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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的焦虑,失去理性,胡思乱想……
蓝芳认为蓝天可能仅仅是出去走走,只要没有剧烈的动作,她四处走走是可以的,她不明白叶玉为何如此极端地在想这件事情。
叶玉的父母,看到叶玉焦灼的神情,心疼女儿,可是怎么安慰都没有用。大家都没有办法,只好先劝回楼上再说。
半小时过去,叶玉已经坐不住等不及,她觉得她不能这样在家里干等,万一……万一……万一……
在叶玉的脑子里所有不可能的万一闪现得太快太多,眼泪已把叶玉的眼睛晶莹透亮她自责:“是我不好,我该早些回来,我甚至不该去上班,我怎么这么大意,我得下楼去找她,她不可以有事我不能再在这里干等下去,芳,你陪我一起去找好不好?阿图,陪我一起我们分头找,再打电话给张洋问问他看到了没有,我们现在就走,爸,妈,你们在家里等,先做饭,我一定要出去把她找回来……找回来……我们走……”
门铃响起,叶玉看着门……一线希望吗?是她吗?是她吗?飞奔过来开门。
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从头到脚……
她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容易脆弱容易掉眼泪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忍受不了见不到这个人……她总以为自己坚强,爸爸妈妈也都以为她是快乐的勇敢的……可是今天……她一身软弱,面对一个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她让人觉得陌生让人觉得可怜……
“……你去哪了……去哪了?天……回来……就好……”她软在蓝天身上,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终于落下来……皱紧双眉看着蓝天……她的大眼睛很是受伤……那原本性感的嘴唇……被泪水沾湿……
“别……别再突然不见……可不可以……别走……我害怕……留下一行字……我还知道你去了哪里……什么也不留……就是突然不见……突然不见……好害怕……”
“小玉……”这个小玉,脆弱至此……
蓝天轻推在自己身上的叶玉握着她的肩膀,确实心很疼……这种疼,她曾经为另一个人深深体会过……到底自己又做了一件什么样的错事?
“我没事,我很好,我只是去远处的麦田走了走,现在回来了。”
“回来就好……不怪你……只是为什么不让我陪着去?”叶玉慌张的心难以平复。
“真的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我没有考虑周全,你原谅我,好不好?”
深深地看着对方……
那些话,那种脆弱,那番解释,震憾在场的每一个人。
两双眼睛,都在用另一种方式说着关于一种感情的话,安慰,平抚,关怀,心疼,最重要的,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蓝芳,不得不要去打断,确实是一种感动,很熟悉的感动,曾经蓝天和沙颖有过这样悲情的时候,可这种悲情,怎么可以在叶爸爸叶妈妈的面前出现?自己突然特别担心,担心得开始伤心,蓝图一定更在难过……
“小天,回来就好,快把我们急坏了,小玉是负责照顾你的,回来见不到你快要把她急疯了。”蓝芳打破那份可能只有她明白的沉静,上前搀起叶玉和蓝天的手往沙发上走去。
叶玉的父亲叶正贤看着自己的女儿……蓝天没有回来时,女儿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蓝天回来,眼泪落得那么干脆,那词不达意对蓝天说的话,怎么听着心很痛?分明在说着一种感情,就像他自己三十年前的样子……
似乎那份慌张要持续很久,似乎那眉那泪一时真的平静不了……
沙发上,蓝芳坐在叶玉和蓝天的中间,居然一时也找不着话说,那番不连贯的话,还在这个房子里回旋。
蓝芳的手一边牵着一个,还是必须要缓和这种轮回一样的沉重,可是怎么自己也有想哭的感觉呢?因为叶玉的脆弱吗?认识这么多年,她头一次看到叶玉这般,忍不住要责怪蓝天:“小天!”
“姐姐?”
“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出去?这里有笔有纸,怎么想不到要留个话?小玉是负责照顾你的,回来看不见你,她能不着急吗?做事情怎么可以这样没有交待?”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姐姐,对不起……小玉……对不起……阿姨……叔叔……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有想周全……下次……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妈妈看到被蓝芳责备的蓝天,走过来坐到沙发边上:“呵……小天,没事,啊,回来就好,本来其实没什么,这不是担心你身上的伤嘛,没事,小玉呀,她就是敏感了些,真没事。别难受了,听阿姨的话,好吗?”
叶正贤接着说:“呵……小芳,别怪小天,回来就好,小天,但是我有言在先。”
“叔叔?”
“呵……也没什么,只是下次别让我的女儿哭成这样,行吗?”
蓝天看着叶爸爸……是什么意思?因为确实存在着一种感情,蓝天不得不想着叶爸爸是否看出了什么。
“我……请放心,一定……不会了。”
“好。叔叔相信你。今天你们三个都在,叔叔请你们吃饭吧,只是今天因为回来得太着急,没有买菜,我们一起出去吃,怎么样?叔叔做东,小图?”
“呵……听叔叔的。”蓝图艰难地应声。
叶爸爸走到叶玉的身边:“玉儿,乖女儿,哭了就不漂亮了,小天已经答应以后不会再这样惹你了,还不高兴吗?”
叶玉看着爸爸眼泪再次流下来:“爸爸……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我就是停不了……”
蓝天听叶玉这样说立刻走过来握住叶玉的手:“小玉,小天不会再走,你放心,好不好?小天不希望小玉这么难过,以后也不让小玉这么难过,好不好?”
叶玉看着蓝天,这算是承诺吗?该相信吗?可是不相信又能怎么样?还是要信这个人,就算这个人要说一万次谎,也宁可相信这个人一万次不是吗?
“……好。”叶玉眼含着泪,露出她疲惫的微笑。
“来,跟爸爸走,小天,让我……一边一个,带着你们,去吃晚饭,肚子一定饿坏了,小图小芳随阿姨一起跟上,我们出发,叔叔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叶爸爸牵起蓝天的手,也牵起叶玉的手,往门口走去。
叶正贤知道,她的女儿,正在朝着一条他曾走过的路走去,拆散,不是最好的方法,作为过来人,他深深明白,作为过来人,他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世上究竟谁能给自己真正的幸福,只有自己才知道。
叶妈妈明白丈夫的心思,拆散,只会让感情更坚固,拆散,只会让女儿离开这个家,或许是一种报应,上辈子欠下的,这辈子终要去还,或许是天生的……那个死去了三十多年的人,从来都生活在叶正贤的心底。
蓝芳挽着叶妈妈,牵着蓝图的手,叶妈妈心事重重……坐在豪华的商务车里,叶妈妈看着窗外,人生的戏,总在重演,就连对白……也是重复得可以。
饭店里,叶妈妈一直在看叶爸爸,叶爸爸一直在看蓝天,蓝天一直在看蓝图,蓝图一直在看叶玉,叶玉一直在看蓝天,蓝芳一直在看叶玉……
深夜里,蓝图睡不着,叶玉的脆弱,是蓝图想都不曾想过的样子,回放和叶玉的这几年,还有多少种她的样子是蓝图不曾见过的,可是为什么面对自己的两个妹妹,叶玉的种种样子数也数不清楚……也确信着叶玉真的不可能再回头,是否有那么一回叶玉是紧张过自己的,他想不起来,或者,根本就没有过,这份从头到尾都是一厢情愿的爱,他该怎么办?又感觉他的心就是喜欢她根本放不下她……
蓝芳辗转着同样不能入眠,那番对白,似曾相似的画面,暧昧得让蓝芳难过,而今她发现她已经站在了一个自己有些陌生的位置,是哪里错了,还是根本就是自己敏感,似乎有个什么已经不复存在了,非常不习惯,更有一种担心积聚在脑海里,那个人可能不是别人根本就是……她该怎么办?该再一次站出来阻止还是……不……不太可能,不!太可能了,她妹妹那天对那个人的形容……太像了,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怎么办?小玉这个人,是贪玩,可是一旦认真起来更是翻了天都不可能改变她的主意……
叶爸爸与叶妈妈,已坐到床上准备休息,妈妈说:
“和阿图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觉得很奇怪,她好像从来也不腻歪阿图,我总以为是玉儿性子凉些,凡事好强,所以觉得没什么不对,但今天,我怎么觉着才了解玉儿,她有什么时候是这般紧张过谁的。”
爸爸点燃了一支烟:“阿图这小子,工作勤奋,也有能力,长得也俊,我看就是太迁就玉儿了,到最后玉儿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