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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色长发铺展,眸中溢满温和笑意。
白珝微支起身,单手按住秦宁后脑,手指一下下顺过秦宁的发。最后停在发尾,慢慢卷起一缕。
他只是来等人,没料到,会有这份惊喜。
“困成这样?”
“……”
“怎么不说话?”
“你怎么……”在这?
“王城事情解决了。”
白珝翻过身,单手支着头,侧躺在床上。卷着长发的手松开,轻轻捏着秦宁的后颈。手指滑过的地方,黑色图腾缓慢浮现。
在炸毛和不炸毛间犹豫,秦宁很是纠结。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说他为什么在自己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
念头闪过,秦宁差点咬到舌头。
直觉告诉他,这话最好咽回肚子里,一个字都别出口。
玩笑够了,白珝坐起身,取出两枚储物器,放到秦宁手里。
好玩也要适可而止。
继续下去,这只鸑顺苫崞颂谧懦岚颍忠淮畏扇デ浇恰
“记录仪?”
秦宁恍然想起,多数文献被白珝借走。
“全部读完了?”
近千份文献,只用三天时间?
“不是全部。”白珝道,“大概有三分之一,多是关于族群的变故,以及青鸾留下的秘辛。”
“关于矿石和星舰的部分?”
“没有。”摇摇头,白珝俯下身,手撑在秦宁脸颊边,声音愈发温和,“那是属于你的。如果有不解的词汇,可以来问我。其他的,我不会看。”
话落,拂开秦宁额前的黑发,落下一个轻吻。
“明天返航,早点睡吧。”
听到这句话,秦宁困意全消。
回城之后,还有一场考试等着自己!
其他课程百分百通过,但格斗课无人挑战,吞零蛋挂上房顶怎么办?
“怎么了?”
“格斗课大概会没有成绩。”秦宁实话实说,“学校规定,实力差距太大,系统会判定成绩无效。”
“想知道解决办法?”
“有办法?”
“的确有。”
白珝挑起眉毛,故意拖长尾音。双眼微眯,上下扫着秦宁。
秦宁眨眼,再眨眼。
这代表几个意思?
对视半晌,读懂眼神背后的含义,秦某人石化。
这真不能怪他。
虽说活了十次,但次次都是早死。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坚持住不炸毛,已经是太大进步。
又过五秒,秦宁继续石化,隐隐出现皲裂迹象。
白珝突然转过头,单手握拳抵住唇边,肩膀可疑的抖动。
相处日久,很容易发现,鸿鹄的性格和外表差距不小。
或者该说,相当大。
再者说,以凤凰的寿命来看,白珝还算是个小青年。温柔背后偶尔有些玩笑,也是无伤大雅。
五千岁的小青年?
针对以上结论,以黑鹰为首的族群,大概会在炸毛之后,集体以泪洗面。
真没这么坑鸟的。
笑声中,秦宁解除石化状态,不争气的红了耳朵。
“格斗课想要合格,事实上很简单。”
“怎么做?”
“挑战讲师。”
“讲师?”
“对。”
笑够了,白珝俯身,轻轻抵住秦宁的额头。
羽族很喜欢这样接触,彼此之间会更加亲近。
“凤凰天生强于其他种族,对战同年龄的雏鸟的确很不公平。挑战讲师更加合理。”
“这么做不违反校规?”秦宁怀疑。
“并不。”白珝移开些距离,温和道,“许多年轻的讲师不知道内情,白隼校长应该记得。”
“记得什么?”
“二十个繁殖季前,通过挑战讲师,几只鸿鹄才顺利通过格斗课。”
“真的?”
“当然是真的。”白珝拍了下秦宁的发顶,“其中一只凰鸟是白清的女儿。如果想知道详细情况,可以当面问他。”
“当时,窈徒鸬袷茄5慕彩Γ涸鸾淌诟穸贰5骼胫螅粘龅奈恢糜珊祧篮陀析澜尤巍!
“讲师不全是隼族?”
“不是。”白珝奇怪的看着秦宁,“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因为校长和讲师都是隼族。”
找遍校园,没有一只外族成鸟。
“灰隼的确是常驻。”白珝耐心解释道,“其他课程的讲师,大多是百年左右轮换。这次繁殖季,恰好雕族和鸮族调往空间站,鸢族也另有安排,学校里才会全是隼族。”
“原来是这样。”
秦宁恍然。
“下个繁殖季,讲师会做调换?”
“要看情况。但有一点,雀族很少到学校任职。”
“我能理解。”
光是雏鸟就能吵破屋顶。成鸟雏鸟聚到一起,很难想象,学校里会是多么热闹。
话题回到挑战讲师,白珝告知秦宁,无论是那种隼鸟,只要是雄性,都可以挑战。
“雌性不行?”
“你想挑战雌性?”白珝眯眼。
“不是,只是问问。”
“恩。”又碰了碰秦宁的额头,白珝道,“不要去挑战雌鸟,好吗?”
“好。”秦宁晕晕乎乎,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
白珝收紧手臂,啄了一下他的鼻尖。
“回城后,我会去见白隼。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
秦宁再次点头。
见白珝转身向外走,终于想起小鸿鹄的嘱托,连忙出声:“等等,我还有件事。”
“什么?”
“灾难发生前,记录原始星的影像,能不能给我和白岚白曦看?不复制,只是看一看。”
“可以。”白珝答应下来,“还有其他事?”
“没了。”
“早点睡吧。”
房门开启又关闭。
控制板亮起,舱壁顶端的光源陆续熄灭。
昏暗中,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秦宁翻来覆去,无论如何睡不着。
仰躺在床上,眼睛睁开,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
右手按在胸前,某种陌生的感觉袭来,心跳陡然加快。
“不妙了。”
感觉再迟钝,也该清楚知道,这种“现象”代表什么。
眉间皱紧,秦宁猛地坐起身,用力拍着脸颊。倒回去,翻个身,强迫自己睡觉。
赶紧睡,睡醒吃一顿,烦恼定然全消。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近一个消失过去,秦宁睁开眼,放弃挣扎。打开储物器,白金色的羽毛洒满床铺。
习惯成自然,实在很难更改。
秦宁清楚知道,养成这种习惯,自己九成“麻烦”大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宁终于打了个哈欠,埋在羽毛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舰桥上,白珝背靠指挥椅,手指间转动一枚菱形宝石。笑容明艳,仿佛背景都带着暖色。
白岩和白清互看一眼,聪明的选择不说话。
栗颜同样严肃表情,沉默是金。
新上舰的红腹黑雁和雪雁几次回头,想开口询问,又实在不敢。
屏幕中,羽皇倒吸一口凉气。
几次嚷着和白珝生蛋,到底只是嘴上功夫,从没付诸实践。因为她清楚,鸿鹄漂亮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性格。
美丽的东西,人人喜欢。美得超过一定程度,喜爱就会变成恐惧。
并且,这些白金色的凤凰,比任何猛禽都好战。
双方是同盟关系,她不至于惧怕白珝。但见白珝露出这样的笑容,仍会不自觉升起戒备。甚至怀疑,是不是又有哪个不怕死的要倒霉?
仔细辨认,似乎不像要找谁的麻烦。
总体来说,笑成这样,全身发光,更像是求偶期会产生的症状。
求偶,白珝吗?
羽皇惊悚。
不,一定是她卧床太久,产生后遗症,导致视力严重退化。
对,一定是这样!
结束通讯之后,必须再揍黑鹰两顿,好歹压压惊。
“所以,”白珝抬起头,轻轻握住宝石,问道:“陛下找我,是因为议会的事?”
“没错。”
“如果是这件事,我已经给过陛下建议。”
“事情没这么简单。”
羽皇收敛心神,正色道,“我听从你的建议,将事情交给金雕和雪鸮。刚开始一切都很好,甚至比黑鹰更好。议员们愿意听从两人,连鹰族都没有提出异议。”
“这不是很好?”
“好也只是暂时!”
羽皇握拳,猛然捶向桌子,神情变得凝重。
“就在十天前,金雕向议会提案,建议扩建航空港,发展王城贸易。雪鸮也提出,作为配套建设,需要将住在火山下的居民全部迁入城内。”
白珝没说话,静静听着。
“事情刚提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