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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松知不语,看似是默认的举动。
看着他这样子,尤清洄心中一片冰凉,口中却轻笑道:“其实后来我想想,至少你没有脚踏两条船的想法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若是你跑过来跟我说,你要成亲,还要将我偷偷摸摸藏在外面做情…人,我怕我会忍不住抽你。”
尤清洄也不知是故意的连讽带刺,还是就是这么个劲儿,总是顾松知一并沉默的受了,静默良久,他才道:“那女人前两年便死了。”
尤清洄愣了愣,心头无端生出些火气,嘲道:“可以再娶一个么,反正你红颜那么多。”
顾松知沉默片刻,突然道:“清洄,除了那个女人我只有你是真的,我想你是真的,我爱你是真的,不论将来发生什么,记住这些,不要太恨我。”声音有一丝哑。
尤清洄定定的呆了少许,没再冷言冷语,只道:“你后悔么?”
顾松知转开眸光,“我承认我错了,错在推开了你。”顿了顿才道:“但是我不后悔,我不能后悔,因为这是我必须走的路,只有走完了必须走的路,才能去走我想走的路。我不知道那条必须的路有没有走完,但是我想,老天让我再一次遇见你,我便不会再放开。”
半晌,尤清洄忽而轻笑出声,眸色澹澹,不带涟漪,“未曾想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是个伪君子。”
眸色一沉,顾松知逼近几步,刚想开口,却见尤清洄蹙着眉,一只手不易察觉的捂上在了肚子上。
注意力立时被转移,“如何了?肚子难受?”此时尤清洄身上的衣衫尽数贴合在他皮肤上,将腹部的隆起勾勒的一清二楚,顾松知盯着越看越怪异,又想起方才入手的触感,不由面色古怪,“清洄你这肚子我这么瞧着像是怀……”
“闭嘴!”眼见着那两个字就要从顾松知嘴里蹦出来,尤清洄黑着脸大声打断,肚子里的小家伙又不安分的踹了他一脚,尤清洄身形微晃,没能维持平衡,眼看就要往摔倒。
顾松知伸手接住,两人双双倒进柔软的被褥中。
尤清洄肚子被压得不舒服,动了动,“别压着我肚……别压着我,起来。”
已是四月,早就褪去了冬日里厚重的棉袄,衣服穿得还算少,两人紧密相贴,顾松知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里的温度,以及尤清洄身上不断袭来的清香,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鬼使神差的抚上尤清洄的肚子,入手是一片温热,甚至能感觉到手下汩汩的脉流,忽然,顾松知顿住了,眼中讶异,看着尤清洄,迟疑道:“它……它动了?”
尤清洄身体一僵,咬牙道:“你弄错了,我只是…胖了。”
“清洄,你这话放在之前说了我可能还会信,如今怎么听都觉得像苍白的掩饰。”顾松知像发现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东摸摸西蹭蹭,口中喃喃:“要不是我亲自验明正身过,我就要以为你这是女扮男装这会儿怀孕了呢……”言罢,顾松知蹙起眉,怀孕,若是这么些情况放在一个女子身上,顾松知毫无疑问的肯定会认为她是有了身孕,但是清洄是男子……不过谁说男子便不能有孕!可是也真没听过男子可以生子的……
尤清洄瞧着顾松知眼神变幻莫测,心里也是忽上忽下的难受,随即又暗自唾弃,他担心什么呢?给他知道又如何?他觉得恶心又如何?早就和他没关了,不如索性坦白了说,如此一想,便觉释然,尤清洄低声道:“顾松知。”
“嗯?”顾松知眼神微亮,叫他的人很多,唯独尤清洄唤起来犹如天籁。
尤清洄微微勾唇,“你说对了。”
顾松知愣了愣,表情有些与武林盟主身份不符的傻气,“什么?”
尤清洄道:“我怀孕了。四个月。”
顾松知有一瞬间的空茫,“清洄,你说话了么?我刚才好像幻听了,听到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这样呆萌到可爱的顾松知绝不常见,眼梢带上笑意,尤清洄道:“若你听到的是,‘我怀孕四个月’这句,那你就没有幻听。”
眼睫闭合了一下,狂喜自眼眸深处逆转而出,顾松知用力的抱住尤清洄,贴着他柔腻的脸,更觉幸福的天崩地裂,声音微微颤抖,有些语无伦次,“你怀孕了?你能生孩子……”
顾松知的反应的确出乎了尤清洄意料,没有反感,没有厌恶,没有震惊,没有排斥,反而是一副喜极而泣的激动模样,尤清洄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疑惑,别人真的当父亲了也不过如此罢,何况他这连喜当爹都算不得。
然而出口的话便显得有些淡淡的无情,“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激动什么?”
顾松知身体一僵,眼底的喜悦如潮水般褪去,瞳孔里染上诸多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声音微哑,“是他的?”
“嗯。”尤清洄淡淡。
顾松知不再说话,四周一下静了下来,难言的静默在室中蔓延开来。
良久,顾松知才开了口,声音已恢复了最初的平静,语声听来却是微微苦涩,“我呢?我们那时在一起那么久,你有没有……有没有我的…”最后的话带着些微紧张,更带着难以察觉的期待。
“很抱歉,没有。”话虽如此,尤清洄神色间却丝毫不见歉意,反而很是淡然。
顾松知攥紧了手下的被单,眼眸闪烁,终究掩去了眼底快要破发的情绪,轻声叹了口气,将自己埋进尤清洄脖颈,也藏起了心底深深的失望,和疲乏。
尤清洄听到他低缓的声音,一点一点砸在他胸口,沉闷而痛,“这样也好,否则我不知用什么脸面来面对孩子,我们的孩子。”
有人说,得到了再失去,总比从来就没有得到更伤人。
若是这样,那便当做从未曾得到罢。
正当两颗心依偎着凑近了些许,一个不和谐之音出现了,“你们在做什么?”轻描淡写的一声,却让尤清洄觉得周围的温度也冷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听过一句话,人的一生都要走两条路,一条是必须走的路,一条是你想走的路,只有走完了必须走的路,才能去走你想走的路。
具体出处不明。
好啦,说正事,明天继续,殷傲遗VS顾松知
☆、三五章?剑拔弩张(修)
看到来人,顾松知一个反身顺手抄抱起尤清洄半倚在床头,修长的手指卷起尤清洄的一绺墨发肆意把玩,懒懒道:“不是很明显么。”
眼神扫过顾松知圈抱住尤清洄的手,殷傲遗没理顾松知,反对尤清洄道:“他便是那个男人。”
尤清洄轻轻应了声,不满身体被顾松知完全禁锢,挣了挣,却牵动了还被顾松知攥在手里的发丝,头皮霎时一疼,顾松知感觉到了,手指在尤清洄脸侧安抚似的蹭了蹭。
两人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儿的亲密举措使得殷傲遗眸中染上一丝不悦,面上却挑了抹意味不明的笑,勾过一旁的红木椅,潇洒落座,语嫣不明,“看不出你还挺厉害,连武林盟主都能勾…搭上。”
尤清洄笑了,“错了,我一点也不厉害,勾…搭上他时,他还不是武林盟主,而他在还没当上武林盟主只有一点小名气时,就迫不及待的将我甩了。”腰间的手一紧,尤清洄浑然不在意。
殷傲遗暗沉的双眸显得有些兴味,“现在呢,旧情复燃了?是不是该感谢我给你们提供了这个契机。”
尤清洄觉得困倦,不愿听他瞎扯,“这地方宫主平时也不愿踏进来一步,这番大驾光临,到底所谓何事?”
殷傲遗向后靠到椅背上,“澍儿受伤了。”
尤清洄怔了怔,又觉得很荒谬,“难不成你觉得是我弄的?”
“有下人回报,看到你在那儿出现过。”
尤清洄不怒反笑,“宫主既已肯定,为何不直接动刑,光是口上兴师问罪可不是你的风格。”
殷傲遗顿了顿,微微蹙眉,“尤清洄,注意你的态度。”
“宫主啊,”顾松知的声音插了进来,不知为何‘宫主’二字从他口中说出便显得别有意味,“你让清洄住在这种偏僻冷清的小院,在他怀着你孩子的情况下。又叫人带他过去看你和一个男…宠的活春…宫,还指望他对你有什么好态度。”
殷傲遗愣了愣,继而微微眯起眼,浑身上下一派慵懒,“我们之间可远远不止这些。”
在顾松知心里,殷傲遗就是个薄情薄意的负心汉,原来还当是尤清洄对他有情甘愿委身于他,在得知尤清洄怀有孩子,再加上尤清洄对他的态度实属不太好,当即便脑补出了事情真相:殷傲遗不知用了什么肮脏手段强了尤清洄,逼着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