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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开默默站起身,默默抓起樊雅扔过来的几本资料,默默的朝站在门口的人点了点头。
白秘书脊背一寒,霍然转身,脸上笑容登时一僵。
“容先生。”他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俊美颀长男人双手环胸倚在门边,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我听说,你们事务所最近在忙着投资?”
白秘书打了个寒颤,胆战心惊,“是的。”
“我刚收到消息,长富基金准备出让部分股票,长富基金虽然是业界新秀,前途不可限量。”容浔慢悠悠的的开口,睇了眼兴奋错愕痛苦纠结的白秘书,笑了笑,“可以试试。”
“……我明白。”白秘书表情像是吞下了一百只苍蝇。
“很好。”容浔赞许点头,潇洒上楼。
高云开看着容浔的背影,犹豫了下,“容先生!”
容浔顿住脚步,居高临下的瞥眼过去,眼里一瞬而过的精芒,“樊雅把你当做弟弟,你可以叫我声姐夫。”
你算哪门子的姐夫,要不是早上我刻意忘了关门,你连大门都进不了。
高云开心里默默吐槽,坚持自己的称呼,“容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劝一劝樊雅,我总觉的这件事危险。”
容浔眸里精芒微敛,抿直的唇角也微微勾起。
怪不得他今天能进门了,原来是这小子在里面耍手段。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也认为他在樊雅心底的地位不同常人,有能说服她的机会?
容少心情突然很好。
“其实就算你今天不开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就算是爬窗户我也是会进来的。”
高云开微微皱眉。
什么意思?
“而且既然她做了决定,我就不会阻止。”
高云开脸色一变!
“不过你放心,不管她做什么,我担保她没事。”容浔淡淡一笑,俊美脸上全是从容不迫的自信,以及任她胡作非为他也能在后面兜着的*溺,他态度无比从容,高云开窒了窒,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安心,稀里糊涂的就把容浔给放上去了,连警告一声樊雅都忘了做。
高云开收拾了东西,回头发现白秘书狰狞着一张小白脸做咬牙切齿状,忍不住诧异皱眉,“怎么了?”
“阳谋!妈的!彻头彻尾的阳谋!”白秘书狰狞咆哮。
高云开一头雾水,楞了会才大概了悟白秘书说的是什么,摸了摸鼻子,“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商场的事,但应该是有钱赚的吧。”
“……能赚不少。”
“那你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看上去不像是高兴啊。
“……长富基金的负责人,性取向不同于常人。”白秘书咬牙切齿,更重要的是,他在容氏财务部时,那位陈先生,不止一次表示过对他十分欣赏。
“啊!”高云开霍然了悟,憋笑看着白秘书那张对相比男人而言确实柔和了点面部轮廓,“那就不插手好了啊,我相信樊雅不会生气的。”
白秘书沉默一瞬,老实承认,“赚头太大,丢开手,我舍不得。”
“……”
高云开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默默转身,医学外的世界太复杂,他有些看不懂。
☆、第111章 教训
下午两点不到,阳光正好。
容浔熟门熟路的走到樊雅门边,倚着门轻轻敲了声,里面居然没有传来预料中的清脆问询,他诧异挑了挑眉,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房间十分安静,大片的阳光从窗口透进来,尽数倾洒在房间正中的欧式大*上,落在*上好梦正香的女人身上。整栋房子都通了地暖,丝毫不觉得冷,樊雅也只穿着轻薄的丝质睡衣,袖子微微撩起,白希细嫩的胳膊懒懒放在被子上,薄透的阳光一笼,愈发显得剔透晶莹。
容浔呼吸一窒,眸光微深,开始慎重考虑自己该不该到楼下等。
正在思索间,*上女人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轻薄的蚕丝被顺溜滑下*,只余一角摊在她的腰腹间,睡衣是黑色丝质的质地,愈发显得她肤光胜雪,而且老天似乎是尤其厚待她,即使怀孕将近七个月了,却丝毫不见一点臃肿,背部弧度微微一弯,让人惊艳的弧度。
容浔眼底掠过一抹惊艳,迈着长腿进门。
皮鞋踩入一片柔软里,几乎要陷进去。
他皱了皱眉,仔细一一看才发现她的房间铺着一层十分厚密的羊毛地毯,纯白而纤长的羊毛软的几乎要将人陷进去。
蓦然想起,他们结婚前她也曾让人在他们卧房里铺了这样的一层羊毛毯,后来或许是察觉到他的嫌恶,很快就被她撤走了,换成了他比较习惯的大理石。
所以,现在是恢复了她自己的喜好么,代表着她跟他划清界限?
他站在门口瞪着那片他十分不喜的柔软,眉头不由拢的更紧,也不知道是在厌恶这羊毛地毯,还是恼怒她不再为他考虑跟他划清界限的觉悟。
片刻,他认命叹了口气,干脆脱了鞋,满屋子找拖鞋,却根本没发现拖鞋的影子,连女士的拖鞋都没一双。容少悲凉的叹口气,认命赤脚走入那边让他疑心感觉自己快要陷进去的羊毛地毯中,他错失了她千方百计迁就他的好日子,只能踏上迁就她的漫漫征途了,更可悲的是,他居然没有丝毫不满。
落脚无声,走到*边她睡的依旧香沉,连眼睫毛都没有颤上分毫。他突然发现她的睫毛十分长,小蒲扇似的,丝丝细密而漆黑,阳光正好,她半侧着身,眼睫笼下一圈淡淡的阴影,竟然让他不可自拔的迷恋。
“这个点睡觉?是昨晚没睡好,还是孩子折腾?”容浔喃喃自语,弯腰抓起被她掀到地上的被子。
也不知道是他的动作,还是他的声音,樊雅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卷了被子,丝质睡裙微掀,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小腿,晶莹剔透的连毛细孔都没有,仿佛玉雕而成。
不经意的性感,才是真真正正的动人心魄!
男人眸光一闪,暗沉眸里翻涌出不掩饰的情绪,只是视线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落了落,小小的绮念瞬间烟消云散。
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他干脆脱了外套,轻手轻脚的在她身边坐下,一只手拢着她的被子防止她再掀起被子,一面捡起*头柜上的育儿书籍。
育儿书籍翻了一半,其中一些上面还用红笔标注了重点,由此可见樊雅是多么的重视。
他侧头,忍不住笑,“对孩子这么重视?对我就这么冷淡,大小眼太离谱了吧?”说话间,小心的将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也不怕受凉。”
“……快走……”樊雅突然发出声呓语。
容浔没听清楚,低头细听,刚好听见樊雅软着声音低叫,“沈晏……”
声音仓惶急迫,三分焦急,像是被梦靥住了。
容浔呼吸一窒,眼底涌上不悦,但随即不悦就变成了遗憾与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他错失了她最真心的时候,沈晏却是一直都守在她身边,温厚宽仁,即使他从来都认为沈晏这个人身上有太多令人芥蒂的东西,他也不得不承认,沈晏对樊雅是真正的好,那份好,有时候他都觉得自愧不如。
樊雅心善,沈晏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对不起沈晏,当沈晏因为她失踪,那些愧疚便攀升到了顶峰,也就是因为这个,即使只是从一个小喽罗听说康天齐手里有那么个不知身份的男人,即使她自己再怎么顾惜孩子,也情愿冒险,想用自己做诱饵把人钓出来。
只可惜,康天齐那边瞒的太严实了,就连他都没办法从他那里探出那个人是谁,更不用说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人救出来。
看来真的只有请蛇出洞这个办法可以奏效了。
只是……
樊雅不安动了动,像是受到了惊吓。
容浔眼底滑过一抹不舍,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里,温柔抚着她的后背,缓声道,“我在这里,别怕……我不会让你跟孩子有事……”
樊雅动了动,渐渐安宁下来,又沉入睡梦之中。
容浔专注凝视她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微微舒了口气,眸里光芒敛成刀束,束成一记凝定冷芒。
樊雅一觉睡醒,讶然发现自己一觉居然睡到了将近四点,天边晚霞绚烂如火,恣意的铺展了大半个天空,看起来比早晨还热闹几分。
今天真的是睡太久了,却是异常舒服,仿佛积累在骨子里的疲惫也烟消云散。
樊雅撑坐起来,下意识看向身侧。
身侧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自嘲笑了笑,她真的是睡糊涂了,竟然觉得睡梦中时不时响起的令人安心的声音是因为……
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
她下意识拉起被子,想也不想罩住自己。
高云开跟白秘书懂的礼数,除非十万火急的大事,不会擅自进她的房间。三五不时的进她房间偷袭的人,只有那个妖孽*的孔雀男,每次美其名曰来验证她的睡姿是否合乎大家闺秀的典范。
她头也不抬,“出去,容衍!”
本来就极轻微的脚步声突然一停,“嗯?”尾音轻轻上挑,包含着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