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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悬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心想你们纯阳的掌门究竟教了你些什么,这句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傅长随似乎是从裴悬那一吻里出来了,却依然紧皱着眉头。他看着裴悬的眼睛很认真,有些呆但很执着,“裴悬,为什么……亲,亲我?”
裴悬轻笑,傅长随果然一向都这么纯粹且直接,“我以为你不会问或者敷衍过去。”
“为什么?”
“算了。”裴悬放松的躺在地上,伸手揽住傅长随的腰,说,“唐呈喜欢乌黎,为了他能把自己折腾的差点死了。”
傅长随点头,“我知道,可他们一直互相喜欢。然后?”
萌萌的傅道长脸上都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的表情。
裴悬抚上傅长随的脸,笑着说,“我的心情,比唐呈还要热烈,如果你答应了,即使是亲手杀了你,我都不会放开。”说着就去拉傅长随的手覆到自己心脏的位置。
咚!咚!咚!
心跳一下一下跳的很坚定,心口处侵染到手心的热度能让冰雪消融。
傅长随像被烫到似得收回手,睁大了眼看裴悬。他说到做到,傅长随很明白。可这些话太沉重也太突然,让一向稳重的傅长随难免有些慌乱。他拜入纯阳修道,就没想过有一天能成亲。虽然对他说这话的人不是姑娘而是个和他一样的男人,但他在那一瞬间竟有些动摇。如果是裴悬,一辈子,也不长……
裴悬没有继续逼迫他,而是扶着人坐起来,披散的长发随着风轻轻飘动。他低下头清浅的笑了一笑,捡起玩闹间掉落的发带,递给傅长随,“木头,给我挽下头发。”
傅长随为他挽发已经做的十分顺手,三两下就打了个漂亮的结,盯着裴悬的发顶不知在想些什么。裴悬回过身子按着他的后脑勺,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睑,冰凉的嘴唇缓和了热气腾腾的傅道长,轻声道:“木头,你任务完成,是时候离开了。”
太虚师兄身体已经痊愈,他们确实要启程回纯阳宫了。
“嗯。”傅长随眼神闪烁,欲言又止,“裴悬,我……”
裴悬伸手捏了捏傅长随的腮帮子,“木头,我等你。不过,耐心有限……”
傅长随对上他的眼睛,认真的点头,“好。”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等这株花开。”裴悬说着就指了指边上一株蓝白色的花苞,纤细的j□j迎着秋风微微摇晃,光秃秃的花茎上只有一朵花苞,清丽绝伦。
傅道长走了个干脆利落,他现在也需要时间和空间去放凉自己的脸,总觉得再和裴悬一起待下去,就要死掉了。心跳的好快,全身真气上蹿下跳不得法,不知道是心脉错乱还是走火入魔。
裴悬仰面倒在花海里,抬手掩着自己的眼睛,嘴角微微翘起。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这算是成功了一半吧。猎物已经入了圈套,就等他挣扎,越挣扎越紧,到最后,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裴悬察觉到自己心意是在不久之前,拜裴元和洛风所赐。
裴悬他认知里的长辈,除了孙思邈和裴元,没有其他人。裴大夫和裴元的感情最好,一个床上睡一个碗里吃,跟小尾巴一样揪着裴元的后摆不肯离开他。裴悬印象里的裴元,是个醉心医术有些呆但很温柔的师兄,会给他做饭,会笑着欺负他,但也喜欢在睡前亲亲他的额头,当然,这是六岁以前的习惯。
但是他更清楚,裴元并不是个十分温和的人,他个性其实很凉薄,他不喜欢的人,再怎么努力,他都不会瞧上一眼。比如小时候有很多次,他都看见裴元站在三星望月下的桥上指导弟子们,虽然脸上是温柔的神色,但过了许久竟都没有改变,好似只有一个表情的机甲人。
自从洛风出现后,他发现裴元的表情多了,很生动。他们万花谷的男子其实都差不多性子,穿着也一样,儒雅。裴元那张如画的脸生气时很是动人,就连横眉毛竖眼睛都好看的如同画里的神来一笔。也不知道洛风是不是因为裴元生气比较真实才经常惹他生气……
前几日某晚,裴悬大夫起夜,凑巧看到了院子外边正看星星的二位长辈。又一不小心看到了裴元看洛风的眼神,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看到了某种极品药材一样。这么说也有点不对,但那个眼神确实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硬要找一个词的话,大概是舍不得吧……明知即将要失去的那种舍不得,又或者是放下来重担一般的舍不得。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意义,但更多的,是缱绻。
裴悬设想了一下把那两人换成自己和傅长随,随后又摇了摇头,做不到,绝对做不到。如果傅长随没有回头看他,他绝对会扳过他的脑袋,或者,整个人抓在手里,死都不放开。轻笑一声,他轻巧的晃进了屋子,捧着脸看另一张床上的傅道长。
如果这就是喜爱,还不赖。而且,那木头那么呆,慢慢来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他裴悬想要的一向不喜欲擒故纵,到手了之后逗着玩比较有情趣。如果傅长随退缩了,他就上纯阳宫抓羊去!
又过了几日,太虚与傅长随启程回纯阳宫。乌黎哭丧着脸不甘不愿的送人,他抱着傅道长的胳膊,嚷嚷着也要一起走。太虚很好客,天花乱坠的形容了一下纯阳宫有多好看多险峻,雪景是世上一绝。这么一说倒是把怕冷的乌黎的吓得不敢去了,终年雪听着很好,但他上去估计会被冻死吧,乌黎本就不喜欢太冷的地方。
秋风过处,裴悬站在入口看着几个道长在道别,洛风拍了拍太虚和傅长随的脑袋,嘱咐他们万事小心。太虚个大男人竟然眼泪汪汪的,依依不舍的拉着洛风的衣角,满脸生离死别的表情,逗得裴元直笑。
傅长随走近他,没有几日前的窘迫,君子坦荡荡。他朝裴悬微微扬起一抹笑容,“我回去了。”
“嗯。”一路顺风什么的,裴大夫的词典里根本没有。
两人没再说话,直到傅长随与太虚骑着马离开。快出谷的时候傅道长回头看了看,裴悬依旧安静的站在原地,旁边是朝他们挥手的乌黎。裴悬一身玄衣,乌发如瀑,就那么沉静的站着,缓缓张口无声说了几个字。
我等你。
待到两位道长的身影消失不见,乌黎才回头看裴悬,只见裴大夫的眉宇间,多出了一丝平常看不到的温柔,轻的秋风都抹不掉散不去,长留眉间。
傅长随和太虚刚到山门下,就觉得浑身发冷。不由得感叹,在四季如春的地方呆久了回到宫里竟然觉得冷了。拴马时正好遇到当值扫雪的小道童,小道童脑门上绑着一个蓝色的小髻,抓着扫帚目瞪口呆。
片刻后就一惊一乍的蹦起来,喊了一声“傅师兄”后跑了,边跑边喊,“傅师兄回来啦!太虚师兄也回来啦!”
“诶……这小破孩跑的真快!”太虚脑门上一排虚汗,干啥都一副见鬼的模样?难道当初掌门已经和大家说他重病不愈了?
两人对视一眼施展轻功飞到太极广场,蓝白的袍子纷飞,映衬着雪白的山脉。半空中偶尔有仙鹤盘旋,晴空白云美景如旧。
于睿见到来人,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点点头,让太虚下去休息。旁边的小萝卜头们巴巴的瞅着傅道长,一人一句“傅师兄好久不见”“傅师兄山下好玩吗”“傅师兄万花谷漂亮吗”“傅师兄的轻功又更好了”等等童言童语。
好不容易打发了师弟妹们,傅长随舒了口气,一旁的于睿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长随,辛苦了。”
“哪里。”
“你回房里休息一下,掌门师兄知道你回来想必晚点会让你过去。”于睿说着便抬头看某一处山峰,“大师兄来过了,师傅一定很高兴。”
“如此便好。”
师祖吕洞宾每年都会抽时间到纯阳听雪,谢师伯大抵是正好遇上,两师徒大概已经解了心结。傅长随想着,给洛师兄捎封信吧,他听到这消息一定很开心。洛风一生都想让谢云流与纯阳的关系缓和,整个江湖都知道他为此付出了一条命,如今算是功德圆满了罢。
还有,裴悬。
天地间,雪花又落了下来,飘飘摇摇的,掩埋了呼出的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 ̄▽ ̄〃)╭ 比起磨磨唧唧的策藏,花哥的性子要直接的多。
第五十四章
纯阳宫出现了难得一遇的大雪封天,整个山上都飘着雪花,白茫茫一片。雪花落下来还会发出声响,扑簌簌的。放眼望去,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