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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有一点儿挂不住了,“你很强的。一点儿都不差,你小小年纪的时候便劝父皇荡平江湖,之后更是亲自潜藏其中,江湖三大家,归根结底,其实都毁在你一人之手,江湖如今清净了,都要归功于你。”
繁荒并不否认,还很谦虚,“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既然如此,那这位子,我难道不能一搏?只是老皇帝临死,也只是想让我替你铲除麻烦即位之后的而已。我忙来忙去,也没能博得父皇的欢心,最终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繁荒的嘶吼很是刺耳,苏荷厉声道,“死到临头你居然还这么和朕说话?芜青,朕念你我手足情深,原想令你悔改,不料你却如此冥顽不灵,那朕并不需要再费口舌……”
繁荒这时候打断他,“废话少说,让我死个痛快也没枉费你我二人亲兄弟一场,对吧?”说着自己旁若无人的叹了口气,“其实吧,现在想想,争来斗去的追名逐利,突然觉得哪里比得上和他在一起?作伴天涯,浪迹红尘,人间快事。只是这些,置于今日,岂可得乎?不过痴人说梦。他,一定很恨我。”
苏荷没有理会繁荒的剖白,一想到庆衣绯也算是间接死于他手,就越发觉得繁荒罪无可恕,但还是不能太绝情,有损自己的英明,最终朱笔一挥圣旨,“明日弃市”。
繁荒听到这个自己命运的决断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自然是一夜未眠,可是心里却突然放下了除了那个人的一切。
最后一顿餐饭,繁荒选择了莲藕,只是那样的滋味,绝无仅有,只限当年故事。
繁荒突然想起没有给庆舞飏赎身的事情,想着明天苏荷大概会亲眼看他去死,那时候求他一下就好,毕竟那是庆衣绯的弟弟,苏荷怎么也应该会给死掉的人和将死之人一个面子。
第二天我听见了街上的喧嚣,我知道繁荒兵败了,但是听到的却是他要临刑的消息。
我带了银钱,踏出了烟萝地,借口说是要去看看热闹。老鸨对我也是放下了心,毕竟我一直表现的很好,只说了一句,“快去快回。”
我猛然间觉得所有嘱咐过的“回来”,就是再也不回来。
囚车上的繁荒重刑在身,但风度翩翩,我还能依稀看到当时初见时的那种惊艳的滋味。
万民跪拜皇帝,我人云亦云。
但是我穿的很是鲜艳,躲在人群里,生怕被繁荒看到。自己又管不太住眼泪,不停地眨着眼睛,我去成衣铺子随意挑拣了一件红衣,又买了一坛女儿红,捎带讨要了两个酒碗。
繁荒有些踉跄的上了刑台,突然转头对苏荷说道,“皇上……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这是繁荒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叫苏荷“皇上”,苏荷点头,人之将死其言也真嘛,“但讲无妨。”
繁荒轻轻的说道,“帮我把庆……庆夕飞,赎出来。他在烟萝地里。”
苏荷先是听到庆夕飞的消息一愣,之后又是自己命名的妓院,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庆夕飞,原来是沦落至此。
苏荷金口玉言,“没有问题,毕竟他是绯……呃,庆衣绯的弟弟,真答应你把他救出来,好生安排。”
繁荒得寸进尺,“那……还有,替我向他道个歉,真心的。我知道他恨我,我也不奢求什么原谅……”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说话间我运了多日积攒的气力,半轻功似的跃上了刑台,兵士要拦我,被苏荷制止了,“我不恨你,要怪就怪我自己,输在给了一个“情”字。”
繁荒看见我的眼神里也是第一次出现了愧疚,“舞飏,真正傻的人,是我。”
我放下酒坛,用手帮他别起一绺儿碎发,“不,不怪你。只怪舞飏无名,却生在是非江湖人家。”
杨芜青笑得很难看,“可惜繁荒无姓,但落得争斗帝王子孙。”
低下头,我用左手倒了两碗酒出来,有些戏谑但怕他拒绝,“喝个交杯酒吧——怎么样?反正一辈子就这一次机会。”
杨芜青见我很是意外的穿着绯红的衣服,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似的,“穿这么喜庆啊,难不成要成个亲——可我腾不出手揭你的盖头。”
“无妨,我来就好了,”我左手把碗递到杨芜青的唇边,右手颤颤巍巍的举给自己,浅浅的邀请着,“请。”
杨芜青向前稍稍凑着,张开嘴一饮而尽,我也很配合的仰头喝下。
杨芜青闭了一下眼睛,“女儿红。”
我点点头,“对啊。”
杨芜青继续说道,“你若在里面加了鹤顶红,倒也是超脱了我。”
我撇嘴,“才不呢,这么好的日子,说这话干嘛。”
杨芜青努努嘴,示意我放下酒碗,接着脸就凑了上来,叼住我的唇,两个人便吻在了一起。
我和杨芜青吻过很多次,甚至我都被不是他的人这样亲过很多次,可是没有一次比得上这种铭心刻骨。
他的动作那么轻,可是决心又那么重。我从未体验过如此决绝的杨芜青,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离他的眼睛那么近,却还是什么都读不明白,或许这个时候他的心里什么都不想了,因为我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天下,看不到江山,看不到雄图大略,这一次,我只看到了我自己。
杨芜青慢慢的放开了已经不能呼吸的我,蹭在我的耳边问道,“一会儿我就要死了,你走吗?”
我摇摇头,“不走。”
杨芜青看着我的正脸儿,和我四目相对,“是不是想亲眼看着我身首异处,这样才比较解气,报了仇?”
我扑上去用力的抱住他,“我是怕离你太远,就抓不住你了。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繁荒,你对我,可曾有一点儿真心?”
我的衣服已经湿透,我怕再有什么动作就要露馅儿了,我的头很晕,几乎不能再思考,眼睛很疲惫,好想闭上。
可是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听见杨芜青的回答,就听到一声大喝,“午时三刻已到——”
苏荷在远处叫我,“夕飞,朕……仁至义尽了,快闪开吧。”
我默默的退下了刑台,但依然是除了刽子手以外离杨芜青最近的人,我在等那个答案,只要听到一个结果,无论是什么都值得了。
刀起,头落。
我看到最后一瞬间杨芜青的表情是笑着的,那种笑,惊艳非常,发自肺腑,一定是真心的。
他在我转身的一刹那轻声说道,“夕飞,不管你是否还相信,其实,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我怎么能不相信,就算是骗我,这也是他临死前做的好事。
我用尽最后的气力走上刑台,眼前血淋淋的,可是我不害怕。我颤抖着把他的身首放到一起,帮杨芜青合上了眼睛,之后再没有多余的动作,软绵绵的也倒在他的身上。
远处的苏荷觉得有些异样,派人过去查看一番究竟,侍卫皱着眉头过去,却看见庆夕飞的红衣上,浸满了血迹,一探鼻息也没有了。
用剑挑开衣襟,却是右手割了深深的伤口,于是回禀,“陛下,庆夕飞早已割脉,应该是失血而死。”
苏荷深深叹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更为“仁慈”的决定,“把两个人,葬在繁荒的王陵吧。大不了不立碑铭。”
☆、今生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谁在说我是BE和悲剧,甜死你!
叛变之事到此完全落幕,苏荷成为人们口中的“仁君圣主”,后宫中再无所出的苏荷十年后也进了皇陵,临终前手上只握着自己刻的木牌,上面的字已经磨得很浅了,只有依稀的五个凹凸。
不过江山永固国泰民安并不是故事的结局,真正的世界又在我被一阵消毒液呛人的气味的刺激中醒来。
我叫庆舞飏。
听名字是非常的文雅,不过好像也含着霸气,好像是个X二代的感觉。
只可惜名不符实,我本人比较凄凉,是个“X二代”不假。
不过,是个货真价实的“穷二代”。
不过“穷二代”也有自己的活法,当你没有选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候,就意味着你不甘平庸。
可是当你选择了寒窗苦读打算一跃龙门的时候,也就选择了要进入物欲横流的大都市,当然还被迫选择了吃顿饭都能在结账的时候吓死自己的高消费生活方式。
但是“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这是无法回避的永恒主题。
但话也就说回来了,要想吃的饱,穿得好,活得滋润,玩得痛快,当你的家庭不能供养你的时候,人往往会选择一些其他的谋生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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