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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当时出国找医院得八十万,我们哪里能借那麽钱呢。我丈夫偷的那些宝贝全都偷偷卖出去,加上借来的,也就六十多万,抵押了房子跟银行借了个八万,还是不够。後来,我丈夫他……”
“他为了筹钱,打算再干一票,是吗?”叶上飞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确。
“嗯。当时真的是没其他办法弄得钱了,所以他说要再干一次,我不说什麽。”黄丽扬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後来他偷了什麽回来,你知道麽?”范坚热切的问,只要回答是拿破仑脸谱,那一切就联系起来了。
“他当时是凌晨三点才回来,身上有好多血,我还以为他被人打伤了哪里,可他说他没事情,我问他那血是哪来的,他让我不要问那麽多,说的时候身子抖得很厉害,而且很凶,我也就不敢问。後来他从背囊里把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黄金面具,我一看到的时候吓个半死,那个面具虽然没有眼睛,但我总觉得它在盯著我,要开口说话一样。”
“范大叔,应该没错了。”叶上飞向范坚使了个眼色。
范坚点点头,喜形於色,继续问:“你丈夫说过那个面具打算卖给谁吗?什麽价钱?”
“他说这个东西有个姓艾的老板给定下了,十万块。”
“後来他就把东西交给了那个艾老板?然後拿到了十万块?”
“不!没有,最後只拿到五万。”黄丽扬动了怒容。
“为什麽?”叶上飞追问。而范坚两手一握,已经心里有数了。
“因为那个艾老板说,那个面具上没有皇家徽章,是仿造的,不是真货,所以他只能给一半价钱。我丈夫是个粗人,读书不多,对那些东西也没什麽研究,他不知道是真是假,人家说是假的,他也认了,觉得假的能有五万总好过一分钱也没有。”
“後来你儿子……?”叶上飞惯性地问下去,其实这个问题跟案子关系不大。
“虽然不够八十万,但勉强也可以了,只是搞护照要等几个月才能得到批准,那几个月里,我儿子在医院里就花了三十多万,没想到我丈夫也得了肺炎,然後引发了心脏病,就抛下我母子三个去了。後来我儿子也跟著去了。只留下我跟小紫两人相依为命。幸好当时还剩下二十万,我做些小本生意,也还支持得下去。女儿是我最看重的宝贝,我几次想改嫁都因为女儿放弃了,我怕我女儿将来被欺负,哎,可我不会教女儿了啊,你们今天也看到了,她後来跟上那些流氓都成什麽样了,把自己弄得跟只妖精一样。她死了也好,省得以後我老担心她在外边会出事了,一了百了了。”黄丽扬眯了迷眼睛,疲惫地叹了口气。
叶上飞觉得那可真是一种悲哀,女儿死去,母亲虽然难过,但却从此可以永远轻松了。
“好了,我想,我最後把事情通通给你说清楚吧,主要是你丈夫的事。”范坚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你丈夫林暮,偷面具那天晚上很可能就去一个老板家里偷东西,当时被那个老板发现了,他就把那个老板给杀了。”
“哎,我当时想他可能伤了人,可没想到是要了人命。”黄丽扬眼皮耷拉,整张脸像枯干的松树皮一样。“不过他人都去了,说这些也没用了。”
“算了,黄夫人,过去的事情你就别想了,今後日子还是要过的。”范坚客套地说。
“我知道,谢谢你们了。”
“好啦,我们也该告辞了。”
“慢走啊,不送。”
2
回到警察总局後,叶上飞向范坚提出跟於琴澈单独会见。
“阿飞啊,你跟於琴澈的关系我大概也了解了一下,这个案子你还那麽出力,我实在不得不佩服你的大公无私的办案态度了,这连那些干了十几年的老警察都不一定做得到。”范坚颇有感触地说。
“关系?什麽关系?”
“哎呀,你就别瞒我了,你跟她本来就是同学,朝夕相处,後来又因为查案更接近了她,你妹妹说大前天你还把她带回家去了,她还在你家过了一夜。当然她长得如花似玉,你对他有了感情那也不奇怪,这种警察和女犯人的爱情故事我也没少听说,只是结局都是注定了不能一起,还好你们陷得还不深,这从你早上跟我说出你的推理可以看得出来,你是好样的!”范坚用力拍了拍叶上飞的肩膀,眼中充满了佩服和同情。
“呵,说出真相是一个侦探的基本原则,这算不上什麽大公无私。”叶上飞一直对原则都很重视,尽管为於琴澈破例过一次。
“成长的过程总免不了落下遗憾,这是谁都一样的。”范坚意味深长地说。“你去吧。”
“嗯。”叶上飞感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敛心神,准备面对身处困境的於琴澈。
这次见到於琴澈的地方从审讯室换到了拘留室。看到四面都冷冰冰黑黝黝的铁条,叶上飞感觉胸口越来越郁闷,呼吸越来越费力,就像水龙头下的水桶里放著的一颗弹珠,水龙头放水,弹珠会全面受压,并且越来越大。
於琴澈跟昨天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眼神支离破碎,额前几缕散乱的发丝如同废墟里蔓生的树藤。
“琴澈,你还好吗?”
於琴澈惨淡一笑,面无血色,如雪地里莲花绽放。“还好。”
“他们後来又审你了?”叶上飞知道警方一旦确定了某个重点嫌疑犯,就会用很残酷的审问方式对待嫌疑犯,直到嫌疑犯的精神接近崩溃,认罪或者把案情全盘托出。
“嗯。”於琴澈点头,然後把头低了下去。
“他们是不是说证据确凿,让你干脆认罪算了,坦白从宽还可以减刑,对不对?”
於琴澈又点头,那乖巧的样子让叶上飞苦笑,因为他觉得她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反抗的趋向。
“你认罪了?”
这次於琴澈摇头:“没有。”
叶上飞松了口气,看来於琴澈的倔强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被摧毁,只是时间一长,压力越来越大,她迟早会支持不住。
“那就好,不要灰心,我们还有希望,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於琴澈扬起头,眼中星光点点,反复聚集又分散。“我们?”
“对。我相信你不是凶手。”叶上飞很想握住於琴澈的手,给她坚持下去的力量,但因为两个警察就在旁边盯著,只能放弃那个念头了。“我会全力以赴救你出去的,所以在这之前,你一定不要承认自己是凶手。”
“嗯!”於琴澈用力点头,目光终於凝聚成一束了。
“你去公园那天,我希望你可以尽量回忆一下,也不要太勉强,不一定是在公园里有没有其他人看到你,就算是你出了公园遇到了什麽人,有没有什麽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发生过,那也许也会对你有帮助的。”叶上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些,不想给於琴澈一丝压力。“还有,你仔细想想,那条手链到底是什麽时候掉的,在哪里掉的。那个也可能是一个关键的所在。”
“对不起,我现在什麽也想不起来。”於琴澈无能为力地说,目光瞬间散碎,如水中一群被落石惊吓到的鲤鱼四处逃窜。
“好好好,你现在什麽都不要想。”叶上飞也是没辙了。“不过你要好好休息,最近流感比较厉害,注意不要生病了。”
“嗯。”於琴澈又点头,头发甩到额前,掩盖住了眼睛,眼泪落下的轨迹,叶上飞没有看到。
“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带来好消息的,一定会!”叶上飞见於琴澈没有抬头,怅然而去。
於琴澈两手按著桌子,上身前倾,视线追随著叶上飞的背影,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麽,但铁门一开,他一转眼就不见了。
她往後一仰,颓然靠在了椅背上,就像一根落地的羽毛。
“於琴澈,起来,马上回去!”一个警察吼了起来。
她慢腾腾地起身,拨了拨头发,拭去泪痕,然後走向那扇通往牢笼的铁门。
透过通气窗,她看到天空明亮了起来,浮云飘过,白色的阳光斜射进来,将她的身体浸淫其中。
3
为了救於琴澈,叶上飞从范坚那里要了一份於琴澈的口供和他们对此案的调查报告带回家。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范坚不可能把那麽重大的资料轻易交出。
回家後,他闷头窝在房间里翻看那些文件。几百页的东西,细节繁多,又不可以走马观花粗粗浏览,只能逐字逐句地细读,这样很花时间,但也没其他捷径的办法可选。
於琴澈的口供跟她当面对他说的差不多,那些致命问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