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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摇头,山坡上暴起的碎石弹雨中,E5的意思直刺陈阳的心底:他要不行了……
陈阳的眼睛眨了眨,狠狠的吸了吸气,随后一翻身,将水蛭的身子猛的背在了背上,怒吼道:“我是不会让他死的!”狂暴的咆哮在这一刻撕裂长空,直掼苍穹……
距离演习位置五公里外,吉尔吉杰夫的助手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数码摄像机中传来了清晰的画面,那是一名看不清容貌的中国战士,他正挣扎着背起身后受伤的战友,而跟在他的身后的,同样是两名中国战士。
一枚125毫米的坦克炮弹轰的一声炸响在四人的身后。腾起的火光烟尘,碎石弹片,却根本不能影响到他们,尤其是,那坚毅的目光!炮火依旧在继续,而穿行在炮火中的战士们却完全放弃的掩护、隐蔽、他们就像一群发了疯的公牛,在炮火中前进!
震惊,看着在炮火中不离不弃的中国战士,吉尔吉杰夫颤抖着嘴唇喃喃的道:“FromHell!”
而这句话的意思则是:来自地狱。
第六十七节 兵王
坦克编队的炮火停止了,盘旋在头顶的直升机落了下来,救护人员冲到了陈阳的身边,一边紧急处理着水蛭的伤口,一边将水蛭抬上了直升机,连同陈阳、林烈锋、E5,迅速的消失在天空中。 四天后,陆军某院住院部楼外,陈阳、林烈锋、E5三个人穿着病号服的人静静靠着墙蹲坐在地上,望着天空发呆。
良久,靠左侧的E5低下了头,用手中的草棍捅了捅身下的花砖:“他会死吧。”
“不会死!”林烈锋鉴定的道。
“我觉得会。”
“我说了!”林烈锋的眼睛瞪的比车灯还大,怒冲冲的道:“他肯定不会死!”
E5似乎想说话,但动了动嘴没说出来。
神情的憔悴的陈阳长出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E5道:“野驴,你干什么去?”
陈阳没理,缓缓的绕过了楼角。
一把拉住想要追过去的E5,林烈锋道:“别去了,你还没看出来,他根本不愿意理咱俩,去找骂啊?”
E5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思考了良久道:“野驴怕了。”
“放屁!你懂几个问题?”林烈锋道:“野驴的胆子要是有一个西瓜大,就你,也就一黄豆,割喉,知道吗?野驴割喉都不眨眼,要说狠,这些人谁也没他狠,说胆量,谁也不如他,枪林弹雨,他从来没退缩过。”
E5不出声。
林烈锋恨恨的拍了一下E5的脑袋:“说话!”
E5斜着眼睛看了看林烈锋,良久才道:“你们熟,你啥都知道。”说罢,将手中的草棍一扔转身就走。
“呦嗬!来劲了是吧?”林烈锋道。
可就在这时,E5的背影忽然停了下来,标准的立正,随后就是军礼。紧跟着,林烈锋也楞了,缓缓的站起身,啪!一个同样标准的军礼。
眼神有些冷,黑瘦的身影出现在了林烈锋和E5的身前。
仔细的打量着E5和林烈锋,良久,何队才道:“你们都没事儿吧。”
“是!”
何队咬了咬嘴唇,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又看了看脚下的砖地。
“对不起。”
E5和林烈锋楞了,在他们的印象中,何队除了骂人外,就只有严厉的口令。
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林烈锋看着E5,E5看着林烈锋。
“由于我的指挥不当,造成了这次演习中,”何队的话停住了,他的眼神有些闪烁,有些不敢看E5和林烈锋的眼睛。
“嘘‘、”站在何队身后的孙二炮开始挤眉弄眼。
“以后再说吧,野驴呢?”何队道。
“报告!野驴刚刚离开,时间两分钟,西北方向,请指示。”
“指示个屁!”何队的脸色很难看:“带我去找他。”
虽然说何队讲让E5和林烈锋带着他去找陈阳,可实际上,走在最前面的是何队,而此时的林烈锋,正在享受着孙二炮的熊抱。
“剧本!”孙二炮挑了挑眉:“你欠我和其他人半斤眼泪,啥时候还?”
林烈锋楞了。
“看你内德行,记着啊,半斤眼泪,曲马多占了四两,楞啥,快走。”
风忽然掀动了林烈锋的衣角。
沉默,或许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几分钟后,他们找到了陈阳,此刻的陈阳正坐在花坛边发呆。
“野驴!”孙二炮兴奋的冲了过去,当头就是一记熊抱。
陈阳抬头看了看他,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后又看了看跟在孙二炮身后的何队、E5、林烈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阳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的时候,陈阳的头低下了,呆呆的看着花坛中已经枯萎的草枝。
孙二炮楞了:“野驴,你咋了?谁欺负你了!我把他骨头拆了!”
陈阳摇了摇头,拍了拍身旁的花坛示意孙二炮坐下,随后就不在出声。
何队的眉头紧蹙了起来:“他怎么了。”
E5道:“不清楚,从演习场回来就和谁都不说话。”
“和你们也不说话?”何队望向了林烈锋。
点了点头,林烈锋挑着眉道:“从那个叫水蛭的人进了手术室开始,他就没说过一句话。”
花坛边变的安静了,不远处活动的病人和护士已经完全影响不到这里的安静,良久,何队叫道:“悍马!过来。”当孙二炮来到了何队的身边,他轻轻的道:“悍马,你和他们两个出去一趟,帮我买些东西,要补品,要好的。”一边说着,何队一边掏出了钱递给孙二炮后又道:“买最好的,别怕花钱,如果钱不够,你去找骨外科的大夫郝明达,就说我说的,让他垫钱。”
孙二炮有些发呆,捏着手里的票子道:“用不了这么多吧,这些钱都够买一辆拖拉机了。”
“滚!让你去你就去,记住,要最好的!还有你们两个和他一起去!”
“是!”
看着三个人走远了,何队转回身来到了陈阳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沉默了良久,何队道:“在想什么?”
陈阳不出声,何队低低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及时的联络上你们。”陈阳依旧不出声,良久,摇了摇头。
“那你在想什么?”
“他本来是准备离开的。”陈阳盯着枯萎的花草道。
“这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何队开始皱眉。
“可他回来了。”陈阳愣愣的道。
何队沉默了,其实对于水蛭跑回去带着陈阳他们在无数弹坑中辗转,以及水蛭去救林烈锋的事情,在事后调查的很清楚。何队作为陈阳等人的直系领导,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再明知道会身陷战火的情况下跑回去想办法带几名新兵,这种事情,感觉很傻。
“你很感动吗?”何队道。
“我不想他死。”陈阳道。
“我问你感动吗?”
“我只是不想他死。”
陈阳的回答有些奇怪,可何队却似乎懂了,斜着眼盯着陈阳,何队道:“你觉得你欠他人情?”
良久,陈阳才回答道:“欠,很多,所以他不能死。”
思考着,何队道:“那你为什么回去找林烈锋和葛猛?”陈阳的头抬了起来,盯着何队那张黑瘦的脸:“他们是我的战友。”何队笑了笑:“假如没有撤离的是其他连队的人呢?你会不会回去?”
“不会。”陈阳有些烦躁的回答道:“我是不会去的,我肯定,我绝对不会去。”“你激动什么?”何队看着烦躁的陈阳道:“就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你还没想清楚吗?好,你不说我帮你说,你在想什么?你无非就是再想,如果没有你,水蛭是不可能回去的,那样的话,他就不可能受伤!但是你想过没有,假如他不回去呢?你们三个能不能活着回来?而你又想到了吗?假如你不回去,林烈锋和葛猛能不能活着回来?生活也好,任务也罢,有些事情是很难说清楚对错的。”
陈阳思考了良久后摇头:“你还是不懂。”
何队的眉头立刻就竖了起来:“我不懂?你个小屁孩儿知道几个问题?学人家思考人生?你明白什么叫价值吗?”
陈阳低着头,狠狠的掐了一把花坛中的枯草,扬起头道:“不明白。”
何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冲冲的道:“那你装什么洋相!”
“我不想他死。”陈阳的话又回到了起点。
何队强忍着怒气道:“我在问你话!”
“他进手术室四天了。”
“我在问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