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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湘云立即僵住了身子,转过身来笑着看向贾母:“这不是怕吵着老太太么。既然老太太不在意,云儿就跟在老太太身边好了。”说话间,已经走到贾母身边,直接偎了过去。
贾母敲了一下他的头:“我真是太宠你了,你看看你都放肆到什么地步了。明晃晃的算计我,真当老太太我脾气好么?”
湘云靠在贾母腿边,仰头说:“有些事已经过去,但还是放不下,总忍不住想要给他找麻烦。对不起,老太太。”
“也不算麻烦,只是他已经管不到你了,你何必自寻烦恼?”贾母脸色微变,低声问道。
“我放不下,有些事情想忘却怎么也忘不了。或者,我一直不甘心吧。”
“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往前看吧。这段时间我以为你已经看开了呢。”
“没有,很多事情压在心底,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对了,宝琴是谁?也是你兄弟?为什么你一定要她留下来。”贾母好奇的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我们未曾见面的皇玛法。皇父不是一直很想念他么,我将皇玛法留下来也是为了他好。”湘云略带委屈的说。
“福临?那小破孩怎么变这样了,眼珠黏在小姑娘身上就没动过。爷当初教他的都扔九霄云外去了么?”贾母登时站了起来,手啪的一下拍在了身边的小几上,震得几上的茶碗几乎翻倒地上。
湘云被她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上,他第一次看见贾母的怒火,这才想起两人的关系。哎,平日里贾母对他都是和颜悦色的,他都忘记这位是个杀伐决断的主了。多尔衮和顺治帝,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岂是一句话可以说完的。光顾着挑衅自己的皇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湘云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逍遥日子过多了,忘记当初的步步惊心了。不过当他看到贾母黑沉的脸色时,什么也顾不得想,赶紧站起来,走到贾母面前,低呼道:“老太太,息怒啊。”
贾母深呼吸几下:“你没认错?”
“爱新觉罗家,到目前为止,有事没事把梓童挂在嘴边的皇帝,应该只有一位,我确定。”湘云低声但坚决的说。
“梓童?他对那个女人倒是一往情深啊!不过今天盯着邢家的小姑娘一直看是怎么回事?”贾母坐回自己的位置。
“那是三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皇玛法多愁善感,尤爱汉家文化,可能是三哥的文采吸引了他吧。”湘云不确定的回答。
“好,很好。我费尽心思教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个东西?我以为史书夸大了,没想到……。咳咳。”暴怒之后呼吸不畅,贾母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老太太息怒。您要保重身体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湘云在一边低声劝道,将茶递了过去。
贾母喝茶压下胸中的郁气,平静了半响才开口说:“今日晚了,你先陪我去休息。鸳鸯,让人将碧纱橱整理出来。明早通知二太太,我很喜欢薛家琴姑娘,准备将他留在我身边一段时间。”
鸳鸯答应着去了,湘云扶着贾母回去休息。
紫菱洲内,一众姐妹除了贾母身边的湘云,陪着李婶母女的李纨,全部到了,连一向不爱和人交流的黛玉也在。邢家的岫烟姑娘,再一次沐浴在兄弟们友爱的目光下,他受不了了,开口:“看什么看,你们不也一样么?有什么好看的。”
宝钗走到她身前,笑眯眯的说:“美人当然要多看一看啦,他们都看腻了。就你比较新鲜,当然要多看两眼啦。”说着,抓起岫烟的小手摸了又摸,“听说你要干粗活的,怎么这手还是这么嫩呢?”
岫烟赶紧拍下他的手:“二哥,别动手动脚的。”
香菱将宝钗抓了回来,问:“老三,你认出李家的三位是谁没?”
“认不出来,我整天被薛宝琴缠着,哪有时间观察他们啊。不过我觉得李纹应该认出我了,他总帮我的忙。”岫烟想了想,回答。
“三哥很有美人缘啊,变成姑娘了还吸引这么一个美人。单论容貌的话,可是比二哥和某人都漂亮呢。”探春在一边笑,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某人。
某人不言不语,静静的带着紫鹃站一边,不插嘴。
“小九嫉妒了,其实你也不差的。来,我们兄弟好好亲近亲近。”宝钗笑着,就要去抓探春的手。
“二哥,你注意点。”迎春说着,伸出手拦住了宝钗。
宝钗也不生气,顺手抓住迎春:“小五,我们兄弟也可以亲近亲近的。”
迎春将手从宝钗手里抽了出来,转头问岫烟:“三哥,你怎么惹到薛姑娘的,她身份好像很高啊。”
提到这个岫烟就想叹气:“唉,我不过是见她小小年纪就愁眉苦脸的,一时想不开去安慰了一回,结果就……。早知道他是祖宗,我一定躲得远远的。”
“阿弥陀佛,这都神马世界啊,连祖宗都来了。老天可真是厚待我们爱新觉罗家。”妙玉在一边感慨。
众人一时都很无语,集体男变女,这到底是厚爱还是惩罚或者别的,真是说不清楚。
只有惜春无所谓的说:“想那么多干啥,能够重新活一次就是赚的。你们说是不是?”
许久不见的兄弟见面自然是有一番话要说,大家围在一起谈论着。
岫烟开始诉苦:“这家穷就穷吧,他也不是不能吃苦,最多辛苦点。可是摊上个好赌的爹,日子就比较难过了。好容易见到了弟弟,弟弟也接济了他不少,刚想过点好日子,这弟弟没几个月就离开了。攒点私房还没捂热呢,居然被老爹偷去输完了。他说服这辈子的爹娘进京投靠亲戚,半路却被上辈子的皇玛法缠上,天天被迫听他和他梓童的各种恩爱,日子……,若不是李纹帮忙,他估计就要半路跳河了。”
一众姐妹表面上都在安慰他,但眼睛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恨得胤祉不停的磨牙。
稻香村内,李纨将李婶三人的住处安排妥当,这才将三人请到客厅,让贾兰前来拜见。贾兰最近和湘云玩熟了,行完礼就直接问:“母亲,云姨去哪里了,她怎么不在?”
李纨笑道:“老太太留她说话呢,今天不回来了。你和你纹姨和绮姨一起玩吧。”
于是贾兰就扑过去找李纹和李绮了。李绮很明显不适应小孩子的靠近,躲了开去。倒是李纹很快就和贾兰混熟了,被他缠着讲故事。
李纨仔细看了一下她婶娘母子三人的互动,心里的那一丝疑惑怎么也抛不开去。不会又是祖宗吧?如果是就好玩了,不知道皇阿玛的脸色会是什么样呢?想到白天王夫人被史湘云摆了一道,被迫手下干女儿的样子,他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皇阿玛,您就好好和皇玛法相处吧。
王夫人一直都在想史湘云的用意,吃饭时也确定了薛宝琴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已。不过在见识到薛宝琴看人的眼神时,不好的预感涌上。回到自己的正屋,他也开始用言语试探薛宝琴,薛宝琴因为不能和岫烟住一起,心情郁郁,没两下就被套出了话。
得知答案和自己想象的一样之后,他看着薛宝琴陷入沉思。这个是他的阿玛,从来没管过他的阿玛,没想到这辈子居然变成他的晚辈了。想到下午被迫收的干女儿,这算什么,父子变母女,还倒过来了。老八你存心膈应人是不是?你满肚子的弯弯绕绕,怎么就不会干点好事呢,可恶。该怎么和他相处呢?王夫人开始发起愁来。
薛宝琴还一心想着自己的知己岫烟,一点也没发现自己被王夫人晾着了,于是父子二人都在发呆。一屋子的丫鬟就看着这两位主子发呆,也不敢说话,屋子里一时很是安静。
考虑了半天,王夫人还是决定暂时不和自己的阿玛相认,反正他一门心思都在自己三儿子身上,完全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只是想到自己阿玛看自己儿子的眼神,他的胃开始疼起来。老三,你没事干嘛招惹你皇玛法,那是你可以招惹的人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让你阿玛我很难办啊!
算了,还是想办法把他送得离自己远远的吧,自己和他本来也没啥父子情,只是这是老太太硬塞过来的,该用什么办法送走呢?还没等他想出好办法,第二天一早,鸳鸯就来传达贾母的话了,薛宝琴姑娘以后和她一起住,王夫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快乐!
府里来了客人,一时间热闹无比,贾母开心,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总是在大观园内宴请客人,顺带让一干姐妹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