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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3年8月在桂林举行的中国大学生围棋赛上,之江大学男女队在26支参赛队中分列第21、23名,用韩楷的话来说,比赛只能用“悲哀”来形容。悲哀之余,去年的第一台韩楷宣布他将不参加2574年在北京举行的比赛。
杜靳鹏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因为这样他就以校第五名的身份替补进入了校队四人名单,可以跟萧云一起去北京见见世面了。杜靳鹏最近对萧云的感情已经变得很奇怪:一方面,他对萧云越来越有依恋感,一天不见就失失落落的,忍不住就会往围棋社跑;另一方面,在萧云无数次的明示、暗示之后,他已经接受了以朋友而不是以追求者的姿态去跟她相处。他从没有获得过与萧云单独相处的机会,甚至他已经有点害怕出现这样的机会,林斐清或者曹黎的在场让他(而不是萧云)有种安全感。
“方圆,我有点怕她啊,你说怎么会这样?”在12月的一个两个男人都睡不着觉的夜晚,杜靳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你怕被她俘虏。”方圆想了想后这样回答。
“爱情就是要俘虏对方,然后也做对方的俘虏啊。”听了方圆这个答案,杜靳鹏有点失笑。
“这是你的理论,不是我的。”方圆好象对自己的想法很自信,“恋爱的双方应该是互相独立的,迷失自我去爱对方的人是愚蠢的。”
“怎么又给你扯到迷失自我上面去了?”
“你说的啊,你说你自己都感觉跟她不大配,你是勉强着改变自己在适应她,这不是迷失是什么?”方圆叫了起来,然后他下了结论,“但你内心又在抗拒这种迷失,所以你害怕跟她单独相处。”
而在另外一个寝室,进行着同样有趣的另外一个话题。
“313寝室还有一个人是谁啊,怎么我从来没看到过?”曹黎在晚上永远是个话痨。
“是他们班的大班长,好象姓熊,他家离学校不远,所以住家里的。”萧云回答道。
“那个方圆很有意思啊,萧云,我觉得他看你的目光跟别的男生不大一样哩。”
“他看谁都那样,就好象是站在第三者角度审视对方一样。”林斐清接了过来说道。
“听杜靳鹏说,他是个孤儿,靠着奖学金跟家教费过日子的,也许他觉得自己被世界隔离吧。”萧云猜测道。
“我倒觉得他可能是历史书看多了,在用一种历史的眼光看生活,他把自己放到生活外面去了。”林斐清几乎每次去图书馆阅览室都会碰到方圆,对他读书之勤印象颇深,“就像作家在审视生活一样。”
“这个人学问是真好的。上次林丫头出的那对子班里没人能对工整,倒是让他给对上了。”萧云回忆了一下,才念给大家听,“林丫头出的是:清茶半盏,闲书一卷,对月思古今。他对的是:浊酒两壶,云子数枚,临风弈春秋。”她才念完,赵慕芹与林斐清便同时叫好。
“他还给我们围棋社出了一联呢,杜靳鹏转述给我,那几天忙着学校里比赛,我倒给忘了。”萧云又想了一下,才道,“弈春秋,看棋坛风起云涌。”
赵慕芹笑道:“又是弈又是棋的,萧云,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很会下棋似的。”
“可能吧。什么时候我把他也请到围棋社来。”
二—5
新学期开学之后,萧云去西子棋社更勤了。
之江大学以文科闻名省内,与相邻的以理工科为强势学科的浙大形成互补,但校内除人文学院外,就只有管理学院比较发达,围棋选手相对应的也多出自这两个学院,管理学院有三个比杜靳鹏水平好的棋手,但都是大三生,忙着见习与,三大高手缺阵,管理学院的围棋社都已经到了半瘫痪状态;而人文学院围棋社社长韩楷索性踪影全无,据说是到最南端的一个城市见习去了。一心想在大学围棋赛上有所表现的萧云在校内除杜靳鹏外找不到什么高手,就只有拉着林斐清、杜靳鹏跑西子棋社了。
然而那个周末到了棋社之后,三个人在楼下左找右找找不到吴哲、李春海等老朋友,棋社里经常出没的另外几个高手也不见踪影。一问女老板,才知道全国业余围棋大赛正在苏州举行,由于比赛地近,杭州的业余高手几乎倾巢出动,看棋会友去了。吴哲更是作为杭州晚报的选手要上阵比赛,而李春海,则是杭州队的领队。
看三人颇为失望,丰满的女老板忽道:“二楼有一个年轻人,好象也是大学生,棋蛮厉害的,从昨天到现在下了十几盘了,还没输过。”萧云大喜:“那我们就上去会会他。”三人抬步便要上楼,女老板连忙补了一句:“那年轻人下的是数目彩,输一目至少5块,蛮大的,你们小心点。”三人都是一怔,停住了脚步。
原来杭州的棋社不多,彩棋素来不发达,一般在西子棋社下棋的棋友都是10到20一盘,也就是娱乐娱乐,找高手下的时候可能会上50,有时候也有100一盘的。但即便100一盘,与数子彩比依然是低风险的。数目或者数子的彩棋赌的是输赢的差距,比如说好一目5块,那你最终输20目就是100块了,这种棋除非双方事先说好,否则每局都必须下到终盘,不能中盘认输。像萧云、杜靳鹏这样业二、业三的棋手如果碰到真正的高手,输个上100目都有可能,所以三人一听女老板这话,都站住了脚互相用眼光询问。杜靳鹏蹬一蹬脚道:“他也是人,我们也是人,怕什么!”三两步就跨上楼去。萧云道:“先上去看看再说。”拉了林斐清跟上楼去。
西子二楼是看风景的好地方,并且只放了十五张棋桌,与楼下比显得清净得多,但消费也比较贵,光茶水费就是楼下的三倍,所以一般上二楼的主要是消闲的有钱人,小资味道很浓。吴哲本是楼上的常客,他曾请萧云三人去楼上下,但一次之后萧云、林斐清就拒绝上楼了,这里不是他们消费得起的,她们不想欠吴哲太多,吴哲没法子,为了会美女,周末也就在楼下混了。
二楼人总是不多的,今天也就十几个人,窗口三桌坐了三对情侣或者是夫妻模样的青年男女,中间有四五个人围了一桌。杜靳鹏在楼上刚一露面,就有人叫了起来:“好了,高手来了!”却是曾经与萧云下过棋的老李,他这一嗓子让围着看的四五个人都散开转过身来,让出空间露出了坐在桌边的一个黑衣青年,杜靳鹏仔细看去,见他二十左右年纪,额头很高,头发有点发黄,还带点卷曲,本应该算得相当英俊的一张脸,但鼻边一颗黑痣破坏了这份美,让他带了点古怪的味道。“黄毛,有意思。”杜靳鹏想,在他打量少年的同时,那少年也在看着杜靳鹏,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他目光中有股藐视的味道。这时候萧云、林斐清也上得楼来,那少年一见萧云,顿感眼前一亮,贪婪的目光盯住狠狠看了几眼,却见萧云站到杜靳鹏身边,他的目光才回到后者身上,却已带了一点敌意。
“高手吗?那就换个下下,”黄毛忽然对他的对手说道,“算你输10目,怎么样?”黄毛的对手盘面落后20目以上,一条小龙还在打劫,劫败的话又得添上30目,正在为自己的钱揪心,听闻此言,如闻大赦,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马上站起来掏了50块钱放到棋盘上,让出位置来。
一时众人瞩目杜靳鹏,他本来倒想看看再下的,这时势成骑虎,只得走到棋桌前,路过老李的时候,老李小声跟他说了一句:“昨天他让我2子,我输了5目。”这句话倒让杜靳鹏定下心来,心想对方与自己是一个水平线,输不到哪里去,便坐下身来。
“让先1目五块,让两子1目10块,你选哪个?”黄毛的话顿时激怒了杜靳鹏:“不让子多少?”
“不让子这里没人是我对手,我不欺负人。”黄毛话说给杜靳鹏听,眼睛却看着萧云。
杜靳鹏见他目光斜向上,语气傲慢,怒极反笑:“好啊,那你让我两子好了。”
黄毛点点头,摆了个手势让杜靳鹏放子。
刚才老李的话萧云也听见了,但她看黄毛气定神闲的,一派高手风范,不由又不放心起来,抓了老李的手到边上仔细询问黄毛两天来的战绩。老李被她一问,倒有点模糊了,想了想,才道:“昨天他进门就说了至少让先的话,激得大家都不服气,不料想几盘下来,几个人都输了上百,我第一盘输了他20目,输了不服气让两子再下又输了50,他前后赢了9盘,每盘都赢50到100左右。今天这是第三盘,第一盘他胜了老赵15目,第二盘小宋可能是输50目的棋,是你们救了他。”“那他一共赢了多少了?”“800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