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满满一杯水见底后;才算好不容易缓解掉喉咙快要冒烟的糟糕状态。
他也不忘附带着给做豆腐做得热火朝天的文太捎了杯;边递边感慨道:“人也多得太吓人了……”
“辛苦了。”文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随口道:“有吗?”
当然有;还多数是些眼睛乱瞄的女客人。
豆腐店有什么稀奇的?
“比以前要忙好多。”拓海奇道:“生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明明记得在上次的寒假期间;他也时不时帮帮忙,可白天的豆腐店通常是冷冷清清的,来客零星。
所谓的‘稳定客源’不过是几个认识已久的老顾客,其中就包括那家订购文太的炸豆腐订了近十年、位于秋名山顶的温泉酒店。
哪尝试过这么门庭若市的日子,屋子里都快挤不下了,还有客人络绎不绝地试图挤进来,争先恐后地提出要买豆腐皮炸豆腐和水豆腐块……
忙得他像个陀螺的同时,那暴旺的势头让对面那间极受欢迎的蛋糕店都被不留情面地比下去了。
“嗯?”文太浑不在意地用鼻音作为敷衍,半晌道:“就是你比赛比赢了招来的客源啊。”
所以才坚持叫生性腼腆的拓海去做收银,充当活招牌继续拉慕名而来的其他客人,而不是在厨房默默地做些后勤工作。
拓海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道:“我?”
他完全无法想象,‘业余的山路赛赢了’会和‘店里营业额迅猛上涨’之间存在任何关联。
“就是你啊。”
文太最不耐烦重复相同的内容,更不打算跟一头雾水的儿子解释其中关节,径直抬眼看看时钟,嘀咕句“到午饭时间了啊”,就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手中未完的活计。
湿漉漉的手胡乱在t恤上抹了把,他掏出了怀里揣得包装都浸了汗的烟盒,轻轻一敲,娴熟地弹了根出来,打火点着。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本来漂浮着股叫拓海习以为常的黄豆和石膏粉味,现在又多了股更熟悉的烟草臭。
舒畅地吸了几口尼古丁,感觉稍稍恢复了些元气,文太忽然察觉到拓海还站在原地,面朝着他,神情恍恍惚惚得就跟在做梦没两样,于是就语气不怎么好地催促:“还愣在原地发呆做什么,不抓紧时间去休息一下?晚上还要跟那个什么高桥启介出去跑秋名的吧。”
拓海老实道:“睡不着。”
文太闭着眼,身体力行地教导道:“那就躺一躺,闭目养神也能恢复体力。”
“别老吸烟啊。”拓海根本就没去认真听他说的话,皱着眉,义正词严地训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到底吸了多少?老是烟酒不离手的,你也不年轻了,小心身体会突然垮下来啊。”
“哈,你还管起我来了。”隔着层短裤扯了扯歪掉的内裤橡筋,文太看似不屑一顾,实则被关怀得有些小开心:“反正我是个无牵无挂的孤寡佬,爱怎样就怎样。”
“不要这么说啊。”拓海不高兴道:“我一直都在,别当不存在。况且我只是想你长寿一点,这都不可以吗?”
“嗤。”文太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嘲讽道:“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唠唠叨叨,年纪大了简直不堪设想。”
拓海撇嘴:“总之不许你洗太多,一天不要超过5根。”
文太敷衍道:“知道了。”
口头上是应承了,至于具体能不能做到,就另当别论。
拓海抱怨着:“真是的!”
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老爸铁定会阳奉阴违,偏偏拓海也拿一派无赖的他没辙,只得想方设法地看紧一点,平时自己多加注意他的身体状况了。
文太抬了抬下巴:“怎么还不走?”
拓海却搬了张凳子坐在一旁,非但没被他赶走,甚至还摆出了副标准的促膝长谈的姿势,哼唧半天,才眼神飘忽地吞吐着:“是这样的,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得到这意料之外的答案,文太一边将那双完全看不清眼睛的真实面貌的眯缝眼转向他,一般不假思索地回着:“噢?是关于志愿的问题吗。”
拓海窘迫地挠挠腮,否认道:“不是啊……”
“如果是想谈毕业后的出路的话,我没有什么建议和要求。”觉得他只是在装模作样的文太轻哼着,‘呼’的一声吐了个漂亮的烟圈,慢条斯理地说:“随你做什么……直接进入社会也好,找不到事做回来继承豆腐店也好……”
他从没对儿子有过不切实际的高度期许,更不想施加任何压力。
他仅仅是给了生来就具有极高天赋的拓海一个锻炼计划,再用着双眼睛去见证一个走路蹒跚的呆瓜成长得羽翼丰满,可以展翅高飞,天空辽阔,任他自由地翱翔。
——能做到他这个当爸爸的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就足够了。
“只要是在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说到这,文太吝啬地用了短短一秒去感叹着‘小屁孩子终于长大了’,沉浸在那种类似于大功告成的自我满足中,好一会才想起在昨晚的通话里老师那番苦口婆心的劝说。
禁不住补充道:“想读大学的话,家里还是负担得起学费的,不要有不必要的后顾之忧。”
“……老爸。”
拓海听得心里潺潺淌过一缕暖流,可越是这种时候,反而越不好意思开口说些好听话来。
憋了许久,硬是只憋出句:“谢谢。”
文太唇角微微上翘,也不跟他客气,大方地接受了这一声谢:“得到答案了?快去吃点东西垫肚子。”
“啊,不,呃,我还有点别的事。”
拓海猛然惊醒过来,咳嗽几声,假装望着地上的瓷砖纹路出神,声音压低了数倍:“……我最近搞不懂一种古怪的感觉。”
他原来是想找唯一的好友阿树说说的,可觉得为了一件似是而非的小纠结专程去约人出来会显得太过小题大做。
而一般往他家跑得勤快的对方又好几天没来找他了……
碰巧在这时候,系统又发布了个‘勇敢一点吧!跟爸爸倾吐心声!’的任务,急着攒积分的他也想到若是跟这个嘴巴把关还是挺严的老头子说,大概还会比跟阿树说要来得保密性高得多。
“感觉?”
等不到后续的文太狐疑地催促着。
“咳。”拓海的脸渐渐泛红,絮乱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但从早上开始,我就很坐立不安的,做什么都觉得不如平常的顺手。”
说着说着,他都忍不住懊恼地拍拍头:“唉,我到底在乱七八糟地说什么啊。”
连基本的条理都没有。
文太依稀感觉得出他内心激荡如潮的迷惘,配合着熄了烟,稳声道:“发生什么了?”
“呃……”即便是拓海已然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事到临头,仍旧不能坦然地将‘我在凉介面前哭了一场’的丢脸事情说出来。
面对老爸的追问,他只得含糊其辞道:“并不是放不下的大事……就是些不明所以的压力越积越多。”
文太拧着眉,没好气地道:“你连细节都不说,要我怎么告诉你答案。”
拓海沮丧道:“我总是在关注同一个人,一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
“哦~”
恋爱了啊。
鉴于拥有丰富的类似经验,先入为主地认定迟钝过头的傻小子总归是迎来了情窦初开的这天,文太携了几分戏谑地问着:“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那个人’跟其他人不一样了?”
……光是他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噢’险些令得拓海面红耳赤地掉头走人了。
“从我见到‘那个人’的第一面起,就感觉心脏好像被抓住了一样。”初次跟老爸谈这些话题,他或多或少地还有些不习惯,吸吸气,才磕磕碰碰地往下说:“每当看到‘那个人’遇到些不得不妥协的阻碍,就忍不住难过;‘那个人’夸奖我的时候,我就特别高兴;为了看到‘那个人’真心的笑容,我愿意做很多一般情况下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他不懂这样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意味着什么。
可奇怪的是,并不排斥。
想起凉介那抹温柔宠溺的笑意,拓海的脸就越说越红,声音却成反比地越来越小:“……‘那个人’好像对我也有些特别,只要态度稍微亲昵上一点点,我就心情愉快得要不知东西南北了,最烦恼的是,该怎么去帮助‘那个人’,在‘那个人’面前好好表现,又怎么不让‘那个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