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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自己来了,这家业可不就平白便宜了那些仆役?
虽说冯家那点子东西,老十还真看不上,可他看不上是一回事,有不长眼的东西敢谋算他可是另一回事儿!
老十眯着眼盘算,要怎么好生“酬谢”那起子“忠心”奴才们,但这不过小事,还不足以让老十心神动摇。
让老十心神动摇几近离魂的,是穆仁接下来漏出的消息——
“什么九王爷晋亲王的?渊弟你不是烧傻了吧?”穆仁说着还担忧地摸摸老十版冯渊的额头,见他没发烧才松一口气,只是看他的眼神就藏不住责备,“你啊!也太荒唐了!不爱读书也罢了,可怎么连我大青有几位王爷都忘了?”
老十心下已然一咯噔,亏得“大青”二字才让他耐心继续打听,却不料,此大青非彼大清,谐音相同,字体也只差了三点水,可却已和原来大不相同。此间皇室是汉人出生,姓水,当今讳瀞,只得一个独子,却已经封了太子,不是亲王。其他几个亲王,与皇帝乃是兄弟的只有安亲王水清、顺亲王水澈、温亲王水淇,其他又有几家破格原级袭爵的人家,例如皇帝堂兄福亲王等——可就是没有什么九王爷晋亲王!近年大青也根本没死过王爷,就是老福王,也和太上皇一般儿,依然好好儿当着老太翁呢!
哪儿来的什么晋亲王出殡?
穆仁说完,还很是叮嘱老十:“别的说说也罢了,此等关系天家贵胄的事儿,没弄清楚前可再不许胡说的!如果被扣上个诅咒亲王的帽子,可真是谁也救不得你了……”
巴拉巴拉又啰嗦了一大堆,尤其见老十垂着头没说话,穆仁只当他听进去了,更是一路说到什么还是多少要好生读点书啦、好生娶个妻子留个子嗣啦……和念经一般没完没了的,只因家中只得五个姐姐一个妹妹,还各自都出嫁了,儿子又还太小听不得他絮叨,穆仁就将一腔兄长热情并新得麟儿之后爆发的父爱,都倾注在这个世交幼弟身上了。
只可惜,老十根本没听进去。
他几乎连魂儿都飞了,哪里还听得什么话语?
满心满脑子,只有一句“九哥九哥,我竟连九哥最后一程都没好生送了他去”了!
老十原本就与他九哥最是亲近,虽平日里兄弟相处,他从不肯正经喊他一声哥,却不只因为两人岁数极近、老十又打小儿个头高大的缘故,实在是心中另有一个隐秘心思,只恨两人偏生是血亲兄弟罢了。到得老九忽然睡梦中就去了,老十这些年送走的兄长也不少,自个儿年纪也大了,只当再几年必能地下相见,也不甚难过,不过是亲自打点完老九身后事宜、亲手为他封棺之后就心累得很,又有一干子子孙侄儿侄孙们劝着,老十又想着待得出殡时,务必要精神抖擞地送自家九哥最后一程方好,也就没犟着,爽快回了自家休息一会,却不想,就这么一会子,一闭眼一睁眼,怎么就人事皆非了呢?
大青不是他的大清,就连九哥也……
他还想着等地下重逢时,定要好生一解自己心头压了几十年、却因血亲故始终不曾宣诸于口的心事——那时候,有着血亲羁绊的身体已经脱去,正是好时机,那声儿“九哥”他是再不肯喊的,因此倒认真想在阳间送他九哥最后一程时,好生多喊几声,也圆了他的心思,省得他日后闹别扭来着,怎么这么的,就连这点子心愿也完不成了呢?
若仅此也罢了,老九和老十闹别扭也不是第一回,每回不过恼羞成怒就直接动手罢了,老十别的不说,皮是极厚实的,不怕挨打——大概,魂灵也是不怕的?
可是,此间处处怪异,说起唐宋明穆仁也是满脸茫然外加恨铁不成钢,一副是当老十不学无术胡诌历史的模样儿,虽说有个大汉,但听着和老十所学的,似乎也不尽相同……
老十心下就委实惶恐,他是大年节都敢和他皇阿玛掀桌子梗脖子的,可此刻,他真心慌了!
……如果,万一,连死后都见不着老九怎么办?他可都还没和他说过,他对他,其实不只是……
……也或者,其实是自己起了这个心思,方才会有今日?
4真相
老十平日本不是个瞻前顾后的性子,但此时心中一慌二急的,竟是大失分寸,别事也罢了,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他皇阿玛总不会见着他家四哥真如梦中那个倒霉鬼一般狠心磋磨他们兄弟及各家后人的,老十大可几近无畏;可现在此等比他家皇阿玛死后几十年都不时入梦训子更怪力乱神的事儿都发生了,还要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彻底将他和老九分开,老十这心再大神经再宽,一时也转不过弯来,待得穆仁说着说着觉得不对,他已经脸色惨白一头栽倒,穆仁唬了个三魂走了气魄,好在他虽呆,却还没傻,身边跟的小厮长随也还算得力,赶忙将老十往附近一家医馆里头一送,老大夫把了脉,开了方子让药童抓药熬药,自己给老十扎完针,正好药也好了,一碗黑漆漆苦兮兮的药汁子灌下去,老十吐出两口秽物,总算醒过神来。
就听得老大夫巴拉巴拉地在嘱咐穆仁,老十略听了两耳朵,也不以为意,只摸着胸口那傻里傻气的石牌子,心里略微定了定。
这石牌子,是当日雍正四年时,老十和老九奉命出海之前,雍正帝,老十念叨的那个狠心贼老四同学,御旨赐下、命令必须随身戴着的一件玩意儿,老十虽因不想再被他家已经作古几年却还是不时要回阳间和他在梦里叨嗑的皇阿玛唠叨,任命戴上了,也果然连洗澡都没敢取下来,但很有一段时间,对老四口谕里头特意带的一声那什么“不戴的话身死自负”很是不满——就这破烂玩意儿,亏得老四也好意思御赐下来,还强迫大家都戴着!
但巧的是,出行西方蛮夷期间,某次他正好露天洗浴时取了下来,却遇上一头怪狼,因此被咬了几大口,险些儿连命都没了,可和他一道儿的,他家那个骑射上头只能傲视老四那等半石弓都拉不开的肉鸡的老九,看着跌爬滚打狼狈得很,可回头给随行的御医一看,全身上下除了蹭掉几根儿头发,竟是啥伤没有,乌青都没一块,油皮都没破半点,老十当然高兴他家老九毫发无伤,还很自得自己保护得力,却不妨被老九兜头泼了盆冷水——
老九可不认为老十有多给力,他说自己毫发无伤那是石牌子的功劳,他说老十伤城这样是他不听话让石牌子离身,自找的罪受!
当然,老九狠是狠,对老十从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各种嫌弃,但给老十照料伤势期间却十足的耐心温柔,还亲自给老十戴回那个石牌子,让老十幸福得晕陶陶的就不说了。只说老十伤好之后,还真认真亲身测验过那石牌子的功能,果然的,戴上石牌子,别说那怪狼的爪牙无法撕裂他丁点皮肤,就是万箭齐发,他也依然毫发无伤,委实奇异得很。
老十只好悻悻认了老九无事乃是多亏了此物的缘故,自己从此也再不将此物取下,不过那身伤就实在冤枉了点,不过好处也不是有的,虽然老九对他所谓的“好处”嗤之以鼻,就是八哥也一再叮嘱他,那等模样不可与外人见着,老十还是挺得意的,毕竟那样儿的他,虽说狼耳朵狼尾巴的不怎么雅观,但力气速度啦视觉听力啦增长的可不是一倍两倍的,足够保护好老九、而不需那石牌子再出风头才是关键啊!
至于那石牌子,老八老九老十四等花了大工夫,也是直到雍正三十年才打听到点子消息,据说是他们二哥给的老四,老四又御赐下来的,几个前二三十年几乎以和太子作对、扳倒太子为目标的兄弟听了,脸色各种古怪且不提了,倒是对他们二哥的奇遇各种猜测,尤其是二哥家那个弘皙,前儿老九丧礼上终于又见着一次,七八十的人了,看着竟和三四十的壮年人不差什么,头发依然漆黑,脸上依然光滑,老十对于这石牌子越发信赖了几分,老九封棺时,他还特特确认过那石牌子好好儿也挂在他脖子上来着……
此时给老大夫下了狠手唤回心神,又见着虽换了个地界儿、换了个身体,但好歹这石牌子还戴着,老十终于定下心来,不管怎么说,有这牌子在,想来总有兄弟重逢那一日,而今且不需急,只将这身体留下的事儿料理了,再好生寻寻,也许老九也和自己一般儿,来了此处呢?
就是一时找不着,也总能重逢的,太子二哥虽不着调,却似乎有些儿能耐,只看老四家那个不只取名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