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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东方不败已经醒悟过来,那怪人双目已盲,绝不可能亲眼看到自己同贺栖城亲热,之所以知道自己的隐秘,大约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两股内力一旦碰在一起,不分出胜负已经没有可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心系贺栖城的安危,一瞬间就已经做出决断,便是拼着一死,也要和那怪人同归于尽。心中反而平静下来,也不去管对方再如何挑拨,只狠狠催动丹田中的真气,向掌心中涌去。
那怪人见东方不败的武功竟然精纯得不可思议,以为是芝人的药力所致,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一路上他怕打草惊蛇,一直远远缀着两人,不敢轻易下手。只是越是跟着就越是不甘心,好比日日夜夜守着一座宝山却不能取用,心中难熬之极。思来想去,唯有设计先引东方不败出来杀死,再去捉拿芝人,才能十拿九稳抓住芝人。此时见东方不败已然中计,要拿他和自己相比最弱的一项——内力——与自己相拼,登时心花怒放,运起真气向东方不败压去。
那怪人年纪已在百岁开外,内功之深厚,旷世罕有,自诩和武当开山始祖张三丰相比也不逞多让。如此和东方不败拼了半柱香功夫,竟然久攻不下,心中不禁疑惑起来。他却不知道,东方不败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同归于尽,全力以赴不说,更是打开了全身的穴窍,不断从外界吸入真气,一股脑用来和他相拼。
此时东方不败体内虽然气息还循着固定的路线前进,却是汹涌澎湃之至,要不是他本身基础扎实,早就已经挤破了经脉,爆体而亡。若说平日练功之时是在用潺潺溪水滋润经脉,他此时却是引了海水倒灌进来,虽然可以逞一时之强,体内所受的创伤却也是极大。
东方不败又支撑片刻,只觉得从那怪人掌中涌出的内力竟像是北冥之水一般没有止境,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感觉到滴滴汗水从额头上滴落,掉进眼睛里却是一片血红,眨一眨眼,才发觉全身毛孔中都渗出了丝丝血水。知道自己恐怕撑不了多久,不由闭上眼睛,在心中一遍遍描绘贺栖城的模样,恍惚间不由微微笑了起来。此时他脸上已经是一片血红,加上嘴角上的笑意,面目竟然透出三分狰狞,教人看了好不心惊。
又过一会儿,两人身边突然起了一层猩红薄雾,却是因为东方不败不断纳入外界之气,引发了异象。那怪人感觉到东方不败已经渐渐不支,不由加紧催动掌力,要将对方立毙于掌下。正这时,却忽然觉得背心一痛。抬起另一只手摸索片刻,发现心口竟然透出一个锐利的剑尖,不由满脸惊骇向后倒去,至死也没明白,到底是何人竟然可以悄无声息靠近,暗算了自己。
东方不败在最后关头,使出云海烟波指法,用自己的鲜血凝成一支小剑,从背后取了那怪人的性命。他虽然侥幸得胜,却也是接近油尽灯枯。当即一跤跌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站起来。心中暗道,自己这一回倒是应了那句没说出口的誓言,说好不再与贺栖城分开行动,偏偏要独自对敌,才会落得一个孤零零横死在山野之间的下场。好在贺栖城的大敌已死,今后想必可以安然度过一生,便是没有自己相伴,也不打紧。
东方不败正在迷糊混沌之际,脸上却突然感到一下湿|热,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是照夜在舔他的面孔,不由苦笑一下,哑声道:“照夜啊照夜,你能带我去找龙文的主人吗?”
那照夜马极通人性,咬住东方不败的腰带,就想将他带上马鞍,无奈东方不败手脚无力,试了几次都没成功。那马儿不由悲嘶一声,前足软倒,跪在地上,眼中落下泪来。
东方不败见状,心道,就连马儿都能如此坚持,自己为何就不能坚持到见贺栖城最后一面?当下靠着马颈,休息片刻,又从怀中取出贺栖城给的药物一股脑服了,缓缓凝聚起一点力气,努力许久,才终于爬上马背。他已经无力控马,只好把缰绳绕在手腕上,伏□子,抓住照夜的鬃毛,任由马儿带自己飞驰。
一路上也不知经过了多久,只依稀记得照夜每隔一阵就会在溪水边将他放下来,再衔来一些野果放在他面前。东方不败受伤极重,已经无力进食,只能喝一点水,继续催促马儿前进。到后来已是昏睡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抬一抬眼皮见照夜还在赶路,就又昏迷过去。
直到一日夜里,东方不败却突然恢复了一些精神。他见两边人来人往,像是到了一处极热闹的所在,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便强打着精神坐直身体。刚想要梳理一下头发,却是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用没绕缰绳的手将头发拢了几下。低头看自己的衣裳,一套白袍上血迹斑斑,又是尘土又是泥浆,看起来简直糟糕之极,不由露出苦笑。
不一会儿,鼻端传来一股腥味,东方不败知道是已经靠近了海边。他见远处露出许多船只,桅杆比平日在江河中所见的高出不少,是专门用作海运的海船。此时虽是夜间,码头上却还十分热闹,不时有人经过照夜身旁,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拍了拍照夜脖颈,喃喃道:“好马儿,你到底还是带我到了广州。栖城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知要有多心疼哩!我们只远远看他一眼,你就放我下来,好不好?”
照夜此刻已经闻到龙文的气味,兴奋不已,哪里还听得到东方不败说了甚么,突然嘶叫一声,发力向前冲去。却苦了东方不败,要不是手腕上缠了缰绳,差一点就要被颠下马背。饶是如此,右手也被扯得直接脱了臼。
他此时已经觉不出疼痛,见远远看到一艘海船,足有五六丈高,上面张灯结彩好不漂亮,船下站了一人,一身红袍,背负双手来回踱步,不是贺栖城又能是谁。当下按捺不住心中狂喜,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开手腕上的缰绳,张开双臂向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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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六回 。。。
东方不败醒来之时;第一眼便看到贺栖城胡子拉碴坐在床边;一双眼睛满是血丝;也不知在看向何处。他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幻还是现实;不由伸出手去,想要去摸贺栖城的脸颊。哪知道一抬手才发觉手上毫无力气;刚刚滑出锦被就直接垂落下去。
贺栖城见东方不败突然有了动作,不禁惊喜交加;叫了一句“东方大哥”,声音中竟透出一丝哭腔。
东方不败却是还未清醒,执意要碰到贺栖城的脸颊;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无奈全身虚脱,举了几次,都够不到,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贺栖城这才看出他的意图,连忙轻轻抓住他的右手贴在自己脸颊旁边,却小心避开了尾指上的夹板。
东方不败感觉到一股暖意自掌下传来,不由露出笑容,嘶声道:“我睡了多久?”
贺栖城暗自松一口气,摩挲一下东方不败的手背,微笑道:“已有二十一日了。”想一想,又道:“都是我不好。原本想要给东方大哥一个惊喜,明明看出你有心事,却还是让你独自留下。事后我越想越担心,派人去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天夜里见到你的时候,差一点就要把我吓死,以为……以为……幸好东方大哥终于醒了。”说罢不由喜上眉梢。
当日东方不败落到他怀中时,已然气绝了。他当时悲痛欲绝,抱着东方不败走上船,将自己反锁在船舱中,割开手腕,一口口将鲜血渡进东方不败口中,却怎么都不能让东方不败咽下。要不是后来,东方不败突然全身颤抖了一下,他趁机将药血送下,又用金针维持住东方不败的气息,东方不败这条命是怎么都救不回来了。
贺栖城在床边一守就是二十一天,用尽了办法才将东方不败体内的伤势调理好,怎奈人却无论如何都唤不醒。东方不败几乎无法进食,只有每隔七日饮下大量药血才能保命。当时贺栖城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能让东方不败活下去,哪怕要守一辈子也在所不惜。如今见东方不败突然醒转,教他如何不喜?只觉得大概是老天爷看到他多年来行善积德,才将东方不败送回他身边。否则的话,只要当日迟上一点,就是天人永隔的局面,现在想起来都会后怕不已。
东方不败见贺栖城眼睛充血,一张脸惨白得跟死人无异,知道他为救自己必定花了极大的心血,也觉得侥幸之极,不由扯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