展桀说。等等,刚才还为了隔三差五玩分手在心里道歉,老毛病又犯了……
当我的信王妃吧,这句话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打动展桀的心,可展桀回过头时,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无常,半点认真都没有,越看越像信口开河,于是颜面无存地生着闷气摔门而出。喜欢归喜欢,他不想后半辈子一直被这个人像耍猴一样折腾得没完没了。
第二十三章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信王爷,警觉地睁开眼,捞起床边的衣物盖住了麻木的下身,镇定地向门外发问,“谁?”
来人并不回答,摇着折扇慢吞吞走到近前,待到四目相对,玩世不恭地一笑,“人不风流枉少年——王兄你好不快活!”
如瀑的黑发虚掩着光裸潮湿的背脊,□残存的脸仍染着迷乱的嫣红,丹凤眼里一池勾魂的秋水对着自己便立刻结了冰,叶熙凌想起方才他在展桀身下承欢的□样子,现在在自己面前却装得一本正经、拒人千里,一股无名火顿时直冲脑门,表情一变,冷嘲热讽道,“原来王兄你喜欢被人上啊——”
叶熙明爱理不理地移开视线,慵懒地趴睡在床上,看似从容,其实心中隐隐慌乱,眯了眯眼,反讽道,“想不到熙凌郡王有窃窥的癖好。”
叶熙凌满不在乎地回以笑容,“我也想不到王兄在床上比女人还浪!”
叶熙明的眼皮跳了几跳,咬牙切齿道,“滚出去!”
“出去?”叶熙凌的话音飘飘荡荡,审视着眼前淫靡的身体,血液不断升温,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床边,“哥哥你这么诱人,我怎么舍得出去呢?嗯?”话音一落,猛然扭住堂兄的胳膊将他翻过来面对自己,叶熙凌拢起折扇抵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脸与自己靠近,长长的亲密对视令阅美无数的郡王渐渐□烧身,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在此时此刻去碰这具身体,因为上面沾满了他人的痕迹,这些痕迹让他觉得肮脏又憎恨。一想到原以为是哥哥男宠的展桀居然早就捷足先登,并且不费吹灰之力摆平了从无好脸色的堂兄任凭他狂风骤雨,这个真相令叶熙凌妒火中烧,医馆里培养出的一丁点情愫在重重刺激下被无限放大,变得不可收拾。
“我的好王兄,何必舍近求远,弟弟有的是经验和手段,保管让你更舒服。”
叶熙明鄙夷道,“熙凌,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叶熙凌冷哼道,“你盘在他身上像女人一样求欢的时候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滚出去!”叶熙明面无表情地发最后通牒。
叶熙凌见他身子骨软绵绵的,没当回事,继续慢悠悠道,“我可是为你着想,待他入赘侯府,你们能有多少机会偷情?我们都是熙字辈的皇孙,多的是时间相处,我来满足你……”话音未落,人已经被忽然发狠劲的堂哥直直摔了出去。
叶熙凌狼狈地倒在砖地上咳嗽,这时才后悔自己重文轻武,怨恨更深地望着一脸泰然的叶熙明,“你别忘了我是什么身分,有朝一日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叶熙明怡然自得地披衣而起,一手顺着垂在颊边的长发,一抹冷笑阴沉沉地绽于唇边,“能活到今天是我的本事,想要我的命尽管试试,你擅长斗蟋蟀,我擅长斗人!熙凌弟弟,哥哥教你两件事,第一,别以为是储君的嫡长子就稳坐龙椅,你身后那帮庶子兄弟,个个都比你有心计。第二,前朝十六位皇帝几乎代代立储,可你知不知道最后真正登基的有几个?”叶熙明握起拳头,缓缓张开拇指、食指、中指,更深更浓的笑意压得叶熙凌透不过气来。叶熙明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地换上展桀的衣服,绑了展桀的发带,甚至意犹未尽地摩了摩颈间的吻痕,挑衅威胁各半,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自己既不怕张扬,也不担心他会去张扬,穿戴整齐,伸手去拉四肢僵硬的叶熙凌,丹凤眼一挑,“郡王爷不准备赴宴吗?”
叶熙凌握住堂兄递来的手,借力站起来之后却捏紧了没有松开,眼看又将挨揍,无所畏惧地款款一笑,“京城的纨绔子弟无不以我为典范,哥哥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不知所云的叶熙明犹自困惑间忽然被咬住了嘴唇,唇上一痛,淡淡的血腥味泛开,叶熙凌一手紧紧箍住他的腰,一手用力按住他后脑迫他与自己接吻。陌生的味道窜进嘴里,叶熙明只觉得五脏六肺骤然扭曲,难受得直反胃,一招擒拿将他双手反制,愤愤推打出去,一抹自己湿漉漉的嘴,顿时勃然大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叶熙凌有恃无恐地摇着扇子,扬了扬下巴,“动手啊!我要是有个磕磕碰碰,太子妃哭闹到銮驾前告状,看你怎么解释!”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天赐天宝适时出现,两个人眼巴巴目睹展桀离开,又等了老半天才敢进院子,没想到郡王爷也在这里。
“两位王爷,侯府的车马正在山下等侯,是不是该动身了?”
叶熙凌故作悠闲地拂袖而去,出院门之际,神色复杂地深深回望了一眼,郡王爷的性格向来是,触手可得近在咫尺的东西他不在乎,甚至再好他也兴致缺缺,等到这样东西被别人当成宝、难以企及的时候,他才会觉得望眼欲穿、深受其诱。好比他和他的俏堂哥相处了七年,叶熙明十八岁之前一直被安顿在西苑小筑,正对上书房,自己住在东宫太子府,两个人地位相当、年纪相仿、又都住在皇宫大内,从前看这哥哥各种不顺眼,虽然偶尔起过亲近之念,但最后总是被他的冷漠态度弄得不了了之,直到今天发现他被小老百姓占了先机,左看右看都后悔自己错过了眼皮底下的倾城绝色,连他对自己的抗拒都成了一种欲擒故纵的诱惑。
待郡王离开,天赐掏出一封书信道,“王爷,急件。”
叶熙明余怒未息,视线好不容易转回来接过信函,举过头顶迎着阳光照了照,内里的纸上无字,想必是孙首辅的来函,回屋取出在烛火上加热后,字迹显现,读过即烧——京中要员的科考舞弊案越究越深,如今已有多人落水,孙大人竟也湿鞋了。
科举舞弊是杀头的死罪,无论孙大人是否真的涉案,为了几个投机取巧的举子,牺牲掉朝廷的中流砥柱,叶熙明认为不值得,何况这个人是自己与太子党抗衡的良师益友、最大筹码,“你们两个赶紧快马加鞭回京,去都察院把证人的名单搞到手,凡是指证孙首辅的,务必让他们翻供。遇上骨头硬的,威逼利诱不成就请他消失。”
请他消失,这个词天赐天宝再熟悉不过,采花贼就是这样消失的。
“天宝,你是锦衣卫千户,提醒白指挥使,这件案子绝不能让东厂的人进来搅和。”
“王爷请放心,白指挥使不会给郭公公机会的。”
叶熙明想起来,自己不回京城,事情全交给他们俩,天宝的官职又高过天赐,于是在他俩临走之际补了一句,“天宝,有事听天赐的。”
两人点头答应,收拾了东西,立刻启程离开淮安。
信王很晚才独自一人下山,到山下时,暮色昏黄,郡王已经应邀先行了。叶熙明见侯府派来接他赴宴的人竟是展桀,脑袋里一声轰鸣,气得太阳穴直跳,望着长身而立的牵马人,心里语无伦次地咒骂他——马屁精!还没过门就上赶着给未来岳父当苦力!
其实卢定边自从上次的事后,一直以为展捕快是信王爷的人,于是想当然地请王爷的人去接王爷罢了,只不过叶熙明光顾生气没好好琢磨。
展桀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用什么词骂自己,等看清他的穿着,眉头更纠结了,“这衣服是你的吗?”
叶熙明不悦地看了他一会儿,“要不要现在就脱下来还给你?”
“我嫌脏。”
咯咯——王爷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
展桀手握缰绳,恭敬里带着些不情愿,“请上马。”
叶熙明命令,“蹲下。”
展桀不从,“我不是上马石。”
叶熙明见他差点冲自己翻白眼,顿时暴跳如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