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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坤,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救出来,又是谁调你去陈文锦手下的,”陈皮阿四阴鸷地盯着闷油瓶,“没有我,你现在还被关在疗养院里,被当成疯子。”
吴邪心中一惊。疯子?闷油瓶?吴邪实在想像不出闷油瓶精神失常的样子,这个人冷静得就跟机器人一样,一个合格的疯子所具备的丰富表情和肢体语言对他来说难度会不会太高了?
闷油瓶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对方说得一切与他无关:“吴邪身上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你在白费力气。”
陈皮阿四听了,不怒反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如果真的没有,吴三省在怕什么?他会去找陈文锦?”
三叔?
吴邪忽地一紧张,难道三叔也落在他们手里了?他握着笼子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张口就要问,闷油瓶却忽然出声。
“吴邪,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闷油瓶难得的面色凝重。
吴邪哑然。
的确,陈皮阿四这种狡诈阴险的人,说得话虚虚实实,做不得真,何况他也只是提了三叔的名字而已。可是,既然连陈皮阿四都知道吴三省这个人,无论怎么想,这件事恐怕都和三叔脱不了关系了。
看起来闷油瓶和陈皮阿四似乎的确有些渊源,但说是上下级关系,闷油瓶好像又不是直接隶属于这老头,中间还有个叫陈文锦的干部,疑似女,而这两个部门的关系问题很多。
老者耐心似乎已经用尽,道:“既然你们不合作,我看也不用谈了,设备就在船上,先从谁开始?”
吴邪被盯得一冷,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你要干什么?”
“放心,不会要你小命,”老头子的声音不重,却让人不寒而栗,“只是验证一下你的价值。”
陈皮阿四的伙计走上来,作势就要去拉吴邪,隔壁的解语花却率先出声:“四阿公也太沉不住气了,这就要动手了?”他指尖在栏杆上一弹:“那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这笼子给我用有点浪费吧?我又不是‘样本’,好像用不着隔离。”
吴邪从刚才起就完全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但是他也能看出气氛不对。又是“样本”,那到底是什么?隔离是说这笼子吗?原来这还不是只观赏用道具。
陈皮阿四不为所动:“解家一窝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心思,既然你要淌这浑水,我看,就从你开始吧,正好测测我仪器精准。”
解语花一笑:“就你那堆破铜烂铁?别再测完说小爷是超人吧。”
吴邪一见陈皮阿四的伙计要把小花带走,闷油瓶又纹丝不动,顿时有点急:“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快放开他!”
小花笑笑:“小三爷放心,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倒是你——”他收起笑容,眼睛在吴邪和张起灵之间打量了一圈,“好自为之。”
吴邪一直觉得小花这人真真假假说不清楚,只有刚这一句,眼中却是见了几分真意,听在吴邪这简直跟遗言差不多。刚要再问,却见小花回头对那伙计大爷似的挥挥手,道了声“起驾”,把两个伙计被指使得脸色铁青。
“起你妹驾,给我回来!”吴邪胸中不知道哪儿燃气一团勇气,“老头你放了他,你要干什么?小爷替他!”
这下不只是解语花,连闷油瓶也皱起眉来:“吴邪。”
吴邪知道陈皮阿四这人杀人放火什么都敢干,索性也豁出去了。
“小哥!说到底你和小花都是受我连累,以你们俩的功夫,用受这老头的鸟气?再拖你们下水我还算人吗?老子豁出去了,要杀要剐朝小爷来!你他娘的敢动小哥和小花一个指头试试!小爷跟你同归于尽!”吴邪不是不怕死的人,但是亿万种死法中他更怕憋屈死,男子汉大丈夫,为情为义,这点风骨他还是有的,敢动他哥们,他今天还就卯上了。
陈皮阿四打量了吴邪一下,竟笑了:“倒是有几分吴老狗的脾气。”
“笑话,我吴家的风骨你还真没见过!今天就让你开开眼——嘶!”
吴邪豪情万丈地一仰头,却忘了自己还在笼子里,“咣当”一下磕在铁栏上。
这一下力道十足,椅背都跟着一晃悠,亏得笼子没折下去,吴邪疼得差点掉眼泪,只觉得眼前金光万丈,捂着脑袋就跌了回去。
“是挺开眼的。”陈皮阿四冷笑。
闷油瓶像是叹了一口气,小花则都不忍心看了,头一扭说:“老爷子,你快放了他吧,再撞他的脑子就不能用了,到时候你抓了也没用。”
陈皮阿四冷哼一声:“带走。”
“慢着!”小花一抬手,豪迈无比,“吴邪哥哥情深意重,我解雨臣又岂是薄幸之人。这样吧!一个是抓两个也是抓,老爷子你干脆把我也捎上,我们哥俩是发小,有难同当。”
“小花——”吴邪感动了。
“我俩可是订过娃娃亲的。”
吴邪痛心疾首:“大花!咱能不提这茬吗!”
“解家的娃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陈皮阿四似乎被闹得有些不耐烦。
“那你也听好了,”解语花收起玩笑神色,目光扫向一侧,“让小三爷一个人去,别说我这个发小不同意,你也问人家保镖答不答应吧。”
陈皮阿四看去,果然,闷油瓶不知何时探手抓住关押吴邪的笼子,任那伙计如何也挣不开。
“我和吴邪一起。”他突然道。
陈皮阿四眸光一冷:“不行。”
“那么吴邪也不去。”
“你威胁我?”
“你可以试试。”
这就是威胁无误了。
吴邪还是第一次见闷油瓶如此寸步不让的样子,一时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闷油瓶平静地说道:“你需要另一个‘样本’做对比,我是。”
陈皮阿四的表情与其说是吃惊,不如是困惑,他知道张起灵同为“样本”之一,他也知道张起灵的身手,若非他自愿,谁也困不住他,但是他不解张起灵为什么这么在意吴三省的侄子。
“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向你证明,吴邪不是你要找的‘倾听者’。”
——吴邪不是你需要的倾听者。
显然,“倾听者”应该是一个特指名词。
闷油瓶这句话有两种理解方式,一种是说吴邪根本不是所谓的“倾听者”,不具备任何研究价值;一种则是说,吴邪是“倾听者”,但并没有你所需要的能力。无论是那种,只要测验一下数据就知道了。吴邪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他也看出闷油瓶似乎在和陈皮阿四做一笔交易,这个交易的关键不只是自己,还有闷油瓶本身。
陈皮阿四思索片刻,似乎觉得这个交易还划算,当即命伙计将他们三人都放了出来,随即小花被单独带走,擦肩而过的瞬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当心”。吴邪此刻方明白,小花之前那些行为,竟也是有意为之,看来这些情况都在他和闷油瓶的预料之内。
他们好像非常不希望陈皮阿四从他身上发现什么,所以宁可激怒这老头也不让他落单,但是闷油瓶又坚决肯定他身上没有陈皮阿四要找的东西,他看起来也不像说谎。而最后,他们口中不断重复的“倾听者”,又是什么?
总不会是字面的意思。
难不成陈皮的内心其实是一个苦逼的文艺青年,由于压力过大即将崩溃,所以急需找一个“知心姐姐”,来倾听他累积了九十多年的憋屈事?
如果是真是这样,那自己的确比闷油瓶合适多了。
20
吴邪被一路带进船舱,穿过走廊来到最内的一间。房间不大,室内摆放着几台吴邪从未见过,也更不可能叫得出名字的设备和仪器以及桌面上一摞高高的文件夹,一看就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实验室。
一路上闷油瓶都没有说话,更甚者连眼都没抬。虽然吴邪也没指望过闷油瓶会对他嘘寒问暖,但是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还是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猜测着是不是刚才自己哪些言行不妥得罪了他,可又觉得那种情况下,自己言行妥当才奇怪。他是不相信闷油瓶会坐以待毙,这样的平静很不寻常,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屋内站着一个胖乎乎的人,穿着白大褂,正在调试计算机。
闷油瓶没说话,径自走过去,吴邪下意识地扯了他一下,后者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仪器的外观倒也不陌生,非要形容,有点像理发店的染烫设施,如果闷油瓶也会定期去理发店做造型或者染烫护理,大该就是现在这样吧。
大脑的构造最是复杂,一点细微的失误都可以彻底毁掉一个人,即便现代科学,对人类大脑的探索也远未到透彻的阶段。吴邪有点紧张兮兮的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生怕那人一个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