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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的调料,尝起来十分的美味。
另外又有一道腰果虾仁,虾仁粉白滑嫩,腰果金黄酥脆,尤其这道粤菜眼下还不常见,两广一带知道的多些,锦绣酒楼里的腰果存货是贾环命下南洋的人专门弄回来了一大麻袋,如不是他今日点了这道菜,等闲普通客人是吃不到的。
一时众人吃的开怀融洽之际,一位贾环只知道在礼部的韩大人便对贾政道,“政兄为人端方正直,素为我等敬佩,如今更是教子有方,膝下出了一位娘娘,一位探花,眼见是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啊,来,我等为此满饮一杯。”
众人皆赞,举杯干了,贾环陪饮毕,另一位李大人便叹道,“存周儿女双全,想来自是欣喜,但须知古人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这位李大人却也不是别人,正是贾环那位寡嫂李纨的父亲,前国子监祭酒,如今在家丁忧的李守中,只是李家家世一般,与四大家族中的王家相比更不显眼,又因李纨早执孀居,深居简出,是以贾环对李纨的娘家也不大熟。说起来,当年贾环的监生名额也承了他的情面。
李守中如此一语,显见是有些在泼贾政的冷水,众人皆知他们两人是亲家,又不好插嘴,另外一位刘大人便压低声音道,“李兄如此说,难道也听说了…。”
贾政因看众人神色有异,不由奇道,“诸位,可有什么不妥么?”
众人都只望着李守中,李守中只好道,“存周莫不是专心工部里的差事,一点儿风闻也没有么?我倒是…罢了罢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李我便当一回这嚼舌之人说与你听。你可知道近日沈御史或要参你一本,说你纵容侄子侄媳妇及门下门人交通外官,依势凌弱,欺压百姓,还重利盘剥,至人家破人亡,如今已出了两桩儿案子牵涉三条人命的!另还说你们荣府自恃势大,连亲戚家的孤女也不放过,侵吞…。侵吞去世了的林大人的家业!!”
贾环虽坐在席末,却也把这话听了个明明白白,顿时不由一挑眉,心道,林妹妹的事儿倒是我没拿定主意,怕把事儿挑出来林妹妹在贾府里不好做,且木石姻缘也难成了,这回难道是忠顺王爷那里的附赠品不成?!
他却猜着了十之八九,须知忠顺王爷本心爱琪官儿才貌曲艺,又因他身份高贵,自觉对个小戏子还不手到擒来,谁知琪官儿并不理他,反倒与宝玉见了一面就十分亲热,一时新仇勾起旧恨,忠顺王爷水琳又想起来贾府在储位之争时的墙头草模样,先是巴巴儿的接了老大的女儿出去养着,又攀了亲戚,结果一看事不可为,接着就弃了可卿投奔如今这位…。
另外水琳又想,除非老圣人不在了,这帮吃老本的家伙们便还一棒子打不死,再等下去,若贾府收手,他却得不偿失,因此便使人四处搜罗,在杨雄托给孙德胜的罪状上,又添加了许多料。
且不说贾环觉得意外,贾政闻言后,立时又惊又怒,忍不住拍案道,“一派胡言!!敝族好歹也历世近百年,纵如今我等子孙不争气,再无老祖宗们昔日的荣光,阖族上下却并无心性奸滑或胆大包天之辈,况我与我那妹子,自幼便极要好,便是启蒙时还是我教她认字,只可惜我那外甥是个女孩儿,若是儿子,便要如环儿一般天天放在身边教养!!那沈承即既是御史,又怎能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众人忙上来劝慰,李大人又道,“存周且莫动怒,一则此事只是我等风闻,未必作准,再则…再则我等也听说沈御史是寻了证据的,里头还有先前长安府守备公子什么人物的事,存周不妨先回家中暗自查访一番,也好心里有个应对。”
韩大人也道,“少不得是什么人见了娘娘省亲,眼红耳热生出些事非来,那姓沈的原就是那一位的麾下,原也与府上不怎么亲热。”
说的贾政再坐不住了,匆匆的带着贾环辞别众人回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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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柳岸明 。。。
因在酒席上微醺之下,乍闻有御史要参自己的本,贾政虽勉强撑着,其实腹内已心乱如麻,既觉得李守中等人不会无的放矢,又绝不相信贾琏夫妇敢背着自己做这样的事。
忽又想到妹婿林如海去世时,原是贾琏随外甥女南下去料理,回来后只拿回来了四、五万两的银子,当日说是如海未再续弦,家业无人操持,膝下又无子,只能凭林氏族长裁定,因此南边儿的地产等一并未留,全折了银票带了回来,贾政原是不管这些的,便让贾琏去禀与贾母等知道。
如今想来,且不说如海那扬州鹾政的肥差,只当初妹妹贾敏出嫁时那些起码值半百万两的嫁妆,无论如何不该败光了,亦不可能由林氏宗族支配,所剩的贵重嫁妆必应交给黛玉带回府里的。况且贾琏此去,乃是带着荣国府的脸面,那林氏宗族安敢做的如此过分,竟至只给黛玉留下一二分财产的境地?
只这些事自己不曾想到,老太太与王氏、凤姐焉能想不到?
贾政心中一震,慌忙道,“停轿!”
贾环原骑马跟在贾政的轿旁,忙赶上来问,“老爷有何吩咐?”
贾政见自己的小儿子仍如以往般玉秀沉静,似乎对那些事一概不信,面上竟丝毫不露,不免心内稍定,道,“先不忙回去。我想起来御史台还有一位张大人,原是受过你祖父助力的,先去他那里拜访一二。”
贾环便道,“今日乃是端阳佳节,张大人府上未必没有其他亲友,不若先打发个小厮回去取了老爷的名帖,我再命人去锦绣阁的店里备些节礼,上门去也好看些。”
贾政闻言,连连点头,一时有人飞马回荣府取了贾政的名帖来,又备了时下应景儿的精美粽盒两对儿,新鲜精致的干果点心两提匣,命人先送去了张御史府内,贾政又在外面胡乱转了一圈儿,才登门拜访,并让贾环在不远处的一间茶楼里等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贾政满脸灰白的出来,旁边伺候的人一看他双手都在打抖,慌忙抱住他道,“环三爷快来,老爷瞧着不好!!”
贾环忙把贾政弄进包厢里,灌了一杯茶,才见他脸上好些了,将伺候的下人们都撵出去。自己在那里低喃道,“竟是真的不成?”
贾环也不敢显得太平淡了,平白令人起疑,忙慌慌张张道,“老爷说的什么?!什么是真的?我竟是无论说什么都不相信的,咱们什么样儿的人家,家大业大,哪里还缺那点钱花花,老爷手底下的那些先生们也都知好歹,绝不会去做败坏咱们家名声的事!!”
贾政叹道,“你到底经的事还少,就是我不去做,我手底下的人不去做,你敢说府里那些略有些脸面的奴仆们不敢做?你大爷那边,你太太、琏儿,还有琏儿媳妇,他们或者一时被底下的人蒙蔽了,没有做的?”
两人相顾无言,贾政道,“此事切不可让老太太知道,只是,想不让她知道也难!”又咬牙做狠地道,“凭是谁弄出来的这事,一旦找出来,不用圣上先发落我,我倒要先将那起子小人狠狠的治一治!”
说罢命起轿回府,又把贾环赶回山庄,只说:“待过了端阳节的休沐日,那沈承只怕就要发难,如今后果尚未可知,你这几日且在山庄里老实守着,万一将来圣上不容贾家,说不得老父我拼了身家,也要把你与宝玉摘出去,万一有人问起,你切记回答什么都不知道就完了!!”
一语未尽,边流下泪来,贾环见他护犊情挚,也有几分可怜,不由使劲带了哭腔道,“宫里头还有娘娘在,怎么就到这样的田地了呢,老爷这样说,我更不能回山庄去了。”
贾政也不容他继续说,叫了身边几个年纪大的仆人上来把贾环撮上马去,命速速牵着走了,连他们也一并留在山庄里头,不用回荣府。
贾环不过假意挣扎了几下,远远的看见贾政的轿子不见了,也就安静下来,他本就没打算去趟这浑水,况且这又正是荣宁两府鼎盛的时候,说坏话的固然有,说好话的也大有人在,远的不说,王子腾与四大郡王就都是站在贾府这边的,不至于到贾政所说的最坏的地步。
回了山庄果真许久未出门,到了十四那天,贾环打发了那日跟自己回山庄的老陈进城去打听,想要十五照例回去请安,老陈过了晌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