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什幺都没有了
「为什幺这幺说?」高大身影突兀地开口。
「你听见了啊。」似是早已知道他站在他身后许久,东方皇月没有回头,径自瞧着月色。
他在听闻叔公过世而晕在苍云晓怀里时似乎是这幺说的。
美丽的薄唇抿紧,悠长的吐口气。「我的生活一直都只有叔公一人。」皇月悠然地望向远方。「而叔公则是我坚强的动力,给予我与其它东方家的人抵抗的力量。」
「对不起。」
「为什幺说对不起?」皇月不明白。
「你受苦时,我却不在你身边」他曾许诺要一辈子守护皇月。
「那又何妨?」皇周不在意地笑了笑。「各人有各人的路,我不怪你。」
「从前的你只会撒着娇,质问我为何丢下你。」苍云晓顿了顿。「皇月,你变了。」
「人都得学着长大不是吗?想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族里活下去,就得坚强,这是叔公教会我的生存之道。」皇月无所谓地经喃。
「皇月」
皇月低下头,轻轻低语
「一直以来,我只有叔公一个亲人。」无声的叹息飘散于风中。
单薄的身躯倏然被搂进温暖的胸膛里,牢牢护卫着。
「皇月,你还有我。」温热的双唇贴近他的耳,压抑的低吼。
「那个时候,你不在。」皇月不习惯的欲挣开他怀抱,却让人牢牢抱住。
苍云晓坐了下来,岔开双腿让皇月坐在他双腿范围里,无言地搂着他。
喉头在颈间凉了滚,再多的心疼与安慰却出不了口。他知道现在说这些都于事无补。
无声的静默在两人相拥间流逝,久久久久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伪装」
饱含宠溺的叹息飘入昱月耳中,震回他飘邈的神色。
「不必伪装坚强,不必隐藏神伤,在我心里,皇月永远是皇月。」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转来充满蛊惑。
皇月无法抑制地倏然转过身,一脸讶异的瞪着苍云晓。
在众人眼里,东方皇月代表着金钱与权势,只有苍云晓告诉他:皇月就是皇月
八年了,他的心事无人分享,他的哀伤无人能懂,他只能夜夜在被窝里无声哭泣,直到再也流不出泪为止。
虽然很讶异,但他真的很开心晓对他这幺说。他挣扎了下,有些别扭地将突现的一伤埋入苍云晓怀中。
「你刚走的那几年」
颤抖的声音自怀中传出,苍云晓倾下身,仔细聆听。
「那几年,我天天哭闹着要你回来,叔公十分纵容我,总是好言哄着我有一次,我记得就像你离去那年的秋夜里,我发着高烧并发肺炎,在病房里哭闹着要见你叔公什幺话也没说,只是打了我一巴掌」一双小
捏紧抓在掌中的衬衫。
「痛吗?」大掌贴上细致的白皙脸庞细细抚摸。
「不痛」皇月微微一笑。「我骗你的,其实真的好痛我吓呆的看着叔公,叔公只冷冷说了句:『皇月,你早已经没有任性的权利了。』是呀,谁叫我是东方朔的儿子叔公说是爸爸舍不得我受苦才让晓陪我,比起其它东方家的孩子我幸福多了,不能再任性了」
一双铁臂无语地紧紧环着他,藉以传递力量给他。
「后来几年,叔公病倒了,我开始周旋在许多贪婪家人之间。那时候,我才刚满十一岁起初,他们的冷言冷语总是激得我失去理智,在他们面前哭泣吼闹。有时候他们嫌我心,说我没资格管理东方集团;有时候则暗地里诅咒叔公赶快死,他们好过分」皇月哽咽。「后来,我才明白他们说这些话其实是故意吓我,要我自动放弃继承权,蓄意捉弄我为的是想看我哭泣久而久之,我再也流不出泪来我只能不断的伪装自己,不断的隐藏自己,因为要是一认输,接踵而来的将只有冷嘲热讽!」
一只大手抚上细致的脸颊轻轻拭着,皇月才后期后觉的发现自己哭了。
好难过他已经有五、六年没掉过泪了因为哭不出来,也没有人愿意分享
皇月偷偷咬着手背,细细的哭着。
「皇月,哭出来,不需要压抑,这里有我」刚毅的下颚顶着皇月的头顶轻轻摩擦,苍云晓温柔的说。
「晓」他抓着他,开始呜咽痛哭。
「皇月,在我面前,你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可以脆弱、可以哭泣在我面前,不必害怕、不必压抑」
低沉温柔的嗓音飘散风中,那是无止尽的宠溺与疼惜。
他好温柔
皇月越哭越大声,完全止不住泪。首次深刻感觉到——
他的晓回来了
那一夜,皇月在他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久久不能自己。八年的痛苦与煎熬尽数倾诉于专属他的温柔与怀抱之中
***
苍云晓再度叹口气,沉稳地走进刚离开几天的东方祖宅。
虽然他已正式担任东方集团副总裁的职位,有十足的理由住进祖宅;可为了避人口实,他选择在外租了一层离办公大楼较近的公寓。
还记得刚走时已好好地嘱咐过皇月,好好吃、好好睡,什幺都不用担心;这会儿,竟让忠伯用几通的连续催命电话,迫使他放下还不熟悉的东方事务,着急地赶了过来。
「晓少爷,你可来了。」忠伯打开大门,好让苍云晓入内。
「怎幺了?」苍云晓皱眉。
「皇月少爷呀,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忠伯唠叨着。「从老太爷过世到现在一个多礼拜了,少爷从没有好好休息过。你知道皇月少爷喜欢穿白衣嘛,有时候半夜起来,就看一抹白影飘来飘去,差点吓掉我这条老命。」忠伯喘口气,一脸惊魂未定。
「皇月呢?」苍云晓问道。
「在后院。」忠伯领着他到后院,然后打个呵欠离去,确定今晚不会再被吓到了。
苍云晓静静看着那抹孤寂的背影,回想着八年前的皇月。
八岁的皇月在东方朔过世时,也因为缺乏安全感的关系,每一晚睁眼到天明;后来,都是他抱着他睡,直到他远赴英国为止。
他看着他又是一身素白的日式俗衣,不自禁地皱眉。
「不冷吗?」他开口。
「还好。」皇月回过头,淡淡一笑。
苍云晓走近他,在他身边蹲下。
「睡不着?」
「嗯。」皇月诚实地点点头。
「来。」他温柔地伸出手臂。
皇月瞪着那双手,显得有些错愕。他不太喜欢有人碰触他,这是八年来养成的习惯。可是、可是
他是晓呀!他是陪着他多年的晓,他是疼爱他的晓,他是说「皇月就是皇月」的晓呀!
他不该为了「习惯」这个没啥大不了的理由排斥他,晓是他唯一的亲人,是唯一能分享他心事的亲人了,他应该更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关怀呀!何况好久没有人对他这幺好了
皇月有些害羞,也有些别扭的蓦然扑进敞然大开迎接他的胸怀里。
「想栩叔吗?」苍云晓抱起皇月坐下,让皇月能舒服地枕在他胸前。
「嗯,好想。」
低沉的笑声倏然传出,震撼着雄伟的胸膛,也撼动窝在他怀中的小头颅。
「笑什幺?」皇月不解地问,浑厚的笑声冲淡了不少尴尬。
「你八岁时每当想起父亲的时候,都会像这样偎进我怀里,这幺多年了还是没变。然后,硬逼得我哄你睡,谁知道我一离开你就醒过来,害得我最后只好抱着你睡。」苍云晓笑着说起八年前的一切。
「我记得。」皇月也跟着笑了。那时候的晓好疼他,他觉得晓就像他男一个父亲。
「我也习惯抱着你睡,所以刚到英国时,还因为没有抱着你而失眠了好一阵子呢!」他戏谑地讨着公道。
「我也失眠好久好久,扯平。」皇月打个呵欠。
「想睡了?」
「嗯。」他疲倦地揉揉眼。这个胸膛好熟悉,他几乎算是在这副胸膛的庇护下长大的。
「我抱你回房。」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苍云晓笑了笑,抱着他站起身。
「晓,不要走」皇月有些不习惯又有些舍不得的搂紧他。
苍云晓低叹。「要到我那儿住一阵子吗?」
「好」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皇月闭眼沉入梦乡。
宠溺地在他头顶上亲了亲,苍云晓抱他走出门,消失于夜色之中。
***
自此之后,东方皇月开始在苍云晓那儿住了。
每天早晨,苍云晓会摇醒睡在他怀里的皇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