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平的眼睛立刻又闭上了,缓缓道:“你想去找谁?莫非是飞大夫?”
她眼睛放着光,道:“飞大夫有哪点比不上萧十一郎?他不但轻功绝高,指上的那份功夫,十个萧十一郎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
江湖传言,据说“飞大夫”公孙铃只用一根手指的力量,就可以挽奔马;那手“燕子三抄水”的独到轻功,更可说是冠绝天下;再加上医道高绝妙手回春,武林中有很多人都尊之为“公孙三绝”!
公孙三绝住的地方也绝得很,他住的屋子是个用石块砌成的坟墓,睡的床就是口棺材。
他觉得这样子最方便,死活都不必再换地方。
他家里也没有别的,只有个应门的童子,长得也是怪模怪样的。风四娘问他:“公孙先生在不在?”又问他:“公孙先生哪里去了?”再问他:“公孙先生今天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风四娘问了五六句,这孩子一共才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一共才两个字:“不在”。
风四娘气得真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其实她也知道飞大夫出门只有一件事:替人看病。
飞大夫的脾气虽然怪,但心肠却不坏。
她也知道飞大夫晚上也绝不会睡在别的地方,一定要睡在棺材里,那么就算这一觉睡着不再醒,也不必费事再搬别的地方了。
风四娘本可坐着等他回来的,但要一个活生生的人坐在坟墓里,坐在棺材上,那滋味总不好受。
她宁可坐在路口等。
暮色沉沉,秋风中已有寒意。
风四娘在路旁的山崖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躺下来,望着黯淡的苍弯,等着第一颗星升起。
很少有人看到第一颗星是如何升起来的。
风四娘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都能找到件有趣的事来做,她绝不浪费她的生命。
唉!世上又有几个人懂得这种生活的情趣?
夜已深了,星已升起。
暮色中终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两个人抬着顶软兜小轿沿着山路碎步跑过来,上边坐着个大布青袍的枯瘦老人。
老人的神情很萧索,很疲倦,正闭着眼在养神。
抬轿子的两个人更似累极了,牛一般地喘着气走到山坡前,前面的轿夫就扭转头道:“前面好长的一段山路,咱们在这里歇歇脚再往上爬吧”后面的轿夫道:“这两天我精神不继,上山时在后面的人自然要吃力得多。”
前面的轿夫笑骂道:“好小于,又想偷懒,莫非昨晚上又去报效了小甜瓜两次,我看你迟早总有一天死在她肚子上。”
两个人说说笑笑脚步已放缓了下来,那老人也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装没有听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到了山坡前,轿夫就停住了脚,慢慢地放下轿子。突然间,两人同时自轿子中各抽出了两柄又细又长的剑,两柄剑刺向老人的前心,两柄剑刺向老人的后背!
第二章 飞大夫的脚
这老人正是飞大夫。
两个轿夫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出手之快,如电光石火,四柄剑一上一下,前一后,刹那间已将飞大夫所有的退路全都封死,无论怎样闪避身上都难免被刺上两个洞。
风四娘虽然是老江湖了,却也未料到有此一着,再想赶去阻止也来不及了,只道这次飞大夫只怕就要变成死郎中。
谁知就在这刹那之间,飞大大的身子突然一偏,两柄剑已贴着他身子擦过;另两柄剑刚刚已刺人他衣服,却又被他以两根手指夹住;这两根手指就像是铁做的,两个“轿夫”用尽全力也扳不动。
只听“格”的一声,两柄剑竟被他手指生生拗断。
轿夫大惊之下,凌空一个翻身,倒掠两丈。
飞大夫连眼都没有张开,手轻轻一挥,手里的两截断剑已化做了两道青光飞虹。然后就是两声惨呼!
鲜血箭一般射了出来,轿夫人虽已死了,但去势未退,身子还在往前冲,鲜血在地上画出两行血花。
惨呼之声一停。天地问立刻变得死一般的静寂。
只听一阵清脆的掌声疏落地响了起来。
飞大夫厉声道:“谁?”
他眼睛一张开,目光如闪电,闪电般向风四娘藏身的山崖上射了过去,就瞧见了风四娘动人的笑脸。
飞大夫皱了皱眉头,道:“原来是你”风四娘嫣然道:“一别多年,想不到公孙先生风采依然如昔,武功却更精进了。”
飞大夫眉头皱得更紧,道:“四姐对老朽如此客气,莫非是有求而来?”
风四娘叹了口气,喃喃道:“我若对人客气,人家就说我是有求而来的,我若对人不客气,人家就说我无礼,唉!这年头做人可真不容易。”
飞大夫静静地听着,毫无反应。
风四娘一掠而下,拍了拍衣裳,道:“你看,我既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为何要来求你?”
飞大夫道:“现在你已看过了我么?”
风四娘道:“看过了。”
飞大夫道:“很好,再见。”
风四娘眨了眨眼,忽然银铃般笑起来,道:“果然是条老狐狸,谁也骗不了你。”
飞大夫这才笑了笑,道:“遇着你这女妖怪,我也只好做做老狐狸。”
风四娘眼珠予转了转,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你可知道这两人是谁?为何要杀你?”
飞大夫淡淡道:“老夫一生纵横天下,杀人无数!别人要来杀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又何苦要去迪问他们的来历。”
风四娘也笑了,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怕死,但你若被一些后生小子不明不白地杀了,岂非冤枉得很,你难道不怕一世英名扫地?”
飞大夫目光闪动,盯着风四娘,良久良久。才沉声道:“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风四娘背负着手,悠然地道:“你若肯帮我一个忙,我就帮你将仇家打听出来,你总该知道打听消息是我的拿手本事。”
飞大夫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找我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风四娘正色道:“但这次却是件好事。”
她在飞大夫的轿前蹲了下来,接着道:“不但是好事,而且还是件大事,事成之后,你我都有好处。”
飞大夫沉默了半晌,面上忽然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缓缓道:“我本来也很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只可惜你来迟了一步。”
风四娘皱眉道:“来迟了一步,为什么?”
飞大夫没有回答,却将置在他腿上的一条毛巾掀了起来,风四娘就像是突然被冷水淋头,整个人都僵住。
飞大夫的一双腿竟已被人齐膝砍断了。
飞大夫轻功高绝,“燕子三抄水”施展开来,当真可以手擒飞鸟,但现在他的一双腿却被人砍断了。
风四娘简直比看到花平的断臂还要吃惊,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飞大夫黯然一笑,道:“自然是被人砍断的。”
风四娘道:“是谁下的毒手?”
飞大夫一字字道:“萧十一郎!”
风四娘的呼吸都似已停顿,过了很久,突然跳了起来,跺脚道:“我不想找他,你们为何偏偏要我去找他!”
飞大夫道:“你本该去找他的,只要有他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风四娘道:“你呢?你不想找他复仇?”
飞大夫摇了摇头,道:“他虽然伤了我,我却并不怨他。”
风四娘道:“为什么?”
飞大夫闭起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风四娘沉默了很久,才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好,你既不肯说,我就送你回去吧!”
飞大夫道:“不必”。
风四娘道:“谁说不必,你这样怎么能上得了山?”
飞大夫道:“男女授受不亲,不敢劳动大驾,四娘你请便吧!”
风四娘瞪眼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从也没把自己当做女人,从来也不管这套。”
她也不管飞大夫答不答应,就将他抱了起来。
飞大夫只有苦笑,遇到这样的女人他也没法子了。
夜色凄迷,那石墓看来更有些鬼气森森的,诡秘可怖;墓中虽有灯光透出,看来却宛如鬼火。
风四娘道:“我真不遭你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种地方,你真不怕鬼吗?”
飞大夫道:“与鬼为邻,有时比和人结伴还太平些。”
风四娘冷冷道:“鬼至少不会砍断你的两条腿。”
墓室里虽然有灯,但却没有人,那阴阳怪气的应门童于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最怪的是那口棺材也不见了。
这种地方难道也会有小偷来光顾?
风四娘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