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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必须重视战争成本,才有可能坚持下去并争取最后的胜利。”
金军哨骑是被打垮了,不过还有首尾没收拾完。三名坠马的金兵虽然不同程度受了伤,受惊的战马也远远跑开去,但这些哨骑都是金军jīng锐,意志顽强,竟挣扎而起,重新捡拾刀弓,意yù再战。
“果然够悍勇,骨头也硬……好!爷再赏你们百钱!”梁阿水大声下令,“火枪兵全体出列,向前十步——走!”
二十名火枪兵应声出列,排成两条散兵线前进十步,然后前排半跪shè姿,后排站立shè姿,端枪瞄准。
“只有三十步!你们距离目标只有三十步!而且还是缓慢移动的靶子,如果有谁脱了靶,晚餐只许吃粳米,鱼肉什么的别想了!”梁阿水口沫横飞地训斥道。
砰砰砰!二十枪齐发,百钱“打赏”,三名金兵人人身上带着五、六个枪眼,血如泉源,切齿瞠目,不甘仰面栽倒。
“周大、王十四,你二人脱靶了。晚上加餐没份,另外空枪瞄任意靶练习一百次,由本队什长负责监督!”梁阿水黑着脸,尽管忍了又忍,末了还是骂出声来,“记吃不记打的憨货。”
脱靶的两名火枪兵臊得满面通红,不敢抬头。
就这么完了?就这么完了!将两千多宋军撵得鸡飞狗跳的八名金军jīng锐哨骑,连一个冲锋都没来得及发起,就这么完了!
那宋将与那监视他的最后一名金兵弓骑,全都呆愣地定在马背上,如泥塑一般。
枪声停歇好一阵之后,那金兵弓骑浑身一哆嗦,如梦方醒,骇然拨转马头,便yù遁逃。
此时火枪兵远在两百步外,与其对峙的宋将又臂膀中箭,失去开弓之力,此时飞骑而逃,似乎无人可阻……至于那些散落的宋兵,还是别把他们算上了……
却见那宋将突然右足甩脱鞍镫,身体后倾,以右足撑在弓臂上,然后右手搭箭张弦,箭镞直指金兵弓骑后心——绷!弓弦剧颤,箭去如电。
那金兵弓骑刚打马跑出不到十步,全身剧震,身体骤然一挺,就那么直直摔下。“波”地一声,箭镞被身体与地面两下里一挤压,穿胸而出……
“好!好一手‘镫里箭’!”
自梁阿水以下的天波营士兵,无不高声赞叹。
那宋将策骑回到本阵,单手擎起五、六十斤的将旗,驱马奔至天波营军阵前,将大旗往地上重重一顿,西风劲拂,大旗卷扬。赤sè的旗帜上,用黑线绣着“河外兵马都元帅府马步军都总管”等一长串大字。
这衔头的确挺唬人的,可惜梁阿水只识得“兵马”还有“马步军”等几个字,完全不明白这旗帜的意思。这宋将此举,算是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这宋将年约四十上下,方面宽额,鼻直口阔,颔下三绺长须,相貌堂堂,气势不凡。此时不顾手上箭伤,在马上行了一军礼,道:“某乃五马山之马扩,敢问这位指挥大名,是那位将军属下?”
“马扩?五马山!”梁阿水愣了一愣,不答反笑道,“虽然不知这位将军是缘何来到此地,但想必尚不知五马山所发生之事……”随后梁阿水转身对一名甲队队正道:“发信号,战船队可以出发了。”
一声冲天炮响,不消半刻,在马扩与散兵游勇的宋兵极度震憾中,济水上游,水天相连处,仿佛从天而降,赫然出现一长串绵延不断、气势雄浑的齐装满员的武装战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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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挺进济南
“如此说来?五马山寨……完了?”
在座船的会客舱里,马扩失魂落魄,神情苦涩,脸上再无半分先前硬弓快箭毙杀金虏的勇烈,只有满腔豪情尽成空的落寞。
关忠勇宽慰道:“大夫不必太过忧心,至少阖寨军民的xìng命及信王算是保住了。也算是不幸中之幸事。”
马扩之前的勋阶是武功大夫,关忠勇故有此称谓,不过以马扩此时的官位,应称“都管”更为适宜。而关忠勇只称其在徽宋朝时的勋阶,而不称建炎朝的赐官,显然是不肯承认那个无诏又无宝(玺),自行登位的九郎了。
马扩此时心情五味杂陈,心如乱麻,倒没留意这一点。嗟叹良久之后,方感概道:“狄城主实非常人也,竟有恁般手段,编练出如此强军……尤其是那种威力惊人的发火之器,却是何物,不知关指挥能否见告?”
关忠勇与张荣互看一眼,略加沉吟,微笑道:“大夫抗金之志坚如金石,河北无人不知,何况五马山寨已入我平定,城寨联合当是早晚之事,以大夫之才,必得重用,关某安敢藏拙自珍?好叫大夫得知,此物名为火枪,可发数钱重之铅子,远及数十步,穿牌破甲,堪比硬弩,更可惊吓马匹,乃是城主亲手研制的用以克制金虏步骑之利器。”
“想不到狄城主非但长于练兵,更擅于制器,能人所不能。如此人杰,子充(马扩的字)恨不能早识之。”马扩这话的确发乎真心,如果早知道身边隐藏着这么一支强大的力量,又何必舍近求远,千里迢迢跑到庆天府去?受尽冷遇,吃尽挂落不说,所谓“jīng挑细选”出来的这数千军兵,竟是这般模样,连五马山寨的寨兵都不如,这样的军兵拉上战场。才是真正坏大事。不过现在好了,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如果当真如这位关指挥所说,天枢城与五马山寨联合、甚至合并的话……
马扩想到这里,顿时jīng神大振。没错!五马山寨是没了,但人还在,只要有人,就会有寨!更何况还有一支强悍的生兵——只要这天枢城的军兵,有一半如方才所见的士兵那般jīng锐敢战。河北之事,就大有可为!
倘使马扩知道。方才他所见的只是天诛军的战场新丁,甚至赶不上天枢城的老营头战兵战力的一半,不知会跌碎多少眼镜——若是他有眼镜的话。
被一个坏消息差点击垮,又被一个好消息注入大量鸡血的马扩顿时振奋起来,热切的道:“若狄城主奉信王为主,则河北群雄无所不应,彼时联结太行,沟通南朝,河北抗金大业。必将焕然一新。哈哈,当真是天佑大宋啊!”
在马扩想来,任何一个势力,只要拣到信王这么一尊佛,就跟狐狸跳上虎背一般,哪有不大抱特抱大腿的?失去五马山寨,收得天枢城。何止是不幸之幸,简直是赔小赚大啊!
到了关忠勇与张荣这个层次,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天枢城的秘辛,知道天枢城里可谓卧虎藏龙——这可是真正的卧虎藏龙!不光有狄烈这一只咆哮天下的虎中王者。更有许多龙子龙孙。这位信王在外头或许很牛,但扔进天枢城里,怕是泡也难冒一个,这位武功大夫,只怕高兴太早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让城主去伤脑筋吧,他们这些为将者,只要考虑如何顺利完成作战任务就好,而眼前,就有一个绝妙的机会。
关忠勇与张荣交换了一下眼神,轻咳一声,肃容道:“大夫为国奔走数载,栉风沐雨,数番起落,矢志不渝。便如今番之险,亦不忘国事,实令我等鄙夫汗颜。以大夫之智,当看出我等此番大举兴兵,定有用意,我等也不敢隐瞒,此次兴兵,实有大事……”
当下将此行的目的一一道明。只不过,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自然不会说。譬如张荣半年前就磨刀霍霍做准备、再譬如此番本为占济南、救关胜,杀刘豫,改为侦知刘知州有投敌倾向,为免济南落入敌手,生灵涂炭,不得不紧急调兵前往震慑,既没提占州城,更没说杀州官。
靖康前后,由于老大及老老大——大宋父子官家带头投降,以至河北、河东、京东、京西诸路官员献城投降成风。上至知府,下至军卒,无人以降金为耻——既然你们这些天下之主都带头表率了,咱们这些做臣民的,又安敢落后呢?
有这么多前车之鉴,马扩对于关忠勇所言,倒也不会太过怀疑。不过,知府毕竟是朝廷高官,在没有朝廷明旨的情况下,以“义军”的身份前往威慑官军,在马扩看来,这更近于匪寇之行径,实不足取。
马扩脸上不以为然的神情,自然逃不过关忠勇的眼睛,后者随即微笑道:“关某也知此举过于鲁莽,正难以置措,幸好路遇大夫,这下就好办了。关某目下有一策,但需借重大夫,便请大夫斟酌……”
关忠勇所说的策略,其实是趁马扩收拢自家的残兵溃卒之时,大伙一起商讨出来的结果。那就是打着宋军,也就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