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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喜,忙道:“多谢姐姐。”
这一声引得那侍女不好意思了,从旁人手里取过灯笼,递给我:“路上无亮,驸马爷提着这个吧,请小心脚下。”
“嗯。”
我再次谢过她们,急忙沿长廊往下去。
不为别的,因刚才一席话,我突然意识到那孩子地性命还是不安全,想快点确定他是否完好。
驸马府内院深处我还是头回进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时时注意地面,还是有几次被乱石硌着脚,差点蹩到。路过花苑时,脚边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钻进草丛里不见了,也把我吓了一跳。
这时节已经没什么虫鸣了,花苑里无人,无光照,静谧得可怕。
我急忙沿小路前行。到苑内的花墙边。推门。门从里面上了闩。关得死紧,从门缝里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叩门加拍打,数声之后,门内传来女子紧张地声音:“谁?”
我将来意说明,一听我说是这驸马府的主人,女子半信半疑,询问再三,才将院门打开。虽然开了门,她手里还提着个擀面杖,一旦发现不对。随时可能会冲我挥过来。
看她这架势,我深深感到那孩子的安全成长还是有指望地。
乳娘放我进去,正要关门,忽一道细小地黑影蹿进院门,不知钻到什么地方躲了起来。女人骂了声死肥老鼠,恨恨地扣拢门。
一进屋内,暖暖的空气就让我觉得舒适多了。虽然这小院简陋,可作为育婴房,还不算太糟糕替我拍拍衣袍,似乎是要去掉上面带的寒气。她说:“请您稍等。奴婢去抱小公子出来。”
“好。”
谁知。刚掀帘子进去,屋内就传出她惊恐的尖叫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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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我急忙冲进里屋,内中漆黑一团,仅借乳娘手上地烛火照明,一时间什么也无法看清。
顺着乳娘所看地方向,我吃力地端详,昏暗中逐渐辨识出跟猫篮差不多大小的一个提篮,篮子里睡了个小婴儿,而篮子的边缘上趴着团黑乎乎的玩意……
那是啥东西?
我往前走了一步,黑团子猛然一动,头(也许是头)转向我的位置。只见乌黑之中亮起两盏幽火,正是野兽眼睛的反光。
老鼠?不会这样不怕人吧?
“猫?”我惊道。不妙了,猫的爪子那么锋利,抓伤小婴儿简直跟吃饭一样容易!
乳娘慢慢靠过去,试图驱赶不速之客:“嘘!嘘!”
那黑图的轮廓在烛光下越发清晰,果然就是传说中“我养的”那只黑猫定,当女子走到距离它和孩子两米处地时候,它突然站起来,弓了背发出恐吓的呼呼声。
“怎么办驸马爷,要是那猫儿伤着小公子……”
刚出生一两天的孩子,要是被猫抓伤了,受点感染什么的,麻烦就大了吧。而且宠物的毛对他也不好。
我蹲下,假装手里有食物,和颜悦色地呼唤那猫:“吱吱?”
人家不理我。
“小咪?阿咪?”它叫啥来着?我怎么没印象,“过来过来,这儿有好吃的!丝丝?波波?阿黑?阿毛?”
呃,好像我根本没给它起名字。
“乖猫咪,过来嘛!”我一面唤,一面悄悄靠近摇篮。
黑猫看着我,半声不吭,一动不动。
它好歹还是会回我那院子去睡觉,这证明它认我这主子……我这样想着,慢吞吞地伸手,往篮子上方移动。
突然,小婴儿的嘴巴张了张,我一惊,猫也立刻低头看着他。
三双眼睛盯着孩子,他完全不怯场,闭着眼咂巴咂巴小嘴儿,吸气,声音洪亮地大哭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俯身想要掀开那只猫,而猫也立马抬爪,亮出锋利地指甲…………唰!
一爪见血!
“啊?哎呀!”
我抱起自己的手,事发太突然,连缩回都来不及…………孩子毫发无损,那三条血痕是准确无误地、印到了我手背上。
猫儿气势汹汹地跳到摇篮前面,朝我竖毛兼怪叫。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节 长公主也有烦恼呀
更新时间:2009…3…25 23:58:33 本章字数:4024
张缇正饮酒呢,猛然听见这么劲爆的问题,只来得及别开脸,噗地一声把酒水喷到窗纸上。
“之秋,你失态了。”趵斩不明所以,掩着杯口埋怨。
“她跟长公主能有儿子?”张缇指着我道,“她根本就是个……”
我咳了一咳,张缇捂住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沾水,在桌上写了个川字,我对张缇道:“犬子名川,十七号那天满月,不过呢,因为长公主心情欠佳,恐怕是不能宴请亲朋好友一聚了。”
“啊,那个时候……”趵斩道,“就算是你们大宴宾客,能出席的人,只怕也是寥寥无几,”
“哦?”
“你没有收到消息?”他往兜里找了找,在绣娘的指点下,从内袋里摸出一张帖子,“本月下旬,圣上邀百官同游皓园赏雪。喏,秦小弟,莫非你没收到?”
“呃……没有。”
我不是开玩笑,真的对此事一点也不知情,要是以前,去东宫聊聊天便一定会听到风声了,可最近京都衙门的事务忙,跟东宫不知不觉又疏远,双方都没联络过。
说到联络,我跟帛阳的部下倒是都混了个脸熟,其中也包括江近海。
我真怀疑他是双面间谍,或者哪边的人都不算,谁要用到他,谁就是临时雇主。张缇凑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开玩笑道:“别垂头丧气。东家。八成是天子老糊涂,一时把你给忘在脑后了,你看,没收到帖子的,这不还有张某嘛!”
趵斩道:“去,你又不是官儿!秦小弟可是圣上地妹夫呀!”
正因为如此,才“忘记了“我吧?
我摇摇头,自斟一杯。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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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趵斩与张缇谈天说地。我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不由发起呆来。
张缇拍拍我:“东家,不如聊聊你家那位?”
“你想给自己找麻烦,不如从桥上往下跳了。何必拖上我呢?”我晃晃杯子,懒得跟他嗦。
“秦小弟心情欠佳啊。是因为方才提到赏雪的事儿么?”趵斩道,“京里不可无人嘛,留着的都是秦小弟这般的栋梁之才。便一提,听说监国也不去,留守京都。正好秦小弟可以找他叙旧哪。”
张缇又是一乐:“哪有什么旧,新着呢!”
趵斩一不上朝二不晋见。自然不知道监国有溜出去乱跑的习惯,估计大部分当官的都以为大小两个老板十分安分吧。
“监国不去?”
这就奇怪了,有能骑马溜达的机会,他会放弃么?
“秦小弟,你手背上那是?”
我看看皮肤上的三道疤痕,无奈道:“猫抓的。”
张缇遮着嘴笑:“一个人住,东家要多留意细处,别转眼不见弄个满身伤。那就可惜了这身皮肉啊!”
“什么叫一个人住来着?”我瞥他,明明是豪门深院,开门两步就有站岗警卫的,要真是独居,我还谢天谢地了呢。
张缇现在也不住会所,搬去了学馆。
原本学馆主人是不想再雇佣他地,谁知他拿出了在夏县当师爷时候赚的银两(鬼知道他怎么赚的),跟学馆主人商量,索性就把学馆给买了下来。
现在他住在学馆二楼的小单间里。隔壁就是课堂,换他来挑人做夫子,他自己来排课,偶尔也领几天早读什么的,过得相当悠哉。
所以我现在与他并没有主从关系。
可是他那句东家,叫得挺顺,怎么也改不了口了。我只好由着他东家长东家短地套近乎。
“是是。东家是大户主了,将来小少爷要习字地时候。张某有那个荣幸没?”
“到时候再说。”
怎么又把话题往我家扯?我把嘴巴闭得跟蚌壳一样紧,死也不让他捞出八卦去。
吃完这顿回府,本来会所和驸马府,都在长街上,相隔不远。我就借了个灯笼,抄小巷,沿着快结冰的水渠慢悠悠往家里走。
刚看见驸马府后门,正琢磨着不知下人院里的人熟悉我的声音不,就看见后门吱呀一声开了,钻出个脑袋来左右张望。
我条件反射地躲了起来。
探头的那位是帛阳身边的嬷嬷,她谨慎地扫视过巷道,回头去,换了另一人出来。
那人长得其貌不扬,属于普通人看了过眼就忘地类型,我心里却十分清楚,那张脸分明是家里的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