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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重要的是你的内在,杨太尉一出现,府州和麟州就争相与他交结,两位节度使大人与他结拜为兄弟,还有我,我也受活佛指点,与他结拜了兄弟。党项八氏,除了夏州拓拔氏,现如今其他各部也都在向他示好呢。”
赤邦松明道:“我这一路来,见到许多受苦受难的部落都赶去投靠芦州杨太尉了,杨太尉是冈金贡保转世灵身,有他庇佑,相信这些部落能度过难关,过上好日子的。盼着吧,有朝一日咱们西北,党项、鲜卑、汉人、吐蕃、回纥……所有崇信我佛的信众都归附到岗金贡保驾前,就能弥和仇怨与纷争,大家过几天太平日子了。”
“这样啊……”丹增班珠尔摸着大胡子沉思起来。
他的部落凭着自己的财力物力已经很难撑过这个冬天了,吐蕃帝国早已不复存在,他的部落为了生存,投靠过契丹、投靠过银州,族人与附近的部落居民婚嫁往来,如今部落中有汉人、契丹人、回纥人、党项人,也早已不是那么纯粹了。
冈金贡保已然降世的传说他也是听说过的,如今连赤邦松头人都这么说,达措活佛都认证了他的身份,在丹增心中,杨浩已然就是菩萨的化身了。冈金贡保,松赞干布赞普、嘉瓦仁波切赞普……这些强大的帝王才是冈金贡保转世灵身,难道那位杨太尉应运而生,真的要成为草原之王?”
“赤邦松大人,你是说……许多部落已经投靠了芦州?”
“是啊,回纥人,党项羌人,汉人更不用说了,再有就是咱们吐蕃人,都是为了活下去呀,再说,杨太尉又是菩萨化身,不投靠他,还能投靠谁呀?”
丹增班珠尔迟疑道:“这个……不知道像我们部落这么多人,芦州会接纳吗?另外,投效芦州,不知会对我们有些什么要求啊?”
赤邦松看了看他,迟疑道:“如果你们早已投向芦州,想必是没有问题的,现在么……我也说不好,已经有很多部族抢着去投靠芦州了,芦州虽然粮草如山,怕也供给不起这么多人吧。”
丹增班珠尔本来还想问问芦州会不会向他们提什么过份的要求,比如拆散他们的部族,剥夺他的部落头人之位的担心,一听想去投靠恐怕人家现在都不要了,不禁着急起来,连忙道:“尊贵的赤邦松大人,你我都是吐蕃族人,可不能忍心看着同族流离失所,生死两难呐。大人是芦州杨太尉的结义兄弟,又是达措活佛的弟子,如果您给说一句话……”
赤邦松有些为难,犹豫半晌,才勉为其难地道:“那……好吧,喝了丹增头人的奶茶,我就是丹增头人的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呀,回头我给头人写一封信,你带着我的信去芦州吧,相信这点面子他们还是会给我的。不过……你的动作可要快一些,要是已被其他部落抢了先机,那我也没办法了。”
丹增班珠尔欣喜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大人请喝茶。”
赤邦松微笑着举起了茶碗。
这场仗打得越久,受到契丹人骚扰侵害的周边部落便愈多,于是在契丹人的武力迫害下,和冈金贡保的光辉感召下,投向芦州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杨浩现在不缺钱、就缺人,要指望芦州自我生聚,没有二十年功夫休想有充足的人口,那么除了吞并就只有招募了。为了得到充足的人力,这个姓杨的奸商可是把契丹盟友的剩余价值榨取到了极致。
第十卷 西北狼烟 第020章 转机
芦州兵马和契丹兵马首度保持攻守一致、配合作战的步调,统由杨浩军中新拜的主将折惟正发出号令。折惟正并不是一个无能的傀儡,虽说背后有小姑姑为其参谋,可他确也是将门虎子,做为折家长子,自幼学习兵法韬略,随在乃父身边,时常应付夏州兵马的侵扰,对守城颇有心得,此番得此重任,折惟正兴奋不已,与小姑姑又仔细计量许久,殚精竭虑地进行准备,希望能打好这一仗,心中有备,临阵不慌,指挥调度起来倒也井井有条。
抛石机密集发射的巨石砸得银州城头破烂不堪,守军纷纷避入藏兵洞。待抛石机停止发射,才又重新占据城头,这时,一品弓开始了第二波攻击,城头出现了许多可以移动的方形尖顶的虚棚。这是以巨木为骨,牛皮为表的遮蔽物,牛皮既软且韧,箭矢以抛物线的角度射中后已不能对幔帐中所藏的士兵产生威胁,而士兵藏于其中,却能及时观察到城外军队的阵形移动,进而部署到迎击地点,折惟正在望楼上看见,立即下令发射大量火箭、毒烟弹、用抛石机抛射燃烧罐,对幔帐进行破坏,城头则马上以抛石机和车弩还以颜色。
“放踏橛箭,准备攻城!”
望楼上号旗飘扬,一排排车弩对准了城墙,槌子敲向牙发,小臂粗的短弩带着刺破耳膜的巨啸呼号着扑向城墙,一排排钉入厚厚的墙壁,士兵扑近城墙时,可以借此攀援登爬。
一队队士兵站在牛皮遮幔后面,推着装了木轮的折叠桥、填壕车在矢箭的掩护下迅速向前扑去,银州城的护城河已经进行了拓宽和掘深,但是水流已经被折子渝派人去上游截断了,护城壕中的积水只留下一尺左右,水中露出一柄柄顶端削得锋利的巨篙。
“吱嘎吱嘎……”
虽说削轴和辘轳上已经上了油,迅速转动起来还是发出牙酸的声响,能工巧匠精心打制的飞桥冒着城下泼下的箭雨铺到了水面上,然后转动绞索,将折叠的另一半桥面向前延伸出去,搭在了对面的河岸上。十具壕桥,形成了一面宽大十五丈的桥面,已使整个护城河变成了一面平地。
“笃笃笃……”城头的箭矢换成了火箭,不再射人而改射桥面,但是杨浩军中的壕桥经过继嗣堂的能工巧匠设计,对这些常规进攻已经考虑到了,桥面大多以铁皮包裹,箭矢难伤,除非大火烘烤,像箭头上这点火苗,不能射穿桥面,很难发挥作用。
“杀杀杀!”一大队士兵举着盾牌,扛着拒马枪、鹿角跑过壕桥去了。
弓弩手们站得远远的,凭借着他们优势的弩弓,向城头进行着最后的压制,城上除了巨型车弩,寻常的弓箭即便能够射到他们面前,也已很难发生杀伤效果了,所以他们根本无所顾忌,肆意地进行着压制性的攻击。
士兵们迅速在城门附近布设了拒马枪、鹿角阵,因为攻城战时,攻方即便有骑兵也很难靠近城下,可城中和城门外的瓮城中却随时可以派出轻骑剿杀攻城士卒,所以在城门附近要布置障碍物,以防反被攻击。由于有后方弩箭的压制掩护,城上守军不敢随意站起射箭,零星射下的箭矢只伤了为数不多的士兵,这些士兵布置妥了障碍,大批的云梯便被推过了壕桥。
此时,契丹那边也已发动了总攻,他们的士兵比芦州军队更具战斗经验,可是攻城器械的简陋这时却凸显了他们的弱点,跨越护城河的壕桥桥面狭窄,全木料的结构易受火焚,攻城工具只有云梯,而且不似芦州兵的云梯两边有扶手,顶端有女墙,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护士兵。
当云梯搭在城墙上时,城中立刻探出无数柄长达数丈的撞杆,云梯立足未稳,便有许多被撞杆推倒,带着蚁附其上的许多士兵轰然砸在地面上。
而芦州兵主攻的这一面城墙上,虽然芦州兵马有限,但是武器的先进却使他们的进攻发挥了强大的效力,云梯顶上的挂钩往墙上一撞,便牢牢地咬紧了城墙,撞杆根本撞不开它,攻城士兵根本不必照管云梯,就可以全速攀爬,许多士兵还借助射在城墙的踏橛箭,口中咬着长刀向上攀爬。
一俟发现对方的云梯不能撞开,城中旗号闪动,忽然推出了许多口黄色的柜子,杨浩站在巢车上面远远看着,只见那一口口黄色的柜子前端突然喷吐出一道道长长的火舌,火舌落在云梯上立即附着一片,猛烈燃烧,不由为之咋舌:守城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居然连火焰喷射器都有了?
这种武器,真的像极了比较笨拙一些的火焰喷射器,这是一种守城利器:猛火油柜。所谓猛火,就是石油,那时它还叫猛火油,那些黄色的柜子是用熟铜铸就,上有注口,可以连续注入石油,后有风筒,可以压缩空气,中人皆糜烂,水不能灭,杀伤力极大。
折惟正在望楼上看见,立即命令十余具望楼趋向敌阵,这望楼比城墙还高出许多,主要作用是主将站在远处居高临下可以瞭望城中动静,但是也可以在上面广设弓弩手,有目的地射杀特定人群。这十余具望楼靠近了去,居高临下,飞矢如蝗,专门射杀操纵猛火柜的守军战士,猛火油柜的作用立时大减。城中守军马上张开了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