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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啊。”黑子慧换了个话题,“那么小哲去年许的心愿实现了吗?”
去年的心愿?黑子试图回想着去年自己许了什么生日愿望。似乎有些贪心地许了两个,一是篮球技术变得更强,如果可以的话在进入帝光后,能升到二军;二是……交到可以互相支持和鼓励的好友。
按照这么说的,应该都算实现了,于是他点了点头:“嗯。”
“那就对了,所以才更要庆祝。”她把额头抵着儿子,“这样小哲才能实现更多愿望,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人。”黑子慧在外面也是个不喜流露过多感情的人,甚至有同事说起她,就会用“闷葫芦”来形容。不过这没什么好在意的,她只把感情留给最重要的人,其他人怎么想,完全没有时间去考虑。
“妈妈……”额头的温度有些冰凉,可黑子还是觉得温暖,忽然发现即使有一天失去了所有东西,身后始终会有个人为他守候,这才是所谓的幸福。
顺了顺他略显凌乱的发尾,黑子慧又说道:“呐,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嗯?”
“小哲为什么会在一月的最后一天出生?”
黑子回答道:“因为最后一天意味着会有个新的开始。”最后亦是最初,他的人生就是由一月的最后过渡到二月的最初,完结后再重新开始。
“所以呢?”
“所以要对这天满怀感恩。”以前他并不懂妈妈这些话的意思,不过现在却有些明白了。正因为有了这一天的出生,才能让黑子感受到这么多的幸福。
“还有一句话我没告诉过你。”黑子慧很少露出笑容,不过却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丝丝温柔,“将来也会有某个人会对这一天满怀感恩。”
“谁?”
“小哲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那个人会感谢这一天,因为这样才能有了和小哲相遇的机会。”
虽然妈妈不擅表达,不过对着自己却总能说出些感性的语言,黑子不由得轻笑了声。
“所以趁还有时间,就去邀朋友来家里一起过生日吧。”
刚刚还有些感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他不禁愣住:“啊?”
走在街上,黑子还在想着该怎么邀朋友下周到家里过生日的事情。由于过于专注,即使寒风刮在颊边,也没觉得刺了。如果就这么直接说:“我生日那天,来我家玩吧。”这样会不会太直接?还是干脆写邀请函?又不是什么正式的聚会,这个还不至于。或者就老样子,他和妈妈过算了。不过似乎又有些可惜,难得交到好朋友。
“啊,又看到黑子家的孩子了,他最近经常很早就出门,该不会被同学欺负,总让他代替去做早间值日吧。”邻居大都是些全职中年妇女,平时的话题多是些家长里短的八卦,而古怪的黑子家就是她们议论的集中点。
“什么啊,我听我家次郎说黑子加入了篮球部,还当上什么一军了。”正因为这样,也没人再拿黑子当“背后灵”看待,甚至还有不少人想去搭关系,这些都让次郎是羡慕不已。
话音刚落,立时引来一串不敢置信的抽气声。
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羽绒衣的人更是睁大了双眼:“一军?帝光篮球部的一军可是超难进的,我儿子……”
另外几人见她忽然顿住,纷纷追问道:“你儿子怎么了?”
“我儿子可是连三军也没能进去”——她本来想这么说,不过事关面子问题,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没什么,反正应该是谣言,假的!”自己不好,也看不得别人好,这就是自私的表现。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
黑子从来不在意这些在背后的言谈,通常是直接忽视。可是今天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竟然回过头对她们说了声:“是真的。”
几个主妇显得非常意外,都张大了嘴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连菜篮子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都没发现。
“挺好玩的。”想起那些人的表情,黑子有些发笑的冲动,不过也仅仅是冲动,面上仍旧是波澜不惊。
冬假是在二月底,离现在也只剩一个月,也就是说在短暂的日子里,学生们将进行头痛不已的各科考试。而他们显然还未在新年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任由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解考试重点,而自己则在下面说着小话,比如新年是怎么过的,去了哪儿玩,又得了大人多少钱等等。
而作为好学生但不是优等生的黑子,只能把全副注意集中到老师身上。综合考虑,他的成绩除却国语外,都有些凄惨。果然还是本末倒置了吗?把精力都花到了篮球上面,弄得现在看到这些简单的数学习题,都像是看天书。
因为临近考试,各个社团都大大降低了训练的时间,至多是每天放学后练习一小时就解散。突然空闲下来,不得不让黑子想起了自己的真正身份,那就是在篮球手之前,他先得是一个学生,而学生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现在的情况是,他担心没完成学生的本职工作,连带着篮球手也不能做下去。
学校似乎有规定,如果考试不通过,就不能参加社团活动。真是相当郁闷的规定,完全是给这类本末倒置的人准备的。
把铅笔横放在上嘴唇上,黑子颇有些苦恼地看着窗外只剩下光秃秃树枝的樱花树。虽然称作许愿樱,不过这样子即使许愿也不会灵验的吧。可能等到生日的时候,他的心愿会变成“让这次的考试顺利通过”这样,还真是浪费啊。
“这种时候,就需要我的帮忙了。”桃井五月不知道打哪儿出现,脸上带着微微笑意。顺便从身后拿出一包自制饼干放到黑子面前,看样子是很期待他的评价。
新年不得不跟家人去了亲戚家度过,这样已经让她很不爽了,可回来后居然听说黑子和青峰去了游乐园,桃井只能用捶胸顿足来形容。为什么她超想做的事情,每次都会被那个巧克力男抢先?
“大酱,你太过分了,要去游乐园的话,可以先打个电话给我啊!”当时听到后,桃井就插着腰质问起来。
青峰吃着桃井妈妈拿回来的手信——小鱼干,压根儿不想里这个吵死人的女生:“打电话,然后你坐火箭赶回来?”拜托去游乐园根本是临时的好不好,要不是碰见赤司,他们哪有可能会去?再说待在乡下的桃井也不可能马上返回。
“可是就算这样……小赤也去了又是怎么回事?”关于这点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三个大男生相约去游乐园是想怎样啊?那画面光是脑补都无语。
青峰用手指堵住被吵到嗡嗡作响的耳朵,然后又拿了个小鱼干嚼着。脑子里却浮现出和黑子坐在摩天轮上发生的一切,他想自己说不定真的有病了,三番两次地去亲吻一个男生。这样子如果不是生病的话,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而这个答案,青峰仍不太想正视。
“大酱你有病啊?”脸色忽红忽青,刚刚还露出“猥琐”的笑容,下一刻又苦大仇深地皱紧眉头,桃井还从没看过这个的表情这么丰富过。
青峰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般,喃喃自语道:“说不定真病了。”
“诶?”
“难道非要找个女友?”说不定只是青春期的躁动而已,或许找个漂亮、身材又好的女友,他就不会再想着对黑子做出什么超过尺度的举动了。
桃井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宣言一样,音量完全压不住:“诶诶?”这个一心只想着篮球的傻瓜,居然想找女友了?难道是她还没睡醒,没错,一定是这样。
青峰朝她翻了个白眼,随即盯着桌上的小鱼干发呆,暗想那个方法应该可行。
先不管青峰是怎么想的,从放假回来后,桃井就开始执行“和哲君加深感情”大作战。不过除了做些小点心之外,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刚刚过来正好看到黑子对着课本很是苦恼的样子,于是成绩在一年级里也算优秀的桃井立刻有了主意。
“老天爷,你总算听到我的新年心愿了。”所以才给了这么一个大大的机会。没错,不趁现在提出帮忙的人就是傻瓜,而她从来都不傻。
“谢谢,很好吃。”其实饼干有些烤焦掉了,不过正像之前说的那样。只要是用心做出来的料理,黑子都能吃得下去。
最近各自都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午休时很少聚到一起吃午饭。不过桃井一有空都会过来教室,顺便带上些小点心。最初围观的同学还会感到非常惊诧,一年级男生的梦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