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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术最初的名字本就是隐身术,王宝财的部下虽然并非都是忍者出身,但是其中不乏惯于潜伏匿踪的能人异士,她自然不敢大意。
“太尉,明天我们就到绛州城了,再往前走,就要进入府州势力范围,我看他们黔驴技穷,已有铤而走险之意。为防万一,咱们要先下手为强。”
杨浩颔首道:“你是打算在绛州下手了?”
李庆风微微颔首:“人前动手,反易撇清责任。刺杀当朝太尉这样重大的事情,相信得到命令的人不会太多,从这段时间的情形来看,应该只有公孙庆和王宝财两个人知道,如果这两个人被制。其他人就不足为虑了。”
杨浩点点头,说道:“他们是宣旨使,不能都杀了,我总不能自己回芦州去向现任知府张继祖传达旨意吧?”
李庆风微微一笑,道:“好,那就干掉王宝财,控制公孙庆,等到我们进入西北,他们就再玩不出什么花样了。”
杨浩答应一声,又有些放心不下地道:“你们这些人都和他们照过面,众目睽睽之下,方便动手么?”
奇~!李庆风笑道:“太尉放心,我们在暗中还有人手。”
书~!杨浩道:“这我知道,否则一路‘行刺’本官的人从何而来?只是……一入绛州,绛州地方官吏必来相迎,你的人可有机会接近他们?”
网~!李庆风莞尔笑道:“若在旁处,未必能有机会,但是在绛州,没有问题。”
杨浩看他神色,忽地想起了在唐国为官的李听风,这绛州城处于西北与中原的交界地带,是个互通声息的要害地方,料想当地官府中必已被他们渗透进了人去,所以也不多问,只微微颔首道:“如此甚好,一切听李兄安排就是。”
※ ※ ※
绛州北靠吕梁山,南依峨嵋岭,汾、浍二河穿境而过,历史悠久,春秋时期曾为晋都都城,战国时属于魏国。这是一座“卧牛城”,只有南北两个城门,南为嘴北为臀,东西天池为牛眼,角塔为牛犄角,唯一的南北大街为牛脊,左右数十条巷弄为牛肋,唐代所建的宝塔便是牛尾了。
杨太尉一到,绛州知府萧月生便率当地官员远远迎出城来,把杨浩请入州府待客。绛州府衙是天下所有州衙中最大的一处大堂,这座府衙建于唐代,曾是大唐名将张士贵的帅府堂,进深五间,面阔七间,十分雄壮。
杨浩见过了州府上下官吏,一番寒喧之后,便被萧知府亲自引领着去隋园入住。隋园始建于隋开皇十六年,又名莲花池、居园池,风景秀丽雅致,是当地唯一的官家园林,平时就是当地官僚、士大夫及其妻室儿女游乐的地方。
杨浩到了隋园,只见竹木花柳,台亭沼池,尽依原始地貌,是一座自然山水的园林,园中亭轩堂庑,参差于林木之中,水从西北注入园池,形成悬瀑,喷珠溅玉。水池中一座子午桥贯通南北,桥中又有一亭名曰洄莲亭,高高屹立,远望如观蜃景。池边芳草、蔷薇、翠蔓、红刺相映成辉。
池南是井阵形的轩亭,周以直棂窗的木制回廊,“香亭”居中鳌立,与为他安排的寝室相通。池西南有“虎豹门”直通州衙大堂,虎豹门左壁上绘有猛虎野猪搏斗图,右壁绘有胡人训豹图,风光颇为雅致。
萧月生将杨浩送入香亭,笑吟吟地道:“太尉远来辛苦,还请稍作歇息。中午,下官会与本府同僚,设宴为太尉接风。”
“有劳府台。”
杨浩将萧知府送出去,回身看了陪侍一旁的管家李庆风一眼,李庆风微微颔首,杨浩淡淡一笑,便向香亭行去。
接风宴设在隋园轩廊之中,萧月生和杨浩、公孙庆、王宝财坐在首席,左右一字排开,是绛州府的一些高级官吏、士绅名流,宾主尽欢,其乐融融,每个官员旁边都有一名姿容妖娆、口齿伶俐的官妓陪侍,前边还有丝竹雅乐。
院中不禁游人,不过许多公差巡弋左右,许多游人至此便也自觉回避,并不上前骚扰。
宾主杯筹交错,酒兴正酣,侧前方忽地传来一声呵斥,杨浩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素罗衫子的少女仆倒在地,两只手慌慌张张地左右寻摸着,摸起一支箫管和一根竹杆,这才爬了起来。
在饮宴的轩廊对面,几个士子模样的游人正盯着杨浩动作,这时也尽往那边望去。在那少女前面,站着一个衙差,凶形恶像地喝道:“走开走开,这里也是你能乱闯的。”
那少女惶然道:“奴家只在这园中吹个曲儿、唱首歌儿,承各位大爷赏几文小钱赖以过活,这位大爷为何赶我离开?”
杨浩远远望去,见这少女衣衫粗陋,容貌清秀,双眼没有焦点,四顾茫然,居然是个小盲女。容貌清秀、身世可怜的女子本就容易招起男人的同情呵护之心,而这个盲女,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尤其动人。她的容貌并非绝色,可是表现出来的那种可怜模样,偏偏最能打动人心,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公人见了她这般神情也不忍再以手推搡了。
见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儿般惹人怜爱的模样,萧知府不禁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忙扬声道:“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盲女罢了,何必吓着了她,好言请她离开,莫扰了太尉雅兴便是。”
那少女侧耳倾听,已经知道原因,忙向说话声福了一礼,怯怯地道:“民女不知诸位老爷在此饮宴,冒犯了诸位老爷,民女这就避过。”
她手中竹杆慌乱地点着地面,因为急于离开,险些一跤绊倒。
杨浩见此女着实可怜,不觉动了恻隐之心,便道:“偶尔听听乡间俚曲儿,想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何不请这位姑娘进来,为本官和诸位大人吹奏一曲,以助酒兴呢。”
萧知府一听太尉开了尊口,连忙答应下来,着人搀了那盲女进来。
“多谢诸位大人,不知诸位大人想听个什么曲儿呢。”那盲女一进轩廊,便欠身道歉,声音柔脆,听在人耳中,对她更生好感。
杨浩举起杯轻轻转动着笑道:“不知姑娘会吹奏些什么曲子?”
那盲女怯生生地道:“奴家会《梅花引》、《大单于》、《小单于》、《大梅花》、《小梅花》、《虚铎》……”
杨浩目光一闪,忽地问道:“你说……《虚铎》?”
“是,大人听过这首曲子?”
杨浩眸光攸地一缩,盯着眼前的盲女,古怪地笑了笑,说道:“不错,本官……听过这首曲子,那么……就请姑娘为我们奏一曲《虚铎》吧。”
“是!”
盲女答应一声,以唇就笛,一缕圆润柔美、深沉含蓄 、空灵飘逸的声音幽幽荡漾开来,杨浩轻轻地吁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萧知府等一见太尉大人听得入神,忙也禁了谈笑,纷纷侧耳倾听。
幽幽笛声在耳畔响起,同时在他脑海中响起的,是柳朵儿的声音:“大人,这不是笛子,准确地说,应该叫尺八,尺八源自羌笛,与笛箫并无太大区别。不过在中原已不多见了。妾身听海外豪商说,日本遣唐使自我中土学去尺八之后,在东瀛大行其道,据说他们的一位太子酷爱尺八,每日吹奏,须臾不离身。不过他们流传的曲目还多是唐朝时候传过去的,像《大梅花》、《小梅花》、《虚铃》、《大单于》、《小单于》……”
随即,他又想起了与汴河帮大当家张兴龙如夫人福田小百合的一段对话。
“张夫人……”
“奴家万不敢当,夫人是张氏,若让夫人听到大人这样称呼必会责罚奴家的,奴家只是夫君的一个侍妾,大人请直呼奴家的名字就是了。”
“喔,小百合夫人,你方才吹奏的可是《虚铃》这首曲子么?”
“大人听过这首曲子?哦,是了,这首曲子本是中原传入我们东瀛的,大人自然是听过的。不过在我们那里,这首曲子不叫《虚铃》,而叫《虚铎》,听说本是一段佛家音乐,奴家思念故土,偶尔吹奏,不想惊动了大人……”
“《虚铎》……《虚铃》……”
杨浩唇边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想不到本官在汴梁眠花宿柳、纵情声色以自污,不止从赵官家手中捡回一条性命,凭这些乱七八糟的风月知识,今日又险险救回了自家一条性命。《虚铃》,嘿、一音成佛么?奈何,本官虽是往西去,却还无意做佛陀!”
第九卷 吴中白藕洛中栽 第045章 先下手为强
笛声悠悠,充满凄凉味道,与这喜庆场面未免有些不合,萧知府眉头皱了皱,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一见杨浩微阖双目,一脸悠然,似乎听的十分入神,却也不便制止,他招手唤过一个家仆,正欲吩咐他准备些赏钱,那笛声忽地一拔,似有破音。
萧知府一抬头,就见杨浩正举杯做饮酒状,喉部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