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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小玉，跟妈进来，走慢些。”
妈妈牵着叶玉的手，慢慢走进妈妈的房间，把小玉扶在椅子上。
“玉儿，你从今年上半年起，开始叫我妈，那么我这个做妈的，就得对得起你这个叫法。”
“妈……”
“妈想问你几个问题，玉儿要很慎重地回答妈，好吗？”
“嗯。”
“你是个命苦的孩子，爸爸妈妈离开得突然，你能挺过来，不易，妈知道。”
“说这些干什么，都过去了。”
“妈知道有些事情是永远过不去的，今天妈要代你的爸爸妈妈说几句话。”
“……好。”
“我先问你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还打算结婚吗？”
眼泪成了惯性一样晶莹她的眼眶，她摇头……
对于蓝天妈妈而言，叶玉和自己女儿的反应真的一模一样。
“一定要想好了，这个问题直接决定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去是留。”
“妈，当我决定怀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玉儿，一个女人，没有结婚就怀孩子，关乎到许多方面的问题，妈也相信你不是冲动做事情。”
“再难我也要生下这个孩子并且抚养他长大。”
“为什么你非要怀她的孩子？根据小芳的说法，你可以怀你自己的孩子。”
“妈，简短地说，我知道她和沙沙之间的感情，她和沙沙分手以后，我就知道她这辈子不会再结婚，而你们蓝家有剑法需要传承，那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孩子，可是也不能拿你们叶家的宏远开玩笑啊？”
“我没有拿宏远开玩笑，这个孩子长大以后，宏远会交给他，他就是我亲生的孩子。”
“玉儿，妈再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天？你想和她在一起？你是因为小天而不想再结婚吗？”
叶玉看向别处，点头，两行泪水一起滑落。
“唉……玉儿，干嘛要把路走成这样？你有上好的条件，小图是那么喜欢你。”
“妈……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这样吧，现在小天她不想要这个孩子……”说到此处时妈妈看到叶玉皱紧了眉头……
“玉儿，我是说……这个孩子妈会帮你看护好，总算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将来他姓叶，血脉方面可以不那么重要去想，何况——”
“妈，”叶玉伤心地打断妈妈的话，“他会姓蓝，我已经想好无论是男孩女孩他的名字叫蓝叶。”
“玉儿！”
“妈……他就叫蓝叶。这件事情别再劝我了，我早已想好了包括他的户口等等一系列问题我全都会打点好。”
“这……”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和沙沙的事情？如果有，那么我想告诉你，我对她，就如同她对沙沙，请妈成全，我不管您理不理解，我已经决定了，这或将是我一生最痛苦的决定，也将是我一生最无悔的决定。”
“玉儿……可是她——”
“我理解她，她和沙沙之间，我非常非常的清楚，沙沙为什么会结婚，沙沙又为什么会离婚，她和沙沙之间的种种，我看得很清楚，她有多难忘沙沙我真非常理解，葬礼上我让芳阻止您去拉她，就是因为我深深明白她这一次太痛了，得给足她痛的时间和空间，她必须用那个身份去悼念沙沙，您要是拦着她不让她去，她很可能直接跳进长江随沙沙而去……妈……别怪她……虽然她是女儿身，但是她做的事情顶天立地，她住在我家里时还一早起床要惦记着回家里陪您吃早饭，这个世上这样的女儿有多少？您是幸福的，因为您有一个足以让您骄傲的女儿，我相信天上的爸爸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怀的时候沙沙还没有回来。当我准备告诉她我怀了她的孩子的时候，沙沙回来了……当时我是很难受，极度地难受，但是我知道她从来喜欢的是沙沙，所以我就再没打算要告诉她这个孩子的存在，我准备我一个人抚养，我准备退到一边去祝福她和沙沙两个人。就算是现在，我也当是沙沙还在，我就是退到一边来了，我做不到再去想尽办法回到她身边，那根本是对她的一种伤害，沙沙的离去，是她这辈子不堪承受的打击。”
“玉儿……懂事的孩子……那，我问你，你的心，还想着要和小天在一起吗？”
“想……但是我知道，太难了……这一次，她的心已经空了……妈……不管我是怎么想的，请妈别再给她压力，也无需在我和她之间做任何事情，沙沙离开时，她是单纯的痛，偏偏在这个很痛的时候又知道我竟然怀了她的孩子，她当然是受不了的……所以，就算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承认这个孩子，那么就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做好我自己的事情。”
“玉儿，遇上你，是她的福气。我问她了，她说她不可能再结婚，既然如此，好，妈这就给你作主，孩子就是我们蓝家的，她不认，我认。”
“妈……谢谢你……玉儿谢谢你……妈……玉儿会做好玉儿该做的事情，这个孩子是你们蓝家的，也是我的……我的全部。”叶玉如蓝天一样哭着把头埋在了妈妈的腿上。
“玉儿，命苦的孩子，别哭了，啊，哭对孩子不好，快坐好。”
“妈……一定别再给她压力，这里，她想到来就来，她不想来，我们也不要逼她，更别总在她面前说起我肚里的孩子，好吗？”
“诶，好，说得在理。出去客厅坐一会，妈熬了绿豆百合粥，这会儿该好了，你喝一点后就早些去休息。”
“诶。”叶玉露出了太苦涩的笑容，有妈妈的认可，已经好了太多。
这位妈妈，看着这一屋子的年轻人，是她自己真的老了，还是世界变化得太快了，一个女子可以怀另一个女子的孩子，也是绝处里逢生，这个玉儿，怀上蓝天的骨血，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她对蓝家的歉疚，又要多多少。
“沙沙”，“玉儿”，说到底，她还是生了一个好女儿，让两个这么好的女孩如此为她的女儿，听来真是一番说不尽的过去，全都三十了还在执着，如何才是对如何真是错，她一个作母亲的，也说不清楚了，真没想到转眼间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准外婆，剑法有得传就好。
已是九月下旬，天气渐凉。
蓝天来到医院上班，与蓝芳的车一前一后地开到停车场停下，蓝天停下脚步等姐姐。
蓝芳走上前挽住蓝天的手，能来上班，应该是一个好的开始，虽然这张脸真是疲惫的可以，但这个环境是必须要她微笑起来的，她深信蓝天至少在工作方面还是一样敬业。
“早饭吃了没？”
“吃过了。”
“在哪吃的？自己做的？”
“小区外面的小店。”
“哦，晚上去……婶婶那里吃晚饭，我们一起，好不好？”蓝芳想说小玉那里，可是想想还是说婶妽比较好。
“……好。”
“呵……精神一点嘛，怎么后面的头发有些翘？我给你搞一下。”
“翘很厉害？”
“呵……只是一点点，晚上姐姐带你去理发吧，太长了。”
她想起沙沙说过回到金港要和她一起去理发……她很苦涩地笑笑：“呵……好，是该理了。”
进入院里，许多人与蓝天和蓝芳打招呼，蓝天点头微笑，确实，不得不融入这个环境。
电梯里，蓝芳看着蓝天的侧脸，瘦了一大圈，惊恐地发现她鬓角的几十丝白发……一阵痛心锥遍全身……
“姐姐，你到了。”
“先去一下你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蓝芳把门关上反锁。
“小天……姐姐只想说……好好工作，这里不容你犯错，不然你就继续休息，明白吗？要学会接受事实，要活给天上的人看，做她的眼睛，可以思念，可以难受，但要适当，不然她会陪着你在天上哭，你的身体都受不了你咽下的痛了，善待你自己……好不好？”
“姐姐……”她看着姐姐：“我……会好好的……放心，不会犯错，好好工作，善待自己……做她的眼睛……帮她活着……我明白……她最后吐着血……摸着我的脸……说的话……就是要我做一个……满分的人……我……”
就是她的满分……让沙颖爱上她的吗？此时此刻蓝芳该如何来理解这个满分……那些年好多的满分……好多的第一……
“……好……把眼泪收回去……做个真正满分的人……听她的话。我去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哪个先到就帮哪个买，还和以前一样。”
“嗯。时间差不多了，快去吧。”
“你送我到门口。”
“……好。”
门被开出来时，卓副院刚好过来。
看着眼前这个眼睛深陷进去的蓝天，希望工作真能让她重新微笑。他的手放到蓝天肩上，用他极尽温和磁实的声音：“欢迎你回来。”
“……谢谢，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