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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
33，她看到你用我吃过的碗，吃我吃剩的饭
已是入冬的季节，天快要黑，宿舍里其他人都不在，蓝天拿出蓝芳的小吹风机坐在写字桌前给沙颖把头发吹干：“那个吹风机好用吗？收到的时候没被压坏吧？”
“没有，很好用，别惦记着给我买这些，如果我觉得需要，会自己买的。还有，我那里条件要比你这里好些，信上跟你说过了，也是六人一个宿舍，最大方便是宿舍里就有卫生间可以洗澡。我在那里，真的很好。”
沙颖低头看着熟悉的字迹，桌上许多的书籍有些凌乱。
蓝天解释说现在不像读高中时室务主任每天检查管得很严，所以大家都懒得收拾，沙颖想着，如果她在她一定每天都要给她整理好，读高中时的某一天起，上课之前总是沙颖给蓝天找出书本……
既然今天她在她的身边，纵然或是这辈子她做多了的事情，她的双手随着她的心，整理起这个蓝天常坐的位置……
两个人的回忆其实重叠，眼前这一头如瀑的长发，记得读高中时哪有吹风机，所以只能是每次中午时洗头，某一天起，总是她给沙颖端水，帮她在太阳下揉出许多的泡沫……
桌上一个小录音机，引起沙颖注意，吹风机关掉后，她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是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
该是这歌名，也是这旋律，惹得两个其实早已心靠一起的人，安静地，投入地听完了半首，尽管这期间蓝天一直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卷好吹风机的电源线并放回原位，走去叶玉床边的桌子上拿苹果……
“很多人都喜欢这首歌，乱动别人东西不太好，是吧？”沙颖接下蓝天放来手心的苹果，看着刚坐到自己身边的蓝天。
“没关系，这是小玉的，她喜欢听音乐，她虽有些……刁蛮，但这些从不会介意。吃苹果吧？对了，请了几天假？”
“我已买好明天晚上回去的票。”
“沙沙，还是不要这样一个人坐火车来上海，上海到北京的火车一直很挤我打听过。”
“我们不要谈论这个火车挤不挤，票好不好买贵不贵的问题好吗？”
“可是——”
“为什么你有这么多的可是？”
两个人的苹果全都在各自手心，被手指翻弄。
“沙沙，距离不近，我见不得你风尘仆仆地来，”蓝天看去自己手心的苹果，“你……特别漂亮，我担心我真的担心，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看着蓝天的侧脸……
“呵……呵……懂。大不了下次我把脸涂上泥巴装个小乞丐，我回去时就这么做，好不好？”
鼓起勇气正视沙颖，可是来自内心的过分关怀完全被她的神情出卖，握住了沙颖的手：“教你的防身功夫有没有一直练？”
“当然有。”沙颖反握住蓝天，“别这样，我真的会很小心，我根本不理会别人。”
“明天把我教你的做给我看看。”
“好，要不你再教我些新的？”
“明天下午再教你一些，可不许忘记。”
“嗯。”沙颖说完低下头：“天，别让人叫你闷葫芦好不好？”
“啊？”
抬头来看着她：“你答应我，答应我小天绝不是闷葫芦，你也阻止不了我以后再来找你，而如果我再听到别人这样叫你……”
“沙沙……”
“总之别让人这样叫你，好吗？”
“好，沙沙不要太介意这些，不再让沙沙听到就是，嗯？”
沙颖点头，啃下一口苹果，另一只手一直抚摸着蓝天虎口处的那个茧……像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把她抚平……
食堂里，四个人刚坐下，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谈论蓝天下午和许浩明打篮球的事情，听得蓝芳和叶玉特别兴奋。
“闷葫——”
“哎！不可以再那样叫我。”蓝天立刻打断叶玉的话，把叶玉吓一跳，不乐意了。
“闷葫——”
“小玉！”蓝天再次阻止。
“小玉？”蓝芳直觉这两个人很容易吵起来。
“好啦好啦，下次别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就是，还有，可千万别沙沙一走你又原形毕露，赢了别人又不再与他们玩可不好。”
“呵……放心吧玉姐姐，她不会。”沙颖笑着接话。
“这你都能保证？”
“我能保证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真是比芳还了解她。”
沙颖和叶玉都看向正吃饭的蓝芳，蓝芳说：“可别这么比啊，我要不了解她，怎么想得到写信给沙沙过来治一治她？还真是管用。”
猜不透蓝芳知道多少，蓝天和沙颖相看对方，沙颖吃得很慢。
“沙沙？请了几天假？会不会耽误你的功课？”蓝芳又问。
“不会，明天晚上的火车回去。”
“谢谢你。嘿嘿，要不是你，我快被小玉烦死，我把小天说得很厉害，可你不知道她竟然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小玉都认为我在吹的。呵呵……你一来她就活了起来。”
沙颖听得更是吃不下饭，很快就停下筷子：“我饱了，对不起，买得太多，只能剩一些了。”
“沙沙？怎么就吃这些？别在意姐姐的话，只是功课比较忙，想尽快——”
“别解释，”她轻声地打断蓝天的话，“中午就吃得很多，之前刚吃下一个苹果你忘了？”
“哦，那剩下的我来吃掉。”
叶玉以为沙颖会不好意思让蓝天吃掉，也以为蓝芳会很惊讶蓝天说吃掉别人剩下的，但事实是不但蓝芳没有什么反应觉得特正常，沙颖更是把自己剩下的连碗一起放到蓝天托盘里。
叶玉看到蓝天快速吃完自己碗里的，把空碗放进沙颖的托盘，然后直接拿沙颖吃过的碗继续吃得一点不剩。叶玉看到沙颖一直看着蓝天，这个女孩的微笑里，含蓄了许许多多的内容。
叶玉思绪飞去了千山万水，她们两个人的距离究竟近到了什么地步？
第二天傍晚，给沙颖整理包时，蓝天乘沙颖不注意拿出钱来放进沙颖的钱包里，这一幕被叶玉尽收眼底，想起这两姐妹平时生活的节约。
车站里，牵着沙颖的手等待晚点刚进站的火车，人真的很多，她给沙颖带上口罩和鸭舌帽：“没到学校，不许摘下来，万不可和陌生人说话，什么话题都不要听下去，如果还是遇到情况，一定要凶一点，用我教你的功夫，到了学校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天……想着我。”
看着沙颖……沙颖的双手，全部放在蓝天两边肩上，距离近得稍被人一推就是可以亲在一起……
“时时刻刻，无论我在做什么，忙什么，但是千万给我平平安安的，明白吗？”
她嘴里的柠檬味，随着发自她内心的嘱咐传到沙颖的肺腑里……
“我会的，我会平安，小天放心。”
双手盖在沙沙手上，发现她还没有带手套，赶紧从她口袋里掏出手套来给她带上。
全都买了站台票，把沙颖送进站台，蓝芳和叶玉跟在她们后面。
直到给沙颖找到位置，检查那窄窄的床，确定没有问题才让她坐下来：“到了记得给我电话，不要睡太沉，这是《读者》，很好的杂志，相信你会喜欢看它。我……我要下车了。”
紧握沙沙的手，松开，看着沙沙，她退步离开。
沙颖透过车窗向三个人招手，眼神依然落在蓝天身上，那疲惫的微笑，看得沙颖心好疼……与她的缘份就只剩这种伤心的分开吗？
火车已经起动，缓缓向北方开去，那双还在看着火车离去的眼睛，分明是万分舍不得她，沙颖打开车窗：“天……天！我不要做那道题！你给我听清楚了！！”
火车远去，沙颖的话回荡在她们三个的耳边……
“沙沙……”
追着火车远去的影子，其实已经看不见了。
她干嘛要留下这么一句话呢？干嘛这么不听话呢？
两个人惊愕地看着蓝天难过的神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什么题？
蓝天转身随蓝芳走出火车站，她突然沉默，很让人重复一种担心。叶玉松开蓝芳的手，绕到蓝天这一边挽住蓝天的手。
“什么题？你告诉姐姐，我来试试看！”蓝芳着急地问。
蓝天依然没有说话木讷地往前走。
“小天？干嘛这么难过？究竟什么题？快点告诉姐姐！”
“请姐姐……别问。”
“小天！”
“芳？她说了别问！”叶玉直觉她要帮着蓝天瞒一些事情。
“上次她送你也说到了题，这次又是，究竟什么题我要知道！”蓝芳推住还在往前走的蓝天。
完全请求的语气：“还请姐姐，真的别问，好不好？”
“这……”
“芳？不问就不问，只是一道题让她自己去答就是了！”叶玉直接拉着蓝天绕过蓝芳往前走。
蓝芳想了想再次推住蓝天：“好吧。那别每次她送你或你送她都这么难过行不行？我知道她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