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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拓海也没坚持,径直冲着倒后镜里的沙雪比了个‘马上出发’的手势,又微微侧过来脸来,带着几分犹豫地对凉介说:“那个,我要开始了。”
凉介耐心十足地微笑着:“等着你呢。”
拓海:“……”
他的脸颊微妙地一红,忙垂眸去看转数表。
凉介温声叮嘱:“不要看倒后镜,后面的情况就交给我吧。”
“呃,嗯,好。”
拓海下意识地迟疑了一下。
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身边坐着一个临时上任的领航员究竟代表着什么,又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特别是这人还是为了完成那讨厌的任务的自己主动开口请来的……在内心非常尊敬的那位高桥凉介先生的时候。
对方开口提出这个要求之前,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将副驾上和后座上的乘客当成了不会说话的高桥牌豆腐。
最大的区别——充其量就是左手边的凉介是磨得极细腻的玉子豆腐,后面的启介则是金灿灿的炸豆腐块而已。
像是看穿了他的顾虑,凉介不温不火道:“既然选择了我,就要相信你的领航员——在来到第一个弯位前,记住不要过度踩踏油门,而是在缓缓加速的同时,用最快的速度确保对路面的基础掌控力,适应赛道。”
“好。”拓海腼腆地笑笑:“我雨天不会飙车,只会最普通的开法——要是不小心撞坏了车,老爹会揍我的。”
针对这显然谦虚过头的话的可信度,凉介只无言地挑了挑眉。
关注点尤为不同的启介则揪准了机会损道:“谁叫你不接受那台fd,真是没眼光的笨蛋。连自己的车都没有的飞车手,有见过这样穷酸的人吗!”
拓海‘唔’了一声,为难地说着:“那怎么行呢……”
东西太贵重了,又不是小打小闹的物件。
凉介闭眼轻笑:“启介你不要勉强他了。”
启介眉头一皱,脸色酱黑地抱怨道:“哥哥!”
得了这份意料外的解围,拓海暗暗地松了口气。
结果凉介一会就云淡风轻地加了句:“不过是证明了在拓海眼里,我们还是不熟的外人而已。”
……
拓海傻眼了。
立竿见影地,启介的怒意登时就换了对象,伸手自背后掐住木愣愣的拓海的脖子晃:“你是当真的吗!!”
拓海被掐得翻白眼:“咳咳咳咳!”
明明说这话的不是他!
启介的怒火不降反升:“成天一脸恍惚!还敢在心里藐视我!”
凉介抿唇一笑,闭目养神。
拓海投往凉介先生的求救目光得不到回应,只得拼命摇头试图自救:“……绝对没有。”
他这倒是实话,跟自己关系最密切的除了阿树跟池谷前辈,大约也就这对无时无刻不在闪闪发光的四驱兄弟了。
“那你可给我记清楚现在说过的话了。”
得了满意的答复,启介这才悻悻地放开了他,不忘威胁意味十足地撂了句,又把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
“……我知道了啦。”
做出妥协的拓海摸了摸微微发红的脖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郁闷地耷拉着眼帘。
“sil…80的讯号灯已经发出来了。”
一抛下信号弹就不再做声的凉介忽然提醒道。
“啊。”
明白那是真子和沙雪在催促的意思,拓海本能地神情一凛,不再犹豫,平缓地将86驶出。
深蓝色的sil…80也反应极快地跟了上来。
第一个弯位就在不远处,偶尔眼角余光不受控制地漂往左侧的拓海,却觉得心像被泡在了一边是火一边是冰的水中似的矛盾。
既有着燃起的竞速激情,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和冷静。
是凉介先生坐在身边的缘故么?
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面对迎面而来的弯角,拓海没有再分神多想,只是也不需要刻意去联系什么,长年累月浸淫在体内的驾驶技术便已经自动自觉地操控着身体进行了切档转盘和跟趾的一系列动作。
——黑白色的trueno在那瞬间完成了静止到雷霆般迅捷的蜕变。
“嘎啊——!”
而强大的惯性也把原先坐姿悠闲,此刻猝不及防的启介给猛地甩到了靠垫背面上。
被日渐熟悉起来的主人驾驭着的ae86,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强悍士兵,得了号令后无惧挡风玻璃外那满了黯淡未知的世界,勇往直前;又如同被人从沉睡中惊醒的猎豹,发出悍勇的咆哮,角逐着心惊胆战的猎物。
凉介沉声道:“这个弯道过去把转数提到八千五。”
尽管这具新引擎的最佳发挥转数在一万一千转左右,可毕竟是在雨天,悬吊系统也没被重新调整,他不想在陌生的赛道上让拓海冒这个险。
“嗯。”
拓海根本没质疑他话语的意思,兀自专注地看向前方,灵活得叫人咋舌的右脚随着他拨动方向盘的弧度调整着踩踏的力度,黑白相间的车身活跃轻忽得像是一条在海洋里畅泳的游鱼,眨眼间就切入了弯道。
仍然是紧贴防撞栏的完美飘移,被短暂锁死的后轮成了最好的辅助伙伴,在状态糟糕的陆面上,也甩尾甩得不见一丝拖泥带水。
由于雨幕在不辞劳苦地遮蔽视线,即使有了老款翻灯的照射,能见度还是低得可怜,可这些阻碍也未能让他犹豫哪怕片刻。
“别看后视镜。”
纵使没将视线从前移开过,凉介还是第一时间察觉了拓海那下意识的分心,立马制止了。
“嗯。”
拓海在一刹那的局促后,也不再纠结于那小小的习惯,将功折罪地把精力投入到这比秋名山道还要来得狭窄曲折的碓冰道路中。
自从他渐渐适应了这架比以前更强力的新引擎,就又恢复往常那种如臂使指的操控自如感了。
每一个通过车身传递来的微小事物,都能不被遗漏地送达他的中枢神经网,再精密地下达具体任务。
车内除了‘铿锵’的时速过100公里的提示音不绝于耳外,静得能清晰地听见每个人呼吸的声音。
“右前方20米处有土堆状的障碍物,注意规避。”
“太靠左了会擦到bumper,立刻往右偏移1公分。”
“速度可以再快一点。”
以及凉介那时而响起的,平稳得不见任何波澜的低沉嗓音发出的示警。
他并非是在无的放矢,碓冰山的具体资料在几个月前,他开启redsuns的‘关东最速计划’时就准备就绪,输入大脑中了。
实地考察,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要不是这计划才刚开始就碰到了秋名山这块预计之外的铁板,被迫夭折,那么至少在群马地区会进行得很顺畅。
想到‘铁板’的时候,凉介不禁在唇角勾起一抹极柔和的弧度。
而右边的拓海也在想着类似的事情。
他一开始吸收得还有些生硬,可再往下去时,却无形中越开越顺手了。
凉介先生真的好了不起啊……
有他坐在身边,就像是坐着一台计算精密的电脑,一边效率极高地提取着讯息,一边简洁地分析给驾驶室上的自己。
拓海钦佩归钦佩,手下却有条不絮地,半分不见忙乱。
他一到雨天就喜欢用换挡锁死技法,这回也不例外——
在左手拨动换挡杆,使其自三档切成二档后,充分利用被突然提升的引擎转数和齿轮比之间的些微反应不及而产生的差速来诱发引擎刹车,直接导致后轮进入短暂的锁死打滑状态。
拓海就是利用这短暂的机械现象,配合湿滑地面的辅助来进行精确地重心移动的,不但能顺利进入四轮飘移,还能在甩尾时极大程度地减少驱动系统和离合的损耗——只是同样的技法却不能在干燥的道路上通用。
“很好。”凉介并不吝于给予赞美:“维持这个节奏,还25米的距离就是下一个左弯了。”
拓海:“好。”
连他也没感觉到,这里头掺杂了多少欣喜。
敲击在玻璃上的雨点犹如鼓点般连绵不断,引擎欢呼般地轰鸣着,乌黑的轮胎碾过湿滑的柏油路面,发出一阵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刺啦啦’的水花四溅,狭窄而有些凹凸不平的地面在此刻显得尤为明显,在后面的sil…80的视线几乎都被那片被激起的水雾给屏蔽住了。
“真子,注意提速了!右边留5公分,趁他还没适应恶劣天气和新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