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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点,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孕妇,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孩子考虑。”男人声音清凉如水,“如果真出了事,你说你该怎么向容浔解释呢?”
樊心像是被点中了穴道,浑身一僵,却也真的不敢再喊,瑟缩着往后退,哀哀哭泣,“都过去了这么久,我、我当时年纪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会变成那个样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怜悯看着樊心脸上的恐惧,长久浸淫在黑暗里,他已经很习惯在黑暗中视物了。
“你也不用怕,当年的事虽然你是主因,但会变成那个样子,我们母子也有逃避不了的责任。”所以,即使他早就知道樊心的存在,这些年却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既然所有人都极力想要甩脱的过往,过去就过去了。
樊心眼睛一亮,惊疑不定的看着男人,“所以你……”
“我今天来,只是想劝你一句,安分点。”
“你……你说什么?我不懂。”
“安安分分的待产,别再利用别人。”男人自嘲冷笑,“虽然这是你的拿手好戏,你要扮演白莲花就去容浔面前演,别影响别人。”
樊心呆了呆,霍然明悟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你也是为了她来的?”
“当然。”他微笑,既然他出面,就没想隐瞒。
“可她才是导致你妈死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她就不会死!”
樊心出离愤怒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为了樊雅!
她明明才是被该呵护的人!
“你忘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冷焰盟就不会找到你们,你妈也不会因为失足掉下海!都是她的错!”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猛地顿住。
但已经迟了。
男人眸光猛地一锐,汇成刀锋射向樊心,“当初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时候,你藏在哪里?”他站起身,迫近樊心,声音骤然冷上几分,“还是说,当初冷焰盟的人能找上门,完全是因为你?”
男人冷沉的气势迫面,樊心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呼吸急促,本能的往后退。她其实是想起身逃跑的,但她双腿发软,别说是逃离,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我……”
“你说!”男人大喝!
“不是我!不是我!”樊心尖叫,“是容浔!是他告诉风醒的!是容浔!”
……
樊雅略有些懊恼的看着守在家里的容浔,“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我也不会去见樊心的,你真的不用守着我的。你今儿不是有董事局的会议么你的?”
容浔似笑非笑瞥眼过去,将一碗药膳鸡汤直接搁在樊雅桌前,樊雅苦着脸看着那碗鸡汤,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吃吃吃,体重飞速上升,她都怀疑自己要被容浔当成猪来养了。
她眨巴了眼,表情纯真眼神纯挚,“容浔,别再逼我吃了,我快成猪了。”
“猪不会乱跑。”
樊雅悻悻坐回椅子上,现在她知道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早知道一次贸然行动的结果是被彻底监禁,她怎么着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容浔微笑在她面前坐下,虎视眈眈,“吃。”
樊雅悻悻然,才要抓筷子,瞥了眼容浔,唇角突然扬起一抹甜蜜笑容,“你帮我吃一半嘛,好不好,老公……”
最后一声又嗲又脆又酥,甜的容浔一个趔趄……
事实证明,美人计是十分有用的。
一碗药膳鸡汤被分成两碗。
樊雅端着少的那一碗笑的见眉不见眼。
容浔无可奈何的瞪她一眼,囫囵吞枣的低头喝汤。
樊雅喝了一会汤,突然轻轻的问,“你真的不要去见见她吗?孩子快要出生了。”
不是为了樊心,只是为了孩子。
容浔眸里滑过一抹古怪,随即就消的干净,他淡漠低道,“我已经吩咐了人找最好的医生,我会让她们衣食不缺,会给予所有她们该有的,但有些事情不能发生,也不该发生。”敏锐看眼过去,“我以为我们已经有了共识了。”
“我昨儿……梦见樊心跟我起了争执,她摔下了楼。”眼前仿佛又看见了氤氲开来的血色,还有空气中浮动的血腥气,她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没再说下去。
容浔眉心直跳,樊心现在已经快八个月了,这个时候摔下楼,会有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那只是梦。”他抚了抚她的脸,心疼看着她稍显苍白的脸色。
樊雅靠着他,幽幽低喃,“我记不清她到底为什么会摔下去,但我却记得很清楚,在有一瞬间,我是真的想杀了樊心的。”
上辈子,她所有的骄傲,爱情,甚至是尊严,都被樊心轻轻巧巧的踩成了粉末,有一阵子,尤其是看着樊心的肚子一点一点的大起来,尤其是看着她人前温婉柔弱,人后却总是讥诮扫看她的眼神,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就越来越多。
那一天出事,也是因为樊心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只是后来,所有人都在意着樊心的早产与去世,无人在意她脸上的红印,就连她自己都快已经忘了。
其实仔细想起来,那天樊心的举动十分蹊跷,她虽然平常不怎么把她放在眼底,但也不会张狂到那个地步,一字一句一言一行都在戳着她的心窝,而且她一摔下,容浔正好开门进来,目睹了所有她‘推下’樊心全过程。
太刻意了,刻意的让人不得不多在意。
只是没想到,恐怕樊心自己也没想到,她的性命就葬送在那一跌里,樊雅所有的疑惑,也随着樊心的逝去而成为永远的谜案。
容浔怔了怔,锐利眸里闪过一抹愧疚与遗憾。
他亏欠樊雅良多,甚至是亏欠樊心许多。
如果不是他的愚蠢与迟钝,也不会让这两个女人同时为他受苦。
他沉默一瞬,“你想我去看看她?”
“我不想。”樊雅摇摇头,又笑了笑,笑容冷静而果决,“而且你也不能去。”她顿了顿,“我们都很明白,你一去,樊心的心思就断不了,所以只有我去。”
“不行。”容浔断然拒绝。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跟你都有责任。”樊雅中肯的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迟钝,不是因为我的痴缠,樊心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樊家的女孩子,从来都很顽固,除非真正解开心结,我们会一辈子困死自己,我妈咪就因为爸爸的事情困了一辈子,我不想樊心跟孩子成为又一个悲剧。”
☆、第139章 为你报仇
容浔摇摇头,眉眼间有些不以为意,“她没你想象中的脆弱,”淡淡不屑道,“樊心很会欲进还退,她会将自己摆在一个最安全的位置,你不用替她担心。”
樊雅一愣,抬眼看过去。
“我跟她认识的很早,那时候她也就……”容浔声音一顿,眉头微拢。
他有既定的印象,脑海里却似乎没有相应的记忆来佐证。
这对他而言,实在是个稀罕的事。
樊雅敏锐抬头,“怎么了?”
容浔敛下心底惊疑,笑了笑,搂住她,“你不需要替她担心,如果她真的坚持走那一步,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关。”
樊雅不得不承认容浔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赶紧拿出手机调出刚才拨过来的号码,再按过去,果不其然依旧是关机。迎向容浔目光,她将手机递过去,“你来之前,我曾经接到一个电话,但不知道是谁。”
容浔看了手机一眼,蓦然了悟,“你怀疑是沈晏?”
“我不知道。”樊雅苦笑,纵然心里真的这么期待,她也不敢抱着太大幻想。
容浔看了眼号码,立刻联系天逸事务所,很快那边就送来的回复,这是一张太空卡,根本查询不到购买者是谁,黑入通讯公司后也发现这个号码只拨给过樊雅,不过按照大概地址来看,倒是在樊心住的小区附近。
容浔眸光一动,报了个车牌让人去查,转身朝疑惑的樊雅解释,“这是停在小区外面的一辆车的车牌。”
樊雅眼睛倏地一亮,脸上掩不住的兴奋狂喜,“你怀疑沈晏跟那辆车有关?”
“只是怀疑。”容浔深深看她一眼,目光里藏着些复杂情绪,那情绪稍纵即逝,快的连樊雅都没捕捉到。
“容浔?”男人冷沉的声音里蕴着冰锋,尖锐无比,“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樊心拼命摇头,脸上全是惶恐,“没……没什么关系,我刚才说错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哗啦!
桌边的杯子被扫下,发出哐当一声脆响,破碎的玻璃片飞散,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说!”
“我不知道!”樊心尖叫,“我刚才是口误,我随口乱说的!”话音未落,冰冷锐利的刀片已经抵上了她的颈动脉,黑暗中刺溜一点寒光。
“啊!”
“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男人声音陡然平静下来,连刚才的冰锋都消失无形,清清淡淡的,却让人觉得彻骨冰寒,“我不会要你的命,但我绝对能让你生不如死,当年你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