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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恬脸上褪去所有血色。
月色皎洁,那人背月站着,反而看不太清楚眉眼,地上拉曳出长长的倒影,孑然而立,孤冷清致。
那人往前走了一步,熟悉的柔美脸上全是怜悯,“在她心目中,你根本比不过容沣,如果她知道是你毁了容沣出狱的机会,你觉得她能饶你?”
容恬发了一会呆,霍然明白过来,发疯似的扑上前,柔美脸上全是癫狂,“是你!是你带走了景影!我就说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你这个践人!”修整的精致的长指甲仿佛刀刃,直接抓向樊雅!
樊雅嘴角微撇,只是轻轻一让,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容恬的扑势。
容恬一个踉跄,重重跌向旁边,哗啦一声响,车库里专供洗车的水龙头被她撞开,水柱冲天!
“啊!”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尖叫着慌不迭就往旁边躲,却又被水管缠住,砰的一声跌趴在一旁清洗剂上,清洗剂从裂口中喷射出来,容恬原本精致的白色小礼服立刻成了花礼服。容恬慌不迭又要起身,可是越慌越乱,越乱越慌,醒悟过来时已经被水管层层缠住,全身湿透,长发滴水,连精致的防水妆容都有些脱落,异常狼狈。
樊雅同情瞥一眼狼狈跌坐在地上的容恬,能在片刻间把自己整的这么狼狈,也算人才。
容恬绝望瞪着一身干净云淡风轻的樊雅,绝望恐慌的情绪汇成怒火,不顾一切的嘶吼出声,“你这个践人!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你的!一定会的!你这个践人,我恨不得你现在去死……”
“所以你想杀我。”樊雅漠然打断大小姐喋喋不休的尖叫,冷淡了目光。
容恬大脑空白了一瞬,下意识以为樊雅是指在医院的枪杀案,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脱口而出,“我恨不得你去死!”
“啪!”
清脆的巴掌声突兀响起!
容恬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她敢打她!她居然敢打她!
受尽*爱的大小姐即使历经磨折,依旧是养尊处优的性子,更何况打她的是她视为死敌的樊雅!
樊雅优雅的,从容的,再度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
容恬喉咙里嘶出一声低吼,“我跟你拼了!”不顾一切的爬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才走了两步,就被樊雅一脚踹倒,她啪一声趴在地上,侧脸着地火辣辣的疼,这股疼痛让她尖叫出声,“我的脸!”
“放心,没毁。”樊雅唇角不屑微扬,上辈子被容恬撞死,她确实是愤怒的,不过不仅是因为容恬撞死她这个事实,更因为她居然是死在这么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手上。
容恬陡然一阵心安,心安之余涌出没来由的疲惫,愤怒再也支撑不住大小姐的脾气,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呜呜哭泣起来。
樊雅怜悯瞥一眼,“你现在声名狼藉,有声望的人家都当你是烫手山芋,就算结婚,只可能低嫁。”
容恬霍然抬眼,眼神闪烁。
樊雅瞥眼过去,慢慢的道,“就算孟之野爱你爱到痴狂,孟家从来都喜欢明哲保身,而且他还是孟家前几位的继承人,你以为孟家会允许他娶你?”
容恬如遭电击,不可置信的抬眼,她跟孟之野往来的事是瞒着所有人,樊雅怎么可能知道?
“那天柯家花房,我在。”
简简单单六个字,将容恬最后一点气焰打压下去,她见鬼似的瞪着樊雅,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你……你……”
“你跟帮派合作,故意杀人,就算你没有直接出手,你照样逃脱不了主使的罪名,如果这件事闹出去,你觉得你能被判几年?等你出来,就算孟之野再深情,你以为他还会等你?”
容恬已经被一连串的变故打击的麻木,惨白的嘴唇微微翕动,一句话也发不出。
“景影确实是在我们手上,她也说出了当年所有的事,包括她被逼着作伪证帮你哥哥脱罪的事,容沣这牢还得继续坐下去已经是事实,如果让奉女士知道全是因为你,你觉得她还会再保护你?”
“在她心目中,你跟容沣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第131章 母女反目
容恬一僵,脸上血色褪的干净,“你胡说!她是我妈!”
“一个身败名裂丑闻加身只会让自己丢脸的女儿,一个一路顺遂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并且可以料想到前途似锦的儿子,你觉得她会选哪一个?”樊雅似笑非笑,神情嘲讽,“而且如果她知道了女儿毁了儿子所有光辉灿烂的未来……”
樊雅巧妙一顿,深深看一眼容恬,“容恬,你难道想步景影后尘?”
容恬立刻打了个寒颤,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尖叫出声,“你……不会的,妈咪最疼我了!她不会这么对我的!”
看着容恬的神情,就知道她肯定知道景影身上发生的事,也可以预料到景影失踪的三年,绝对过的艰难。虽然景影现在的状况可以算得上咎由自取,但樊雅对奉何华母女的而厌恶还是加深了一层,也忍不住对奉何华母女的日常起了兴趣,她居然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也这么深深畏惧。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她的麻烦。
她睐了睐眼,逼近容恬,神情意味深长却又悲悯,为已经不堪重负的千金身上再加上最后一根压垮她的稻草。
“不过容恬,你姓容,你身上流着容家的血液,就算奉何华想动你,你身后还有容家这棵大树好靠,你也不用担心就是了。”
容恬眼底先是迸出惊喜,随即惊喜湮灭。
容闳虽然*她,虽然生性温软,骨子里实际上是一个不可救药的顽固,如果容闳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恐怕也根本不会再想多看她一眼。
到这个关头,容恬就是再傻,也明白了自己的未来就握在樊雅手上。
樊雅手上握着的筹码太多,多的甚至让她没勇气反抗,她不能冒任何一点能毁了她锦绣人生的危险,她怕,但樊雅不怕,这就注定了她们之间注定了不公平。
但这不公平是她自找的,她根本怨不了别人。
容恬突然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拂了拂眼前散落的还在滴水的碎发,只是脸色依旧苍白,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仿佛一直养在温室里却在一朝间被强行推出只能在寒风中颤抖的弱花。
惨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她好一会才发出声音,麻木且轻声的问,“你想要什么?”
她无从选择。
樊雅一笑,优雅从容,“我想要你的坦白。”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麻木的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容恬脸上已经空白的没有多余的情绪,空茫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全身上下还在滴水,但她已经觉得自己一点不冷了。
经历了寒彻骨的冰寒,这点身体上的冰冷,根本不值得一提。
虽然所有的事早已发生,但她将这些再度整理成文字没有任何情绪的诉诸于口的刹那,她恍惚觉得自已已死,尤其是她很明白她向樊雅说的事,会对奉何华与容沣造成多大的危害。
备受娇*的千金小姐,在这一刻,真正长大。
被人逼迫长大。
不受控制的,她看向樊雅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怨恨。
樊雅平静的将录音笔按下中止键,没有任何心虚,她从来都认为人需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跟选择负责,这一切都是容恬自己选择的,她怪不了别人。
容恬首先收回了视线,撇开脸,“我要立刻出国。”
樊雅了然,容恬这是不想承担任何她该承担的责任,哪怕是奉何华的怒气,她要把自己从这些是是非非中摘出去。
自私的选择。
樊雅没有将任何情绪表露出来,淡声道,“我会帮你安排,最迟后天。”
“嗯。”
樊雅看着麻木苍白的容恬,张了张口想问,话已到口,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她微微舒了口气,转身离开,将身后骄纵任性甚至罔顾别人性命的女孩,抛在脑后。
一直到她走出车库,身后容恬都没有开口。
甚至连多问一句奉何华与容沣会有什么结果,都没有。
也或许,她早就明白,她说出来的所有事,足以让那对母子,万劫不复。也该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奉何华的事不牵累到她身上,奉何华容沣出事,她也将不可避免坠下神坛。
过去高高在上的容恬,已死。
深夜的寒冬,空气寒冽而清冷,让人精神没来由的一振。
天鹅绒似的漆黑夜空中繁星烁烁,跟复杂的人心比起来,干净的不可思议。
时隔八个月,她终于为自己报了仇。
上辈子,容恬蛮狠收缴了她的生命,这辈子,她强悍收缴了她未来所有荣光。
很公平。
只是心口却没有多么好受,大抵复仇这种事,本来就没办法给人带来任何欢愉。
又走了几步,就看见站在路口的人影,他静静站在那里,拉曳出长长的斜影,俊美脸上带着了然却又*溺的笑意,暗海似的长眸漆黑深邃,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被寒夜冻的冰冷的心脏在这一瞬间不可自抑的暖了起来,她下意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