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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小玉，该怎么办？我要急疯掉了，这件事情怎么就那么难，难得她要来骗我们？她怎么了？我已经不了解她了，我……”
“芳……”叶玉看到蓝芳着急得坐立不安，不忍心她这个样子赶紧握住她的手：“不要这样，我们再想办法，我们等她回来再问一下她，好不好？”
“问她还有用吗？重复来重复去的话，她根本不会再听。”
“可是沙沙不可能骗我们。”
“那么她也没有对沙沙说实话，只有这种可能性。”
“让我想一想，芳，你不要着急，我来想一想。”
蓝天又是满头大汗地捧着书回来：“你们都在，今天太闷热了，在实验室忙了我一天，脖子酸了，你们有谁可以陪我去打球？”
却是蓝芳似劈上头来的一句话：“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填那份申请表？小天！为什么要骗我？！”她厉声地说话，她真的急了。
“我去洗脸。”蓝天只想逃开这个问题。
“洗完就回来，跟我说清楚，为什么要骗姐姐。”蓝芳难过地看着天花板，但是不再大声。
蓝天没有回答走出门外。
自来水放得再大也冲不去这个问题，她必须回去面对。
“没有逃到别的地方去，很好，那回答姐姐的问题，为什么还是不肯去？为什么反悔？为什么骗我？”
“姐姐，我也只回答你最后一次，我不会出国去。”
“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你那么疼沙沙，你把她抱怀里，可你连她也一起骗，你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嘛？！”她猛烈摇晃比她高出许多的妹妹……
“芳别这样，你坐下，让我来问问她。”
“小玉，你听见她的话了吗？说是最后一次回答我，她不会出国！”
“天？我——”
“不许告诉沙沙！”蓝天直接打断叶玉的话：“小玉，姐姐，这件事情我们的讨论到此为止。”
“你还要这么凶的吗？你！嗯！！！”蓝芳把蓝天狠狠推在床上。
“姐姐，”蓝天抓住姐姐的手，“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这件事情，请让我自己决定，我已经长大，我知道我的责任是什么，我很清醒，我很理智，我不该大声说话，对不起，姐姐……你——”
“小天……姐姐也不该对你大声说话，是姐姐不好，但是告诉姐姐好不好？是我着急，我觉得我不了解你。”蓝芳挨着蓝天坐下来反握住妹妹的手。
“姐姐，陪我去打球吧，好吗？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打球了，你们两个，打我一个，好不好？”
“姐姐倒是想陪你，只是难过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觉得我好像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一个充满理想的妹妹，只剩下一个我看不透的，没有了抱负的你。”
“姐姐，请你相信我其实一直没有变，只是我长大了。”
“如果你想打球，自己去吧，只要你一到球场，会有一群人想跟你打球的。你从来……从来不会寂寞……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优秀？你知不知道你……出国的机会就是奔着你来的！”
“如果姐姐实在不愿意去，那，要不我陪你下棋吧，我们好久没有下象棋了。”
“姐姐没有心情，姐姐头好疼。”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姐姐，又努力想把气氛搞欢快一些：“小玉，今天怎么不听音乐了？我倒是想听了。”
叶玉打开录音机——陈慧娴的《千千阕歌》，也坐到蓝芳旁边来：“芳，要不躺下睡一会儿？”
“好吧，那我睡了，就睡这里吧，你们都让开，我一步也不想挪了。”
蓝天叶玉都站起来，蓝芳的性格从来温顺，即使是今天这般气得快炸，也是这样安静的话语。
她朝里面侧身睡去，看到床上蓝天与沙颖的相框，拿着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
已过晚饭时间，蓝芳还是没有起床，叶玉蓝天给蓝芳把饭带回来放在一边。还是不想去吵醒蓝芳。
室内网球场，累得叶玉仰躺在地上，蓝天跑过来也坐地上：“帮我安慰她，你一定会有办法，我知道我这次可以说把她气坏了。”
叶玉喘着粗气：“她是你姐姐，她在生你的气，为什么是我去安慰她？”
“就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我相信你会有办法让她笑出来。”
“她这次是没哭比哭更难受，我可能没有这个本事。”
“你有。”
“还请你回答我，为什么连我也要骗也要瞒？”
“我没想骗你们。”
“事实摆在眼前了，你就是骗了大家，你想就这么把时间拖过去。”
“好了没？再来继续。”
“我经不住你发泄，倒想把球打在你脑袋上晃你一下，是姐姐重要还是你心里的那个人重要。”
“都重要。”
“我能猜到你反悔的理由，只是你要想清楚后果，如果沙沙知道你骗了她——”
“只要我拖过时间她会原谅我，”她截住叶玉的话，“她永远不会跟我计较任何事情。”
“为什么要这么天真的以为？”
“我了解她，了解她根本不舍得我走。”
“可是据我了解，这个谎言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小的后果，如果她够爱你，可能会是你承受不住的后果。”
“不会，我相信她不忍心。只是……”
“只是什么？”
蓝天站起身来低头看着仍然躺在地上的叶玉：“只是我警告你，不许告许沙沙。”
“你警告我？呵……你如此认真，为了沙沙，你要警告你的朋友，你就差没去警告你的姐姐。”
“上次是你跑去告诉她，你飞到北京再当天飞回来，对不对？我还担心了你一天。”
“那我再告诉你，我去了两次北京找了两次沙沙。”
“你！总之不许再去，也不许电话或写信告诉她！还有，如果我姐姐想这么做，也帮我阻止她。”
“这太难了，否则呢？”
“小玉！”
“这样做一定是不对的。”
蓝天蹲下来看着她：“我始终认为，爱一个人，就该待在她的身边，而不是为了我自己的前途让她一等再等。”
“你还不明白吗？她愿意等你，多苦多久都愿意！”
“那是不是若我有夺天下的机会，我还该让她等到我把天下夺下来？”
叶玉被这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虽然这比喻不是很恰当。
“1400个日子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1400个日子中间，她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她就是我的理想，我的野心，我必须在让她每天见到我的同时，去奔我的学业和工作，我也有信心我可以做到两全，我的以后也许清贫，但那不是她会介意的，我也起码会给她买一套可能很贵的婚纱，起码会让她不用排长队去买打折的洗面奶护手霜，起码会给她一套她一辈子都待不厌的蓝公馆，起码会——”
“别说了！”
叶玉愤怒地打断她的话，一下子爬起来，看着手中的网球拍，用足力量扔出去，“哐”的一声掉在这个空旷的室内网球场，声音响遍整个空间，咽下口水看着蓝天：“喜欢听你说话，听着听着，又听不得你说的话。”
“小玉？”
“我承认我总是被你说服，别说了，好吧，我不劝你就是了。你能给她多少，你会为她做什么，她知道就好，她懂就好，但愿她会想通，但愿她会站在与你同一阵线，但愿你在拥有她的同时，真能拖过九月。”叶玉深吸一口气。
蓝天走过去捡叶玉的网球拍，又走回来：“或许是困难一些，但是——”
叶玉再次打断：“你总有办法总有主意，我知道，那是因为你深深了解别人的弱点，我想告诉你的是，芳作为你的姐姐，对你这件事情，你将找不到弱点，你也别想找到你妈妈的弱点，让你出国去，更将是沙沙可能最坚决的事情，虽然同时也是她最不能承受的事情，所以，可能这个世上你只能说服我一个人。”
“能说服一个人就说明了我没有错。”
“我与别人不同！”
“不要争执了，我只需要说服她一个人就可以，我姐姐，我妈，我会对她们好，我会让她们慢慢看到，那些在你们眼里所谓我放弃的，只是晚了几年得到。我们回去吧。”
被蓝天拉着走出网球场，走在蓝天的身后，这个背影其实很孤单，只有她一个人在想尽一切方法撑着，就是她心爱的人，也在忍着心中不舍非要让她出国去。刚才那个比喻不是没有道理，前程是奔不完的，还得看一个人心里要的是什么。
多少人因为前程而分手，不能说不爱，只能说是心里的追求不一样，而因为爱而放弃夺天下的机会，也不能说是没有理想。夺到天下能带来什么？财富，名利，至高无上的权利，是自己想要还是心爱的人想要？是在满足自己还是满足谁？如若想要那夺的过程，证明自己的能耐，让一生听上去叱咤一些，是否有智慧在这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