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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蝶儿也在嗅着,只是脸上的娇羞神情,仿佛不是嗅姜片。而是嗅着青梅花儿一般。嘴上却说道:“殿下可是一军之主,眼下激战正酣,不在指挥位置上,却来到奴这边,让人看到,只怕不好。”
狄烈笑笑,很随意地抱臂倚在石墙上,与叶蝶儿俩俩相对,淡笑道:“金兵遭此重创,怕要胆寒,一时半会是组织不起再一次的进攻了。话说回来,这一次我军轻松击退敌军,所用手段,也是受到你的启发……真看不出,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得到狄烈的夸赞,叶蝶儿即开心又害羞:“那会心头一腔激愤,什么都顾不上了……其实,奴家也丢了老大的脸面来着,被那个金将拿眼神一盯,就僵住了……现在想想,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像被鬼攥了魂似的……”
“那是完颜活女,金军中出了名的悍将,打了十几年的仗,斩将屠兵不知干了多少。他身上的杀气都快凝聚成形了,你被吓懵也属正常。”狄烈真挚地安慰着,想了想,从野战服的内侧口袋里取出一物,递给叶蝶儿,“不管怎么说,你们女兵营首战竟然打败了鼎鼎大名的完颜活女,值得自豪。来,拿着,这算是我的私人奖励。”
叶蝶儿好奇地摊开白生生的手掌接过,瞪大着一双美目:“这,这是何物?好似霹雳弹形状,却比霹雳弹轻便数倍,而且还这般的小巧jīng致……是军工部的新产品么?”
狄烈失笑道:“军工部再研究五百年,也弄不出这东西……不过你眼力见不错,这玩意的用途与霹雳弹一般,都是用来炸人的,这叫战术手雷……我教你怎么用。看到这个拉环么,这是保险环,只要扯出来,按住这簧片,这叫保险片,然后……”
狄烈手把手教叶蝶儿使用手雷,恍惚间忆起刚来到这个陌生的空间时,那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夜晚。那一夜,也是凭着一个手雷轰炸,才得以逃脱勃鲁寨金兵的追杀。然后是枉人山、洹水边、易水岸、最后是巍巍太行,从此踏上一条愈演愈烈的大国对抗之路……
狄烈正心cháo涌动,抚今追昔,耳边却隐隐听到一个娇声:“啊!这保险环好生jīng致,一定要用力按住么……”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度危险感觉,如过电般流窜全身,甚到头发都炸起来……狄烈浑身一哆嗦,骤然省过神来,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惊叫出声来——叶蝶儿竟将手雷的保险环拉出,压在保险片上的大拇指将松未松……
狄烈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一把攥住叶蝶儿的手掌,用力之大,竟将指掌捏得咯吱作响,令叶蝶儿差点哭出声来。狄烈根本顾不上说话,将大拇指用力叠压在叶蝶儿拇指上,然后抢过保险环,小心翼翼插回去,压实……终于长长吐出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水,大冷天的,真的是出了一身汗。
叶蝶儿本是气恼,但见狄烈那般着紧,如临大敌的模样,也隐隐猜到自己似乎闯了大祸,心头惶惶之下,也忘了手指如被铁钳夹过的剧疼了。
狄烈咬牙盯住叶蝶儿,一副要咆哮的样子,但看到叶蝶儿那副怯生生的模样,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泄气摇头:“还是怪我,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你,自个却走神了……”
叶蝶儿咬着红唇,迟疑道:“殿下,这手雷……”
狄烈盯住叶蝶儿的眼睛,认真道:“你一定要记住,扯出保险环,按住保险片,再插回去便无事;但一旦松手,三个呼吸之内,一定要投出去,投得越远越好。然后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最后趴下……”
叶蝶儿刚碰到手雷的指头如同被火烙了一下,吓得缩回:“那岂不是相当于一个大**包?”
“此物虽小巧,威力却远胜二十斤重**包……”
狄烈刚说到这,后面随来卫士的禀报:“军主,金兵又杀上来了。”
十一月初四,一天之内,金军发动了三次攻击。总攻击的人数为三千人,因受地形限制,每次出击,只能派遣一支千人队。结果第一支千人队,进攻半个时辰之后,全队覆灭;第二支千人队,折损近半后,士气崩溃,仓惶而逃,结果被执行同命队之责,棒杀百余人,这支千人队也就残了;第三支千人队,将要进攻之前,天sè已近黄昏,军兵们磨磨蹭蹭地进进退退,折腾了半个时辰。挨到天sè擦黑,撤退的号角声响起后,丢下近百具尸体,狼狈而退。
一rì三战,金军积尸盈道,伤亡逾二千。而坚守奈何关的天诛军,两百人来回轮换,疲惫不堪,扣板机的手指头都肿了。其间还因为士兵战斗太投入,忘了更换过热的枪管,以至发生炸膛,好在只是伤人而没死人。
两百支火枪,因过度使用,有一成出现故障,已调集工匠紧急处理,同时调取刚从生产线下来的近十支火枪补充,至于弹药,还很充足……
第一天交锋下来,无论是金军还是天诛军将士,都真正体会到了,火枪配碉堡,当真是攻得痛苦,守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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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二次奈何关之战 (十)
“蒲察胡盏无能,请郎君治罪。”
撒离喝手下的头号猛将,蒲察胡盏满面硝烟与汗渍,一脸灰败之sè,伏在中军帐下,向主将请罪。
撒离喝脸sè难看,一时作声不得。按说损兵折将到这个程度,身为指挥的蒲察胡盏斩也不为过,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得力手下,真要这般处理,自己这一关就没法过。要是他领军,找个由头,小惩大戒一番,也就混过去了。可眼下还有个设也马……
撒离喝瞥向设也马,却发现这位真珠大王正盯住蒲察胡盏乱蓬蓬的大胡子,似乎上面长出什么花一般。撒离喝纳闷地正要发问,却听设也马开口道:“蒲察胡盏,你这胡须怎生变得这般模样?”
蒲察胡盏的胡须,确实很碍眼,那浓密得快遮挡住脖颈的卷须,仿佛被利刃自上而下斜切一记,左边齐根而没,右边也剩下不多,显得颇为狼狈。
不过在撒离喝看来,倒没什么奇怪的,蒲察胡盏是他手底下的拚命三郎,甭管野战攻城,每战皆为先锋。十几年刀里来箭里去,那张脸都糟践得不成样子,这胡须被削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稍显怪异的是,胡须的断茬焦糊糊地,又不像是利刃切割,反倒似火焰烧灼所致……
设也马仿佛也猜到撒离喝心头所想,悠然地说了一句:“此为夺关之战,一攻一守,只有远击而无近战……”
撒离喝恍然。光为了战事伤脑筋,这细节上的东西倒是疏忽了。惑然之下,冷声道:“怎么回事?”
蒲察胡盏脸皮抽动几下,眼里透出几分痛恨又带点惊惧之sè:“末将在山道那头督战,眼见两队惨败却无寸进,急怒之下,抓过一面旁牌就往前冲。刚冲过那损毁的羊马墙,一道劲气袭来,末将本能侧身闪避,劲气从下颌刮过。胡子便成了这般模样……而身后的护卫,则饮弹而亡,末将被护卫拚命拽下,而挡在身前的护卫,亦纷纷倒地血泊之中……”
帐中安静下来,一时无声。
隔了良久,设也马的声音响起:“蒲察胡盏,你督军血战累rì,也亲自冲锋在前。并险些中弹饮恨……依你所见,敌军有此利器守关。可否在数rì之内拿下?”
“末将……”
“女真汉子,莫学南人口舌绕弯,有话直说!”
“是,末将以为,若无攻城器具辅助,加上投石车压制催毁关墙,只是这般以人命相填,只怕这上万大军也不够填的……”蒲察胡盏说到这迟疑了一下,咬咬牙道。“而且,即便有充足攻城器具,以奈何关之坚固与守军武器之jīng良,若要强攻,莫说数rì,便是数十rì……因此末将以为,最好围困封锁……”
“好了。你去领三十鞭笞,算是折罪,去吧。”说这话的是设也马。
蒲察胡盏是撒离喝的爱将,设也马这样做似乎有越俎代庖之嫌。但无论是撒离喝还是蒲察胡盏。都明白设也马其实是变相放蒲察胡盏一码,又不至于让撒离喝难做,因此都默认了这个命令。
待蒲察胡盏退下后,撒离喝焦燥地道:“如今怎办?难不成当真要长期围困?”
设也马沉吟着屈指轻敲案几:“那倒不尽然,速战速决的法子也不是没有……”
撒离喝神sè一振:“说说看,什么法子?”
“听闻你手下有文武两大将,武者,便是蒲察胡盏,而文者,则是完颜习不古。”设也马目光闪动,一字一句道,“你舍不舍得让你这位左膀右臂完颜习不古,去冒一次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