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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没有立时死去,或肩膀、或大腿,或胸腹叫巨弩洞穿,或整个人给钉栅墙上抽搐挣扎,那绝望的嚎叫,冲击着周围守军的心头,加剧他们心里的恐惧。那些将要派去还击淮东军弩阵的守兵,恐惧更甚,惊惶往身后的将领看去,希望他能收回成命,带着大家逃离眼前的死亡地带。
床弩很快重新上绞弦装箭,对白塔河正面的防地形成第二拨攻击,这一击专门封射守军欲出栅营还击的长壕吊桥。
那些在壕桥前拥堵在吊桥前准备进击的守军有千余人,给弩箭覆盖后,就像会打塌一大只角,近四百人给直接钉杀在吊桥后的空地上。更有甚者有三四人同时给一支弩箭洞穿,如此残暴的厮杀,马上叫余者解体,完全失落臂军法队的压制往后逃跑以避开给弩箭封射的死亡地带。
敌军的还击通道不止一处,但出栅营越过白塔河向淮东军队策动还击的两股敌军看上去那样的薄弱、那样的可怜。
陈渍站在观望整个战场的巢车之上,对出栅营还击的敌军未予理会,前阵只有旅将李白刀派出甲卒上前拦截,将其坚决的杀溃。
陈渍要整体指挥在白塔河之前展开的两万淮东精锐,有序的、平缓的,向前推进。利用床弩、蝎子弩,将河对岸栅墙之上的守兵压制住,利用铁甲辎车,掩护己方的弓弩手接近白塔河之前,将更密集、规模更广的箭雨射入敌营。将数十座壕桥车推下白塔河,形成直接迫近到栅墙之前的通道,再接着洞屋车、冲车跟上去,破开栅墙,或者直接将折叠梯车直接从白塔河南岸搭到北岸栅墙上,形成直接攻入白塔河北岸的进兵缺口,以坚决的、无法撼动的决心,将白塔河正面的防地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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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夜下血流
破开的黄陂东城门,给烧起的大火映照得十分的丑恶。'文字版更新最快到'
在淮东重型抛石弩的集中轰砸下,黄陂东侧的城墙终于支撑不住,訇然倾圮,崩开一段段的宽数丈、十数丈不等的缺口。
守军没有体例再守城墙,孙季常在亲卫的蜂拥下,往城内退去。
“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白塔河、熊家岗不成能支撑得更久?”纪石本浑身浴血的过来跟孙季常汇合,将身边的扈卫撇开,零丁走到孙季常身边,压着声音劝他。
“怎么撤?”孙季常不是不想撤,但在夜色之下退却,只会引起全军的解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他不是不清楚,要想保住麾下军力,必须撑到明天天亮,道,“再撑一下,只要孟安蝉派骑兵从两翼打出去,应能压制住淮东军……”
“两翼白塔河、熊家岗岌岌可危,听奢文庄都两次派人去孝南催促孟安蝉出兵,都未见孟安蝉理会,怕是孟安蝉想先逃,”纪石本道,“要是两翼先撑不住,要是孟安蝉先逃,我们两条腿,可跑不过他们四条腿!”
“可是……”孙季常仍无法下决心。
“没什么可是了;”纪石本道,“难道孙帅还想保住戎马不成,我能逃出性命就谢天谢地了……”
夜色已浓,战场之上厮杀似乎也变得凝固,血泊也变得暗淡。
从床弩、蝎子弩、冲车联合撕开的栅墙缺口前,壕桥车、折梯车搭出进兵通道,淮东甲卒以都队为单位,坚决的从缺口突入敌营。无一例外,在最先突入敌营的甲卒阵列之前,都有数辆穿甲力士推动而走的覆铁辎车向敌军在营垒里组织的懦弱防阵横冲直撞。
淮东军在辎车上覆铁甲,是用来提防敌军重甲骑冲击的,栅墙后的敌营步兵怎么能承受住覆铁辎车的冲击?而在覆铁辎车之后的淮东甲卒见敌防阵给冲散,便果断冲出搏杀。
精铁所磨砺的锋利刀刃,即是厚有数毫的铁甲片也能轻易斫开;十数柄陌刀自上往下奋力叙劈而下,恍如十数道闪电击来,即是铁甲防阵也会在瞬间给撕开,何况给覆铁辎甲冲散的敌卒。马上的头折肉裂,血流成河,在陌刀阵下,侥幸得脱的十数敌卒屁滚尿流的撒跑后退,却将后背丢给破空而来的劲弩……
将一拨拨敌卒撕得溃散不堪,杀得伏尸盈野,待有敌卒组织起有序的阵列反扑过来,淮东甲卒则往覆铁辎车之后收缩,等后续的友军继续突出来,以频频杀出、收缩再杀的战术动作,将敌军在北岸有序的还击撕碎,不竭的扩大在北岸的阵地……
弩阵已经逼白塔河南岸,根据巢车之上的令旗指示,射箭覆盖敌卒的还击阵列。精铁所铸造的床弩,基座更沉重,意味着更高的稳定性及准确度,在一两百步的近距离内,平射敌阵,就恍如在串糖葫芦,一箭下去,经常会接连洞穿三四名敌卒的身体。
在床弩的攒射之下,任何水平的精良铁甲都显得惨白无力,唯有淮东军覆铁辎车侧面有三分之厚的铁板,才有可能盖住床弩在近距离的射击。
弩阵有效掩护突入敌营的甲卒阵列的侧翼,而蝎子弩更是在短时间内将数以千计的火油罐掷向北岸的敌营纵深入处。
闷烧煤残留下来的沥渣混合火油后,成为性能极佳的燃烧物。罐破、火油洒开,哪怕是在沙土上,引火也能熊熊的燃烧起来,而木栅墙、营帐、战棚沾上这种沥油,非要烧成灰烬,否则难以扑灭。
暮色越重,北岸烧起的大火越发的气势汹汹,也为趁夜破营的淮东军甲卒提供足够的照明。
在淮东军凌厉的进攻下,守军的还击显得陡然而无力,无法给突破进来的淮东军以有效杀伤,更没有能力将突破进来坚如磐石的淮东军阵打散、打退回去,只是无意义的积累伤亡。
那满地伏尸以及在低洼地里积起的血泊有如湖,使得守卒浮起再也无法压制心里的恐惧与绝望,唯有凄凉的看向营后草坡。栅营之后草坡上,那些扛着刀斧的督战队也像一道鸿沟,斩断他们逃往生的希望。只要有守军退到督战队的警戒规模之内,城市给无情的砍杀。
冲出去是死,往后退也是死,无数守兵退缩到栅营北侧的狭窄地带,还有一道长浅的壕沟在前面给他们提供一道懦弱的呵护,阻止淮东军像虎狼一样冲上来。长壕后的守军悯恻的看向他们的头领。
他们的头领则绝望的望向北边的夜色沉沉的天空,期待铁甲骑能像铁流一般,从那草坡之后的夜空里涌出来。
面对淮东军坚决的打入,面对淮东军无比强大的战械,除非摆设在第二线的骑兵果断的冲杀出来,否则仅凭白塔河之后的栅营守军,根本没有能力收复防地。一旦第二道长壕给淮东军突破,那就再也没有阻挡淮东军往纵深穿插冲杀的障碍了……
陈渍站在巢车之前,手按着腰间的佩刀,望着白塔河北岸的战场:
在敌军白塔河防地的中段,在长十数里的战线上,他已投入手中三十营军力中的九营甲卒,已经成功的破开十一处缺口,打溃敌军在白塔河北岸的三座栅营,形成十一条往北线纵深处进击的出兵通道。
陈渍要随时掌握战场上每一处细致的征兆跟迹象,虽眼下已经具备往纵深处进击的条件,但他还要稍有些耐性,还要期待虞文澄、张苟那边切入敌防地的动作完成,才能往纵深处进击,这样才能叫敌军一点还击的能力都没有,这样才能避免不需要的伤亡。
“黄陂敌溃、黄陂敌溃……”数骑飞奔驰来传讯,禀报黄陂敌军陈季常溃退的消息。
不消虞文澄派人来传信,陈渍往东北标的目的望去,就能看到虞文澄所部往黄陂城内穿入的速度陡然间加快,这正是黄陂城内敌军溃败的迹象。
“操!”陈渍对不是他首先打得敌溃十分不满,朝巢车之下的夜色啐了一口,用已经有些沙哑的嗓子下令,“通知李白刀,叫他给老子杀过去,他这回不克不及把敌军杀得屁滚尿流,叫他仔细老子剥了他的皮!”
战鼓再次如滚雷一般的擂动起来,震得地动山摇,在白塔河南岸的第二线九营甲卒闻鼓声,一起发力呐喊起来,越过白塔河与第一线甲卒汇合,对龟缩到栅营北侧狭窄地带的守军,倡议最后的冲击……
熊家岗大营,奢文庄望着夜色如黑潮涌来的淮东军,他便像一个寻常老人一般,枯瘦的手扶着扶拦,浑身上下再没有一丝力气。
“孙季常逃了,孟安蝉那边也开始逃了,没有骑兵来援了,这就是真的败了……”曾经的浙闽大都督府上司马温成蕴走上望楼,道。
“哦!”奢文庄对这样的消息一点都不受惊,在他看来本该如此,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似乎对像潮流涌过来的淮东军也视若未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