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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往往出现的状况就是,因为找不着自己的马,所以随便牵了一匹走,运气好能碰上更好的,运气差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没马的倒是真有福气,直接牵了一匹走,一两银没准就能买上一匹千里马。但来相柳城的,十个有九个是骑马,进去的不一定还出的来,是以驿站的马匹,也从来是领的人比寄放的人少。
对于清酌,这倒不是很在乎的一件事。
因为她的马并不算怎么的好。虽然年每次任务的报酬并不低,但事实是,她已经丢了三匹马了。马的价钱并不低,每每都要心疼上好一阵子,索性就不再敢买什么好马。
看看曲蘖的马儿,似乎也与她情况差不多。
相柳城城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开着的,因为没有关门的差役。与其他所有的城一样,尽管乱到可以,基本的衣食住行还是找得到地方。城里也有固定时间到达的游商,这一部分人是决计不能动的。
当然,清酌和曲蘖不是游商。相柳的游商人员是固定的,即使打扮成游商也没用。
在城里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价钱出乎意外的便宜得很。
老板并不多话。收了银钱丢了两张房号牌,抬了抬下巴,示意小二带她们上楼去。
那小二却是个活泛的,边领着二人往楼上走,边道:“二位客官想是常走南北的吧?”
清酌双手抱胸,看了看那小二的步子,有些漫不经心道:“确实如此。你怎么知道?”
“我听你二人的口音,像是哪里都杂了一些的。”
“如此……小二哥,我且问你,这相柳城里,可有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
“城东那片地,是骸大人的地盘,不事先打个招呼,进去会有麻烦。城北那块,巷子多,看两位客官这模样……也是去不得。城最中心那片地么,倒是没什么建筑,只是那片地现在归骸大人管,周围都有人守着,所以也是去不得的。城南么,是废料场,人很少,有时候有拾荒的,打起来么,也是常有的事。二位客官若真是想在这相柳城里好好转转,最好去城西。那片地治安算好的,最重要的是张老爷子住在那。二位可前去拜访一番,老爷子算是这城资历最久的人了。二位进城走的是西北门吧?这四门连在一起,正好是东南西北的分界线,若是想拜访张老爷子……”三人此时穿过客栈二楼的一道开放式回廊,小二往西一指,那夕阳已经沉得快看不见,城中有些人家已掌了灯,“往那条路走过去,就是了。只是……”
“只是什么?”曲蘖知道他在等她问。
“只是二位若真想找到些什么,怕是要空手回去了。”
“……”
“来俺们相柳城的人,打的什么心思,俺们都是知道的。只是,这相柳城的事情,当然是俺们相柳城的人最清楚了。”
“如此,多些小二哥提醒。不过我二人只是途经此地,想来看看,并不打算带些什么回去。尽可放心。”清酌摆摆手,随便胡扯了个理由,这小二是个明白人,想也不会再做纠缠。
说话间便到了房间门口,小二带到了地,作个揖就离开了,二人左右看看,先后进了房。
清酌甫进门,伸个懒腰就倒在了床上。
曲蘖看了一惊,赶忙将她拽了起来,扫了一眼床铺,这才松了手。虽说这价钱住两间房也绰绰有余,但这城毕竟风评不好,二人仍是挤在了一间。
“那小二……”清酌想了想,提起方才之事。
曲蘖点点头,也坐到了床上:“我们要找的东西,大概是在城东了。这城似乎也并非如传闻那般乱。或者这小二是骸的手下。方才那番话,是有些威胁的意思了。”
“那根本就是摆明了威胁吧。”清酌拉了个枕头垫着,“这城似乎是……怎么说,乱中有序?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城主之类,但那个骸似乎就是城主了,不过那个张老爷子……之前你收集的情报怎么说?”
“相柳城目前是骸的势力最大。但张老爷子资格最老,很有些号召力。城西的建筑大多古旧而且破败,住的也都是些没什么地方去的人。这群人在张老爷子的手下,倒是老实。那骸的优势很明显,只是城西实在没落,也没去招惹张老爷子。至于城北,闲杂人比较多,也是最乱的地方,城南的话,相当于废料场,一些建筑废柴会堆放过去,住的人很少,据说里面……”
“里面什么?”
“闹鬼。”
“……”
“你怕鬼么?”
“……你能不能别说那个字,改说阿飘行不行?”清酌坐起来,扭过头看向窗外,脸色忽然有些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相柳:《海外北经》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杀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众帝之台《大荒北经》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禹湮洪水;杀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为池;群帝因是以为台。在昆仑之北
☆、六、阿飘
这么些年砍过的人没有半百也有七八十。
清酌总是这么觉得。因为是相互自愿选择的职业,那么不管结果是什么,都该坦然接受,她也没什么好歉疚的。即使是她自己死在了任务里,也不会憎恨任何人。
不过恐惧这个东西,并不是问心无愧了就真的可以不怕了。
人本身对于未知的事物就有着恐惧。这话说出去也并不怕被人笑话。
而这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清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曲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对于神怪一类的东西,她往往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不过在心底,总是觉得撞鬼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如果真是如此。
——窗外那道影子又是什么?
灰色的人影站在窗外。
对的。站,她之前已经大略看过这幢建筑的格局,这间房的窗户对出去,就应该是这客栈自家种的菜园子才对。这里是二楼,然而那人是如何站着的?非但如此,那身形也不像是恶作剧的实体,而是半透明。穿透影子还能隐约看到窗外的灯火。
——无论怎么想,这都不太可能是自然发生的事吧?
比起此刻已经有些僵化的清酌,曲蘖要来得冷静得多。这座城刚到就被警告了,谁说这不是另一场警告?
这番心念一动,下一瞬就移到了窗前伸足踹开了窗子——这窗是由内向外打开的。
但曲蘖也愣住了。
——灰色的人影站立着。就在窗外。
但并不是凭空站着的。
他距离窗子还有一段距离,窗户的外面,是一道回廊,回廊的一边就是曲蘖所在的房间,另一边则是开放式的可以看到下面的菜园子。
——人影和这道回廊都没有色彩,是灰色。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只有半透明的话,曲蘖真的会以为窗外还有一条回廊。
灰色的人影穿着打扮与现下有些不同,似乎是更古的式样,他忽然转过头看向曲蘖,曲蘖吃了一惊,强自稳住心神,那人看上去并没有注意到曲蘖,只是又转向另一边看了看,似乎只是一个寻常的左右环顾的动作,而后继续往前离开了。
——他的表情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这类东西或是僵硬或是诡笑的表情,但配着那毫无色彩感可言的灰,给曲蘖一种说不出来感觉的死气。
曲蘖在窗前有站了些时候,眼前的场景忽然消失了。
没有任何痕迹留下,似乎刚才的事从未发生。
她并不是什么胆小的人,此时想到的是另一件事。
——那一千五百两的黄金,似乎比想象中要更难拿一些。
顺手关上了窗户,见清酌仍是坐着,以为她想到了什么。走近了才哭笑不得的发现,这人竟然已经完全僵掉。
人有恐惧这个情感。对此因人而异,会有各种反应。有直接晕了的,有不断尖叫的,有本能逃离的,有不停发抖的等等等等,当然也有这么一种人,会直接的僵掉身子,一动也动不得。
很显然,清酌就是这一种。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转手往她肩膀一拍——
清酌跳了一下,见了曲蘖靠近的脸上那玩味的神色,伸手把她的脸推开,干咳一声:“这个……方才是个什么情况?”
“撞见……阿飘了。”
“……”
“你也看见了吧?”不然方才怎么僵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