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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武眼见双方越骂越凶,两旁站着无数文武只是在看笑话,只觉今日这场声势浩大的逼宫请命简直成了一场大笑话,这样下去,自己本来身负的使命恐怕就要全盘成空。他于对骂之中忙里偷闲地朝上边一瞄,只见杨浩正埋头看书,神态悠然,根本没理会殿下这场闹剧,不由心中一凛,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连忙舌绽春雷,大吼一声:“都不要吵啦!”
拓拔武一嗓子震住了呲毛鸡似的双方,抢前两步,向杨浩抱拳说道:“大王,与嵬武部争战厮杀的是苍石部落,拓拔苍木便是苍石部落的头人,依法而断,他也是当事一方,避嫌还来不及呢,岂能以一方大臣身份,于朝堂之上决定嵬武部有罪与否?还请大王下诏令其回避,方显公允!”
杨浩眉头一皱,问道:“拓拔苍木应该回避么?”
拓拔氏族人都反应过来,纷纷说道:“不错,拓拔武所言有理,案涉苍石部落,拓拔苍木理应回避。”
“好!”
杨浩把书一合,攸地转身坐正,“啪”地一拍御案,挑起剑眉道:“拓拔苍木身为涉案一方,理应回避!既然大家都认同了拓拔韩蝉欺君罔上的事实,那就不要再用什么闹闹家务、兄弟失和来搪塞本王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
“臣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群臣中应诺闪出三人。
杨浩掷地有声地道:“在这大殿之上,今日三司会审,断它个明明白白!”
第十五卷 萧关烽候多 第032章 双子扩张
当下刑部尚书林朋羽主审,大理寺卿许逊山、都察院都御使成思安旁审,西夏王杨浩和满朝文武、权贵勋卿旁听,就在金殿下摆开了大堂。
金瓜武士杀气腾腾侍立左右,第一个传唤上来的就是嵬武部拓拔韩蝉的幕僚军师王世荣,王世荣早在杨浩夺取夏州,拓拔韩蝉兄弟摇摆不定,意图趁杨浩巡营时予以截杀的时候就向杨浩告过密,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成了杨浩安插在嵬武部落的一个钉子。
王世荣做为拓拔韩蝉的幕僚军师,对他的一切行动了如指掌,他被带上金殿后,那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嵬武部落如何舛傲不驯,气焰嚣张,凌驾于地方官府之上;如何进驻萧关,拉上苍石部落,借吐蕃人之手消耗苍石部落实力,迫使这两个部落投靠了呼延傲博;如果擅自退兵,不顾苍石部落的劝阻解释,悍然动手,挑起大战;直至如何杀钦使,毁圣旨,说的一清二楚。
拓拔武一行人听了哑口无言,心中只是暗骂拓拔韩蝉兄弟不争气:一百斤面蒸个大寿桃——你们这对废物点心,你们最信任的心腹都投靠了大王,这叫我们如何替你说情。
林朋宇面沉似水,一副铁面判官的模样,听罢王世荣的口供,叫他当堂——当殿签字画押,带过一旁,随即再喊一声传人证,金殿上呼啦啦又涌上一群人来,男女老幼,各色人等,一上大殿,是哭的哭、跪的跪,喊冤的喊冤,求告的求告,顿时把个大殿当成了西城菜市坊,喧闹震天,一团混乱。
这些人俱都是胡服辫发,听他们吵吵嚷嚷说了半天,众文武才听明白,这些人都是苍石部落被调往萧关的两部人马的家眷,有他们现身说法,拓拔韩蝉兄弟如何借刀杀人,设计陷害,更是勿庸质疑。他们字字血,句句泪,闻者无不同情,而且他们也是拓拔氏族人,拓拔氏排外的心理很严重,而且由于杨浩是李光岑的义子,他打天下的根本又是定难军,因此拓拔氏面对西域诸民族百姓时总有一种优越感,即便是本族的人有些什么侍强凌弱的举动也不以为然,可这一次受害人也是本族,他们不免有点情虚胆怯了。
紧接着,拓拔昊风、拓拔昊地两个堂兄弟做为原告也登上大殿,将嵬武部落如何挑衅、攻打其部落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诉说了一遍,最后被带上殿来的,则是嵬武部与苍石部落作战时被俘的伤兵败将,拓拔韩蝉兄弟如何骄横野蛮,撕毁圣旨、斩杀钦差的事由他们亲口供述,更是铁铮铮的事实,再不容人狡辩。
林朋羽将众人口供一一当堂录下,让他们签字画押,然后离开小几,返身向杨浩躬身道:“大王,臣奉诏,审理嵬武部落擅离职守、挑衅苍石部落、斩杀钦使、撕毁诏书,目无君上,迹同谋反一案,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向大王复旨。”
杨浩高踞上位,凛然问道:“证据确凿?”
林朋羽沉声道:“确凿!”
“事实清楚?”
“清楚!”
“好,你是刑部尚书,你来说,拓拔韩蝉、拓拔禾少,该当何罪?”
拓拔武与几个部落头人对视了一眼,见此情形已知道杨浩是铁了心要办这对混蛋兄弟的罪了,说不定还要处以重刑,把他们幽禁兴州,看来想为他们完全脱罪已不可能,眼下只能想办法把他们的罪责减轻一些,最好缴些牛羊马匹赎罪也就是了。
这边正暗暗盘算着,林朋羽已斩钉截铁地道:“拓拔韩蝉、拓拔禾少,为逞一己私欲,不顾大局,排挤打压苍石部落,迫其部民无奈投敌,此举与资敌无异,按我西夏律,当斩!”
拓拔武等人听了顿时一惊,一双双眼睛都瞪大了起来,在他们的想法中,杨浩想要严惩拓拔韩蝉兄弟,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把他二人幽禁兴州。在其子侄兄弟中另择几个听话的来执掌部族事务,绝对没有想到竟有死罪,这已完全超出了他们的估计了。仅是把这两人剥夺职权,幽禁兴州,这些头人酋领都觉得严重了,如今竟是死罪?这些人一时惊在那里,竟然没有出声反驳。
林朋羽继续掷地有声地说道:“拓拔韩蝉、拓拔禾少,未奉诏谕,擅离职守,若非朝廷及时间觉,调杨延朗将军驻守兜岭,我西夏雄关,必被陇右吐蕃唾手而得,如此昏庸荒唐,险酿无穷祸患,其罪较之临阵脱逃,尤重三分,杨尚书,你执掌兵部,如此行为,依军法当如何处罪?”
杨继业立即答道:“依军法,当斩!”
林朋羽转身又向杨浩说道:“拓拔韩韩、拓拔禾少擅离驻地,为争草原牧场,对苍石部落动之武。此一战,致双方部落百姓致死者九十四人,致残者六十三人,致轻重伤者数百人之多,按我西夏律,当斩!”
“拓拔韩蝉、拓拔禾少,在犯下一系列重罪之后,犹不知悔改,竟然撕毁圣旨、斩杀钦使,与朝廷为敌,此举与反叛无异,按我西夏律,当斩!”
“拓拔韩蝉、拓拔禾少罪大恶极,数罪并罚,以律应予处斩!”
杨浩目光一扫,沉声问道:“大理寺、都察院!”
“臣在!”
“刑部量刑适当否?”
“准确无误!”
杨浩睨了眼呆若木鸡的拓拔武等人,厉声说道:“既然如此,孤王准了,拓拔韩蝉、拓拔禾少,十日之后,午门处斩!”
拓拔武大惊失色,抢上一步道:“大王……”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直冷眼旁观的文武百官齐齐跪倒,高呼道:“大王英明,臣等遵旨!”
这些人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一声喊声震屋瓦,拓拔武听的心中一寒,下面的话竟然没有说出来。
杨浩缓缓坐下,轻轻叹息一声,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道:“拓拔韩蝉,拓拔禾少犯下十恶不赦之罪,理应处斩。可他们有罪,嵬武部落数千帐百姓却是无辜的,本王不能因拓拔韩蝉兄弟二人之罪,让这数千帐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呀。这两人一死,嵬武部落数千帐百姓如何安置呢?种大学士,你……可有良策呀?”
拓拔青云人老成精,看出拓拔氏的骄横已犯了众怒,触了杨浩的真火,而拓拔氏内部也不和,拓拔苍木、李继谈、李天轮等人分明已是铁了心跟着大王走了,便凑近拓拔武,正要悄声劝他忍耐,且回去向族叔李之意请教一番再说,一听这话,心中怵然一惊:“难道……这还不完算,大王……竟是要让嵬武部从世间彻底消失不成?”
※ ※ ※
“呀及给给!”
“冲啊,杀呀!”
“伊道可瑞那十道!”
“干掉那些小矮子!”
山坡上,两队人马冲向对方,大叫大嚷着厮杀在一起。
其中一队人马平均个头只有一米五多一些,有些稍高些的大致在一米六左右,大部分举着竹枪,每十个人左右有一个持长刀的首领,虽然身材矮小,倒也墩实有力,动作也很灵活。他们大多穿着简陋的衣服,身上还套着简陋的藤甲,脚下穿着一双草鞋,好象一群忍者神龟。
而他们对面,却是人高马大的一群江湖好汉,这些人平均身高比这些小矮子高出两头不止,一个个身材魁梧,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九环大砍刀、双手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