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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冷笑道:「少说了一个:小人之福。」
上官婉儿微笑了,脸部肌肤的变化牵动罪人痕迹,使那道由墨烙成的记号更深更黑、更难以忽视。她越来越能体会何以李令月过去会以击倒自己为乐,因为她现在也有了激怒李令月的癖好。她能清楚察觉自己正抱着世上所有权力沈沦,就跟给予她这些权力、至极无上的武皇一起,同化于这片深邃宦海──而狄仁杰开始疏离这样的她了。
「令儿。」武则天警告地说:「妳也喝多了,先回寝宫休息吧。」
「皇上──」李令月顿了一下,随即将话吞回喉中,改口回答:「是。那么,皇儿先告退了。」
她转向诸位大臣,极为有礼、近乎谦卑地说:「今夜扰了大人们的雅兴,令月在此以酒赔罪。」
语毕,拿起桌上那盅精致细小的白玉酒瓶,不由分说便仰头一次喝光。那份无损清艳丽华的女性特质、却更高于男子的爽直豪气,别说大臣们,就连武则天也很满意自己女儿所具备的恢弘气度。
「武大人。」李令月意有所指地望向张大嘴巴看她灌完酒的武承嗣。
「啊?喔、是、是!下官也……也以酒赔罪。」他拿起同样形式的酒瓶,哗啦啦地灌下嘴中。「太平公主,下官失礼了!」
李令月点了个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孤身离开流光飞舞的宴席。
“令儿,忍一时,妳将能走得比任何人更长远、更平顺。”就在今天下午,武则天把她叫来御花园,警惕着最近她跟上官婉儿快要战到台面上的分立。“到此为止,该收手了。”
原本李令月一直照着母亲的话,把自己隐藏在幕后,对外保持极为低调且不参政的形象,但眼见上官婉儿挑衅似地大量举荐文官,使朝堂几乎成了上官门的天下,她也实在是看不下这个女人的肆无忌惮了。适逢为平定又开始对中原虎视眈眈的番邦,朝廷极需武将之时,她便把这些多年来暗地结交组织的武官人才一一拱上前。
如此作法自然使之前只将她视为有名无实的监国公主、认为她对整个势力割据并不构成威胁的臣子们,全都在惊愕中必须重新审视李令月这个人了。
“唉,令儿还看不出来吗?她就是要藉此把妳逼出来啊。”武则天那时几乎是苦口婆心地说着:“一旦妳站在明处,除了她以外,势必还有其它人会将妳视为对付的目标,她更可以减去原本将全副精力放在自己身上的大臣们──让别人不注意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诱使他们去注意其它人──朕说过很多遍了,妳千万不可小看上官婉儿。”
“皇儿从未小看过她。反倒是母亲您,养虎为患。”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劝退,使李令月不甘心地瘪瘪嘴。“当时杀了上官婉儿,现在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上官婉儿要是不在了,谁来当令儿的替死鬼?”武则天温柔地抚着女儿的脸颊,话却说得无情残忍。“因为有她的光芒,因为她与朕的关系,所以歹人才会忽视令儿妳。就让他们专注于对付上官婉儿吧,她越是权力坐大,越会为妳铺成将来的平顺之路。”
“母亲,您根本就不懂。皇儿从来不想走得比上官婉儿更长久,皇儿只是想跟她一样陪您走完这条路罢了,之后的事,皇儿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令儿,朕……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孩子了。”
武则天的眼神充满深切情爱,那是绝对不可能给予上官婉儿的无私。她对她的昭容永远都是自私的,而心甘情愿承受这份自私,正巧成了上官婉儿那方的无私──此种平衡不能打破,否则她们两人的关系将无法维持。
李令月回想至此,沮丧无比地推开房门。
武皇为不杀上官婉儿找出了许许多多的借口和理由,其中甚至还有保护李令月的意涵在,但她根本不相信。因为她看得很清楚,她能看到武则天那双停留在上官婉儿丑容上的眷恋。都已经是那么面目全非的女人了,她那位伟大的母亲居然还对其保有赞叹惊艳的目光,就像今晚宴会上那样……难以接受,令人费解。
此人不杀,此恨难平!
「清夏,出来!」李令月走到寝室内,一边解开自己沾满武承嗣气味和酒味的外袍,一边生气地叫唤着:「为我更衣!」
拉开寝居内用来遮蔽沐浴裸裎的屏风,看到一个仅着亵衣、长发及腰的纤瘦背影,正蹲在飘荡热气的木桶旁测试水温。准备沐浴之前被撞见了隐私春光,那名少女却连回头也没有,只是慢条斯理地说:「妳进错房间了,太平公主。」
「别管那么多,为我更衣。」李令月还是颇为恼怒,也对自己的无理侵入视作理所当然。
少女叹息了。无奈地站起身,藉由轻薄中衣而仍能透出的身型曲线可见其稚龄娇嫩,唯有李令月和自己本人才心知肚明,少女其实与未解人事、清纯无瑕的存在相去甚远。
「妳去了上阳宫的宴会?」清夏熟稔地为她解开道袍,随口问着:「又跟上官姊姊吵架了?」
「哼,我连吵的权力也没有。」
李令月自然地平抬双臂,而清夏更加自然地褪去她的衣物。剎时,光洁如玉的胴体挣脱了礼俗布幔,那份遍布健康光泽的蜂蜜色肌肤,与赤红烛火和银亮明月的照射相互辉映──这名将于未来几乎得到天下的女人──灿烂辉煌。
清夏痴痴地望着李令月踏入舒服的热水里;望着那烦躁尽消、明媚动人的侧脸线条;望着最喜欢的人又结束了一场与最喜欢的导师之间、争伐搏斗的回归……她偏过头,看向藏匿在床底多时而总下不定决心拿起的包裹,几乎快忘记当日摸着粗布僧衣、将它妥善收好时,自己潸然泪下的解脱感。
她必须快点离开皇宫,因为她对这一切一切的斗争毫无招架之力,她无法看着李令月和上官婉儿继续明争暗斗、无情地利用与伤害身边所有的人──她对自己的无能阻止已无以自处。
「清夏,把衣服脱了。」李令月轻喃的命令就像枕边呓语,充满无所修饰的亲昵和诱惑。她其实不需要对清夏这么做,但她喜欢对她这么做,喜欢看那名少女眼底四年来对自己不变的情欲纵横,深情依依。
「……不了。今天帮沈御医分药直到方才结束,身上都是汗和药味。」
「所以才更要沐浴,不是吗?」伸手握住清夏的手腕,饱含暗示的眼神,含笑深深。「妳该知道,我可以直接把妳拉进来,但那样对我俩都没好处,所以何不乖乖听话,给妳我一个方便?」
李令月总是这样,总要清夏听她的话,而清夏也真的永远都听她的话。那一定是某种道术,这个监国妖女在自己十岁那年就下了术法,能任凭喜恶尽情地操控着她的言行和她的情感。
清夏敛眉垂首,双手乖顺地解开亵衣的腰带。
十四岁的娇躯瘦不露骨,这个年纪该是细小的胸部竟是丰不垂腴,毫无瑕底的肌肤令人误以为出身高门,尤其是那在床第间的缠绵婉转,如此地尽满人意,如此地迎合奉献……李令月一等清夏进入水中,便迫不及待地欺身上前,吻着那双隐含甘露滋味的唇。
晨日于众人面前活泼好动的清夏,无人可想见她夜里与太平公主的肉体放纵,而那越渐深刻的悲苦凄切,也是无人可想象的沉重难负。
她读书习文,饱览经史,自然比谁都明白自十岁起与李令月的所行所为有违伦理,女子之间如此淫靡放荡的性爱关系,纵然是开放的唐代后宫也罕有听闻。每次激情退去后,她会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眶含泪地凝视李令月的睡颜,而每当考验再度来临时,这份觉悟的道德感也依然如从未存在般、被李令月的热情和魅力所击溃。
「……啊、等、等一下,令月……!」对方的吻和触摸狂暴如雨,失去以往耐心的爱抚,清夏得咬紧下唇才能转移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月……不要……这么快……」
而李令月确实放柔了力道,放慢了动作,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会仔细聆听清夏的不适或满意。理由相当简单,因为她喜欢知道自己在对方身上和体内造成的影响。
「妳今天跟沈南璆那个小白脸在一起……?」李令月亲吻她的耳垂,低低念着:「那妳看过他跨下的“宝贝”吗?」
「──令月!」清夏想推开她,但身体却又跟随她的肢体、她的命令而动。
「我听裹儿说过,他有种特制的药能让自己的“宝贝”变得像金块一样硬。」李令月用力推挤压制,交缠于水下的两份躯体难舍难分。「裹儿还说,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