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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这个时候……”声音空幽如菊,吐气如兰,带着一丝淡淡的落漠。
狄烈欲语无言,只有沉默。
“犹记得你初上天枢城时,嗯,那会还叫天平寨。人马不过数百,治下不过万民,官视你为匪,匪视你为敌。即便在这等窘境之下,你依旧能豪气万千地喊出‘我的荣耀,我自己拿;我的富贵,我自己取’。悠悠五载,时到今日,你终于拿到了最大的富贵……”朱皇后似乎也不在意狄烈是否回答,只带着追忆的语气,悠然絮语。
“皇后……真是好记性。”狄烈也被朱皇后的话语,带回了那段曾经岁月。嗯,似乎自己还真说过这么一段雄心勃勃的话呢。
烛光随风而动,朱皇后似乎也微笑了一下:“还是不要称我为皇后了吧?皇后,将另其人。”
“不,你依然是皇后。”狄烈诚挚地道,“我会给你一个前朝皇后的尊号,宫中一应用度,亦将比照新朝皇后。”
朱皇后神情淡定,似乎没有太大意外,淡然道:“让我猜测一下,你这样做,除了可稳定原故宋官员将领,及天下百姓之心外,是否还有借势压制绍兴天子之意呢?”
狄烈洒然一笑,并不回避,直言不讳:“确有此意。但皇后还说漏了一点——我狄烈绝不是个过河拆桥之人,这五年来,皇后对狄烈、对天枢、对天诛军的支持,有目共睹。新朝的建立,有皇后的一份功劳。有功必赏!这是天诛军的军规,也是狄烈能走到今日的重要原因。”
朱皇后轻轻柔柔一低螓首:“谢殿下恩赏。”
凉风穿堂,朱皇后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不胜娇羞。宽大的袍领,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雪白的玉颈,细细的汗毛,随风轻动……此情此景,竟令狄烈有一种欲深入窥探的**……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望殿下如实相告。”朱皇后一直保持着低首垂目的姿势。只有一双纤纤玉手。微感紧张地不断绞动,不知是因为感应到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灼灼目光,还是因为自己将要说出的话会引发某人反感,“不知……渊圣……是否……当真如传言所说……”
狄烈本已探直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坐回脚后跟。沉默一会。只淡淡说了一句:“他,消失了。”
说罢,长身而起。向朱皇后最后施了一行,振袖转身离去。
朱皇后以前所未有的恭谨姿态,双手按地,低首垂颈,娇躯半伏,还了个只有参见上位者才有的大礼,并且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她低垂着头,看不到脸上表情,却有两滴泪珠,双坠于地,在落针可闻的静室里,滴答有声,清脆盈耳……
……
一一三二年,七月初一,在天下善祷善诵,劝进如潮之下,狄烈毫无悬念地登基为帝,国号为华,以长安为都。
大华之国,建立。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以爵为国,建元“天健”。
天健者,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按后世史书所载,华太祖登基当日,华山绝谷轰鸣,红光满天;东海现白龙,向西方频频稽首,如是者三,方沉入深海。
嗯,自古帝王登基,都少不了有这些所谓的“祥瑞”,以示天命所归。
不过,事实的情况是,这些“祥瑞”,还真有,目击者有数百人之多。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千而万……一时之间,引为神迹。更令天下人坚信,华国天子,果然是上苍派来驱逐鞑虏,拯救万民的。
只不过,真实的版权本却是:华山绝谷,被秘密埋伏的情报司暗卫扔了上千斤炸药,自然是“绝谷轰鸣”;火药加火光,自然就是“红光满天”;东海所现之物,是天波师将士费九牛二虎之力,捕获的一条虎鲸。在华天子登基之日,用大船拖着这条虎鲸在近海处转了几圈,然后放生了事。沿岸百姓远远见到,莫不以为是海龙现身,那个叩头如捣蒜……
登基的形式,也与当初赵栩即位的场面类似。
当百官朝觐礼结束,进行最重要的一道仪式——进宝玺时,捧宝官开盒取御宝授左相,左相陈规捧宝出班,垂敬上言:“皇帝登大位,臣等谨上御宝。”
头戴旒冕,身着大红冕服的狄烈,从内侍高举的盘中接过宝玺,轻抚如玉润泽,感慨不已——这封存经年的传国玉玺,终于可以堂堂正正亮出来了。
在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中,狄烈卓立云台,目接长天,心潮澎湃,直欲引吭长啸——
五年,整整五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五年,艰苦卓绝的五年。
五年,血雨腥风的五年。
五年,光辉岁月的五年。
遥想当年,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除了一把枪,一无所有,那个时候,他只为了生存而战;然后,凭借手中枪,聚拢了第一批人,又收获了大量的物资;再往后,东西越聚越多,人口数量越来越庞大,甚至组建起了自己的军队……一切,就随着心中一点执念,不断发酵、膨胀,终于酝酿成了一个巨大帝国。
这是我的国!我的臣民!狄烈深长地吸了一口领土的清新空气,脑袋似乎也为之一清,暗暗警示自己,戒骄戒燥。新国建立,不是万事大吉,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巨……(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内政、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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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朝开国,普天同庆,更有好消息传来,成都府诸路,已正式纳入华国势力范围。新朝国土版图,陡然扩大五分之一,当真是开国大典上最好的礼物。
中原迅猛崛起如此一个庞大帝国,周边诸国,无不震怖。纷纷遣使,携重礼国书,前来朝贺。并希望缔结盟约,或自承属国,或要求平等相待,各有所需。已经沉寂了两百余年的大唐故都长安,又隐隐重现昔日万国来朝,四海滨服的盛况。
狄烈当初决意接受劝进后,谈到国都问题时,朝臣们提出三个定都地点:开封、太原、长安。
文官们多倾向于开封。宋之故都,巍巍汴梁,京华春梦,百年沉醉。虽时过境迁,人物皆非,犹令人感念萦怀。
武将们则多倾向于长安——华国建立后,注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军事防御的重心都将在西北部。将国都建立在距离国境线较近地域,更有利于中枢对边军的指挥与支援。
至于太原,则是许多原天枢时代的老人们怀念之地,且华国百万军民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口来自河东,故此,在下层军官及士兵中,定都的呼声也颇高。
狄烈通过反复权衡之后,最终决意定都长安。
开封虽好。却是一个足以挑动南渡宋臣神经的敏感地区。你占领没关系,但若建都,就挑明了要与南宋为敌——要知道,眼下迁都长沙的南宋朝廷,依然将长沙称为“行在”,其意仍然是不忘东京故都。尽管大伙都心知肚明,这东京注定是再也回不去了,但面子上要做到位,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但若定都东京,那就等于把脸皮子撕破了。必定招至南宋朝野反感激愤。南宋未必有挑战华国的胆量。但舆论上对华国肯定很不利。南宋那些士大夫,动手不行,动口却是牛到不行……为了尽量避免过度刺激南宋君臣,减少将来统合南宋时所遇到的阻力。此事不可不谨。
建都长安。确实如武将们所考虑的那样。能够在战事发起时,中枢快速反应、调度、支援——须知在古代落后的通讯条件下,中枢距离边境越远。反应就越慢,调度越僵化,支援越迟缓……这对战争的胜负无疑是致命的。
后世明朝为什么由南京迁都北京?天子守国门的真意,不是说敌人打过来了天子都不跑(北宋二帝就是前车之鉴),而是指在中枢决策者更接近于边军,接近敌国。这样一旦有变,可以最快速度做出决策,并迅速反馈回边军将领处,使边疆将帅能贯彻朝廷的意图,做出正确处理。
这也就相当于战场上的指挥员靠近指挥之意。
打仗,打的就是战机,而战机常常是稍纵即逝,中枢(天子或者说是朝造决策者)的距离远近,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一场战争的胜负。
后世明朝的国门在北边,而华国的国门,则在西边,所以,定都长安,在目前来说,是合乎现状的正确选择。至于粮食保障与漕运问题,的确是长安的软肋,或许等将来解决西北边患之后,可以考虑迁都,迁到一近海处……
八月,对新成立的华国而言,是一个繁忙的时节。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