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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是最了解我吗？你不是已经被我说服了吗？可是你却偷偷跑去北京告诉她，你明知道她定会劝我出国，你就这么想看到我和她分开？”
听着蓝天无力的责备，叶玉只顾给蓝天泡柠檬水：“换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这就是我的理由。”
“我看不懂现在了，明明是快要在一起了，却……”
把水端来蓝天面前追看蓝天的眼睛：“天？天天？天天天？你累了，躺下歇会儿好不好？也不要担心她，明天给她打个电话确定平安就可以，芳那里，我去安慰她，你只需做一件事，就是睡一觉，好不好？”
她根本不看叶玉一眼，也全然没有余光，都是姐姐和沙沙。
“快帮我去安慰我姐姐，我知道我让她太伤心了。”
“嗯，我这就去。那你现在把脑子停一停，沙沙在火车上，她很平安一切都很顺利，芳在教室里看书，而且有我陪着她，这样的画面是不是可以让你放轻松一些？”
“姐姐有你，沙沙……她……”手中的水一口气全喝下，咳了起来。
叶玉拍着蓝天的背：“她没有这么脆弱，你要相信她，好吗？”
好像没听见一样地她只顾跑去床上躺下，两脚互蹭掉鞋子面朝床里面，与沙颖的合影就在眼前……
叶玉走过来蹲下把那鞋子放整齐，散开被子给她盖上，看到她对着相框发呆，叶玉看去写字桌上她和蓝芳蓝天三个人的合影，拿起书本轻带上门走去自习，要安慰另外一个人，究竟该在这件事情里做些什么她其实很迷茫，但是脚步一刻都不能停……
和叶玉从教室里一起出来回宿舍的路上，蓝芳的脑子从来没有停止思考关于蓝天出国的事情，她黔驴技穷决定明天就打电话给蓝天的妈妈。这个想法叶玉认为不妥。
“还是别这么做，我们自作主张去告诉了沙沙，如果小天知道我们又把她妈妈请过来，先不说会不会怪我们，她自己本身也会很难受，看她的样子她是真的打定了主意不想去，她妈妈过来的话就不是劝她而是逼她了。”
“那怎么办？我就任由她这样吗？小玉，常常有些事情我想不到或想不周全但是你可以，你告诉我是不是她真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或者你想办法帮我再问问她究竟是什么原因，我没法相信就是那些个所谓的理由，真是另有隐情也说不定，她从来都对自己严格要求，她本来就有远大的理想，怎么非是这件事情这样想不通呢？”
“这样，还是先别想着把她妈妈请过来，你不要着急，如果她真有苦衷，我们逼她也没有用，她不肯把苦衷说出来，我还是认为她有她的道理。她不是一个没有打算的人，芳，我想还是会有办法的。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可能会想到办法。”
蓝芳快步绕到叶玉前面来，月色下，蓝芳满脸愁绪：“小玉，一定要帮我想，要我怎么配合你都可以，只要她改变主意，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呵……谁要你什么代价啊，”叶玉继续往前走，“说得像以身相许一样，回去别不开心了，刚才你是负气跑出来的，她可担心了。”
临夏的夜风吹来两个人身上，还是闻不出季节的味道，与众不同的人，想法和做法都将是不同的，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站在蓝芳的角度来看，出国能影响到蓝天的什么呢？
“唉……我们一起长这么大从没吵过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但是这次，事情实在太让我费解了，她的未来，我怎能坐视不管。
我叔叔在世的时候，对我和阿图都视如亲生，叔叔没有儿子，因为我婶婶在生小天的时候是难产，叔叔宝贝小天，对她的要求很是严格，如果考不到第一，就得站马步，一站站一天，还不给吃的，也不许我们靠近她和她说话。
小时候的情景，我历历在目，冬天时的早晨五点左右，我还在床上捂着不愿起来，她和我哥已汗流浃背在练习蓝家剑法，那么小的人，和剑一样高，我提都提不动，她已是身轻如雁，挥剑斩絮；上学的时候，路上泥泞，她会背着我去学校，说不能把我的裙子给弄脏了，她说她背得动，打雷下雨的时候，她会捂着我的耳朵说姐姐不怕，因为她就是天，小天是不会欺侮姐姐的，只会惩罚那些坏人……
每一个老师看到小天都会很喜欢，她有一双很是机灵却饱含真诚的眼睛，她总是考满分，但从不骄傲从不提早交卷，一遍遍地检查答题……我喜欢她，滚在草地上与阿图练剑，回来时像啃过泥巴一样的对我笑，那一笑，全是晴天，我给她洗澡……
一直如此，一直如此地我们睡在一起，直到去读高中，你说我对她好，可她对我，不仅仅是给她买个饭洗个衣服那么简单，她和阿图一样处处保护着我……”
这段话，再把这四年来听见与看见还有感受到的全部叠加，叶玉想念了那张笑脸，加快脚步要去宿舍见到她，好好感受她手上的茧，那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成长，是那么不同的她。
夜色遮住叶玉泛红的眼眶，难以解释的一种感受：“别难过，芳，小天她……会去的，一定会去，我也不允许她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85章 第85章 爱的代价
85，她再一次来北京找到我，提出的建议让我痛弱万分，可我别无办法
躺在床上，心如乱麻，叶玉已有一个想法，只是真的合适吗？似乎已经唯有这个办法，只要让她同意出国，到了国外一切由不得她就可以了，沙颖定会在国内等她，那份感情绝不可能因为时间和距离变弱。
睁开眼睛，宿舍里，依然是蓝天的台灯还亮着，不正是这12点的光，和那一摞摞被许多人惊叹的笔记，把她推向了学校的极端偏爱之中吗？
灯突然熄灭，蓝天站起身来似乎在找电筒，叶玉打开自己床上的台灯起床来。
“灯坏了吗？”
“好像是的，怎么你还没睡？没事，可能灯泡坏了，我把床上的卸下来就可以。”
“哦，要不要早些睡？”
蓝天只顾做手头的事情，跟来跟去的叶玉像极了她的尾巴：“每晚你要是起来的话总问这样的问题，我忙着呢，啊，自己去睡。”
“我想跟你睡一起。”
“啊？呵……怎么了？”
“……今天……就是想，芳跟我说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把我感动了，现在还消化不了。”
“她都跟你说什么把你感动了？怎么这么容易感动？小时候就是练剑辛苦一些，没别的。呵……快睡吧别吵醒了大家。”
尾巴直接抱着蓝天的背随蓝天走来走去换灯泡……
蓝天压低了声音说：“小玉？松开我快去睡。”
“不。”
分开叶玉围着自己的双手转身来：“我还有事你快去躺着。”说完推叶玉去蓝芳身边。
“哎！我说要跟你睡！”
“哦，呵……那这边，自己先睡。”
叶玉撅着嘴看着蓝天，面对蓝天的时候，她又像一个孩子：“你比杨康聪明，却没有杨康的野心，你面善心慈很能吃苦就像郭靖，却比郭靖更有悟性，穆念慈遇上的是你就好了，不知道黄蓉会不会喜欢那么有悟性的郭靖。”
“什，什，什么？”
“书呆子。”
蓝天想着叶玉的话，挠起她的额头来，她不知道叶玉到底在说什么。
叶玉贼笑着伸手学她挠额头……
蓝天看到后笑出来抓住叶玉挠额头的手：“你……你……”
手被抓着空搁在空气里……这样地看着蓝天……叶玉心跳加速得厉害……
蓝天放下叶玉的手，笑着转身坐去书桌上。
叶玉依然看着那个人，慢慢躺上床也是看着那个人，躺下枕在枕头上也看着那个人……
很久以后才闭上眼睛，心头的想法全部搅乱了心绪……
1996年5月12日，已思考了无数次，叶玉再次直飞北京找到沙颖。
还是那片空旷处，再次见到叶玉时，沙颖已完全明白她的来意。双双凝重的神情，如吹不散的黄云，风雨欲来。
“沙沙，那我有一个想法，可能可以说服她，只是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想法？你说，我一定配合，只要能说服她。”
“抽一个时间再来上海，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意出国，你就和她——分手，此生不复相见。”
听到那两个字，浑身失血般地发冷，沙颖怔怔望着叶玉，她从未想过世间有这么一个词，还这般不可思议地用到她的身上。
叶玉上前一步：“沙沙，沙沙，我不要再重复我上面的话，你可以当我没有说过，我知道那两个字对于你和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