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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连升三极!”
四人激动地道:“谢大帅。”
杨浩道:“好,你们去吧,张将军会把你们的具体任务和联络方式告诉你们。至于这里,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的父母妻子,本帅为你们赡养。”
四人重重一抱拳,兴冲冲地跟着张崇巍出去了。杨浩折身返回书案旁坐下,打开那份好半天都没顾上看看的公函,刚刚看了两行,门外急急行进一名侍卫,说道:“大帅,芦州达措大师送来消息。”
“哦?”
杨浩遂又抬头,说道:“拿来我看,”
匆匆展开书信一看,杨浩不由拍案道:“这个壁宿。”
杨浩摇头一叹,蹙眉想了一想,抬头唤道:“暗夜……”
※ ※ ※
汴梁,汴河,千金一笑楼。
绮楼朱阁,花树成荫。那些秋花秋果、常绿的名贵树种,把千金一笑楼的核心所在“如雪坊”点缀得春意盎然。秋的气息,似乎在这里没有烙下多少痕迹。
秋风中,正有阵阵琴声传来,琴声悠扬,是自“如雪坊”中传出来的,诗一篇,酒一觞,抚琴品箫,佳人相伴,这里正是才子贵人们趁醉徘徊的美景佳处,只是……如今已很少有人能看到如雪坊主,汴梁第一行首柳朵儿的美妙之姿了。
这倒不是因为千金一笑楼日进斗金,柳行首无须再亲自出面接待应答贵客,就算她富甲天下,可以不理会才子名士,可是权贵公侯若求一唔,她又怎能拒绝?不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坊间传说,这位汴梁花魁,如雪坊主已是名花有主了,而那主儿,就是当今的大宋皇帝,试想,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大剌剌地去求见柳大行首?漫说心猿意马,欲求佳人温存良宵了,就算让她抚琴一曲、斟酒一杯,谁敢承受?柳朵儿或许没甚么,问题是谁敢在她面前摆一摆和当今天子一样的谱儿啊。
于是,那美妙的琴曲也就只好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了,或许有幸一闻的,只有“如雪坊”中的花花草草了。
千金一笑楼中,正有悠悠歌声传来,不用琴瑟,只以象牙拍轻敲板眼以和,浅吟低唱,曼妙异常,若有人听过雪玉双娇中的雪若姌檀口清唱的歌喉,当可知道这正是雪姑娘正在曼声低唱,能得她亲自献唱的,想必也是地位极高的达官贵人。
只是那歌声虽自高楼上传来,却也压不住那似有若无,袅袅不断,细若发丝却有绕梁三日般效果的琴声。琴声时而低回婉转,时而如珠走玉盘,柳朵儿焚香静坐,淡然抚琴,纤纤玉指轻抚慢捻,幽雅的琴声便自指间流水般泻出,空灵飘逸,变幻自如。
柳朵儿手法熟稔地抚着琴,心神也随着那琴声飘到了九宵云外。寂寞,无尽的寂寞,当她昔日迎来送往,为了身份地位和“如雪坊”的存在而煞费心思的时候,多么想停下来歇一歇啊,可她从来也没想到,停下来歇一歇,竟然是这般的孤寂无聊。
她如今是当今帝王的女人,却囿于身份,不能入宫。她只是一个花魁,在平民百姓心中,却和母仪天下的皇后一般尊贵,不容亵渎。于是她便卡在了这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的尴尬境地,当初刚刚成为帝王的女人时那种诚惶诚恐、暗自窃喜的感觉已荡然无存,现在只有深深的疲倦和厌倦。
“千金一笑楼”已奠定了它在汴梁无上的地位,她现在也奠定在自己在“千金一笑楼”的无上地位,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争取的了,于是她也便像一个无欲无求的老僧,虽然仍是花容月貌,身姿婉媚,却少了几分灵韵和活力。她还年轻,却只能活在回忆当中。
如今想来,最多姿多采,最叫人难忘的岁月,似乎还是“千金一笑楼”刚刚建起的时候,还是杨浩在这里的时候,学戏、编曲,一起想些打败竞争者的手段,甚至和吴娃儿在那位火情院长家的后院里争风吃醋,绞尽脑汁地做些美味佳肴显摆自己的手段……
而今,是高处不胜寒么?可她所站的这个高处,又是何等的虚幻,如果时光能倒流……听说吴娃儿现在在西北俨然是外事院、鸿胪卿一般的身份,以她的文采学问,妙语如珠,当真是得其所哉,只是……杨浩那么高的身份,也舍得让她抛头露面。
还有妙妙,听西北那边过来的人说,胡商汉贾,豪绅阔富,全都要仰她鼻息,这个丫头,倒真是个理财打点的行家里手,她嫁了杨浩多久了?怎么想起来好象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现在该已有了自己的骨肉吧?而我……
柳朵儿唇角露出一丝苦意,每一次受到那皇帝宠幸,她都不能真个和自己的男人温存共眠,一俟云雨事了,内侍们就如临大敌,务必把她唤起来进行种种善后措施,皇家……是不能在民间遗有血脉的,尤其是自己的身份……怎么能怀龙种?那种羞辱……现在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琴韵悠悠,如烟之痕,袅袅萦绕,缥缈空灵,她的躯壳,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她的神思,却在回忆和遐思中飞翔,就像花落池水,涟漪不断……
“哈哈哈,好,朵儿的琴技更加的高妙了。”
忽地一阵掌声传来,随之而起的是高声喝彩。
不由抬头,柳朵儿就晓得是他来了,现在除了他,还有谁敢在自己身边做高声语呢?
朵儿慌忙起身,裣衽道:“官家。”
赵光义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在锦毡上坐下,笑道:“来,这边坐。”
“是。”柳朵儿应了一声,款款行至他的身边。
昔日那皎洁如月的美人儿,如今已经是一个姿容婉媚的小妇人了,灵秀依旧,却多了几分成熟妇人的丰腴圆润,风情更加迷人,就像一朵盛开的花儿,素肌莹玉,风华正茂。
“官家今儿怎么这么高兴?”柳朵儿在他面前,岂敢一脸落寞寡欢,她换上一副笑颜,玉臂轻舒,为他斟了杯香茗,笑问道。
那一探身,柳腰如折,圆臀如柳,雪肌玉肤透轻绡,赵光义双眼不由一亮,伸手便揽住了她腴润动人的腰肢,呵呵笑道:“一见了朕的美人儿,自然就开心啦。”
他的确开心,一直狗咬刺猥无处下口的西北,被他巧施妙计,名正言顺地拿下了麟府,至于横山目前的僵持,他并不担心,想打持久战?哼哼,小小西北,地贫山瘠,能耗得过我么,皇兄十年生聚,给他留下钱堆满了封桩库,多的连串钱的绳子都放烂了……
还有那个碍眼的老三赵光美,淮南西路节度使兼侍中、中书令,知开封府、封齐王,大权在握,令人忌惮啊,现在也好了,帝王心意,自然有人揣摩,如京使柴禹锡告他骄恣狂妄,规格逾矩,先是撤了他的中书令和开封府,重新掌握在可靠的人手中,紧接着张洎也善体上意,又弹劾他不知悔过,怨恚圣上,有了这两个大臣出头,如今已把他贬斥西京(长安)做留守去了。
今天,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蜀地反贼头目赵得柱在官兵围剿下误中流矢,暴毙身亡,此事必将重挫反贼的士气,接下来不管是剿是抚,想必都会事半而功倍,内忧几已尽去,外忧铲除在望,他如何不喜?
柳朵儿娇俏地白了他一眼,神情甚是动人:“官家心忧国事,哪里会把妾身放在心里,想起来了,才来走走,偏会说些甜言蜜语。你要开心啊,必也是因为军国大事,朵儿……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赵光义哈哈大笑:“真是个伶俐人儿,呵呵,要说军国大事,却也不假。如今政通人和,用兵顺利,朕如何不喜啊?”
柳朵儿心中一惊,失声道:“西北……已然打下来了?”
“西北若是已被朝廷打下来,那杨浩他……他莫非就这么死了?”柳朵儿的心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尽管她一直对杨浩深怀怨尤,可她绝不希望杨浩身故,他们两人之间那些恩恩怨怨,很难说谁对谁错,大家各有立场罢了,可不管如何,有那一段故人情在,柳朵儿还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希望他能活着让她怨,而不是死了让她想,可是……他已经?
赵光义嘿然笑道:“哪有那么快的,这可是用兵打仗,不过嘛……却也快了,来来来,先来让朕朕怜爱一番。”
赵光义伸手一探,柳朵儿那轻盈的身子便被他抱到了膝上,香骨珊珊,柔嫩温润,圆而挺翘的香臀隔着一层轻软绫罗却也不掩那柔软弹性,翘臀入怀,一股香馥馥的热力透体传来,赵光义不禁色心大动,立即探手握紧了她胸前一双酥腻娇软。
柳朵儿心中一阵厌恶,赵光义这人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知情识趣的主儿,床第间全然不晓合欢共乐的诀窍,又或者,因为他的身份,他从不耐烦花费功夫去抚爱得怀中女人情动,他就像上阵杀敌一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