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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球给我!”喊声过后,黑子从善如流地传出球,皆川在球抛出的同时,就开始朝里飞奔,一个挺身在半空中捞住目标,后仰着投出一记。
不同于青峰扣篮时的强大气势,二军这个进球几乎听不到什么声响,却让他们每个人都感到兴奋。
无论如何,总算进了一个球了。
白鸟兴奋地跑过去想拥抱一下进球功臣,在发现那个人是皆川后,硬生生停住了步子。
“进得好。”黑子不吝惜他的赞美,不过皆川并不领情,哼了声后就转身跑开。
“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黑子摇摇头,表示现在团结合作最重要。
“他也会后仰投球?”桃井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这不是很厉害的招数吗?还是烂大街到什么人都会了。
“皆川是不错,可仅仅也只是不错而已,还不足以帮助他们胜利。”赤司悠闲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安排这种悬殊的比赛?”
过了半晌他才回答:“其中一个原因是要让哲也明白一件事情。”
桃井赶紧追问:“什么事?”
“如果没有好的队友配合,‘Misdirection’也只会是一堆垃圾。”这场比赛打得艰难,并不是黑子没有变强,而是作为支撑的队友太弱,“Misdirection”连三成都发挥不出来。黑子必须认清这一点,未来才能更好的为他所用,“而能配合哲也的,只有青峰他们。”
“小赤的意思是要有好的队友,哲君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赤司赞赏地点头:“五月,以后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经理人。”
对未来的事她不知道,也不想关心,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黑子。这么想着,她又把目光移回到场上。
“黑子,想不到我们会有1ON1的一天。”中圈处黑子和小林对峙着,形成了一对一的局面,“不过等待你的只有失败。”
小林急速运着球,而黑子并不理会对方的挑衅,双眼直直盯着前者双肩,通过这种方式来观察对方的进攻方向。
上身不停晃动着,突然小林如利剑般直插右路,斜着闪过黑子,打算突出防守网。而黑子也迅速做出动作,一个错步,伸手朝球拨去。只是轻轻的碰触,球就滚落出了底线。小林的目光从球缓缓移到黑子脸上:“你!”他没想到居然会被黑子拦截住。
黑子只说了一句:“我不会输。”
“可恶!”小林捏紧掌心,对着他的背影却说不出一句话。
“喂,小青峰,你得意什么啊?”黄濑发现旁边那人似乎在笑,“我们的球可是丢掉了。”
“我没有笑。”青峰敛住表情,“你很闲啊,老看我干什么?赶紧回防!”
切,都是些不坦率的家伙,分明很高兴看到黑子成功拦截,还装作一副酷样给谁看啊。
黄濑感叹着在帝光果然只有自己是最真实直接的人。
被黑子拍出的球又从底线发出,中锋增田勉强把球接住,看到大山似的紫原,又立刻把球传到黑子手里。
还来不及思考对策,青峰已经杀到他面前。黑子无奈地轻叹口气,把身体微微朝一侧倾斜,同时闪电般迈出左脚,左手也不停拍击着篮球。突然间,他做了个朝左突破的动作,遗憾的是并未骗过对方,青峰似乎早就意识到这是个假动作,在黑子企图改为右边进攻的时候,就跟着踏出步子,长臂一捞,球就到了自己手里。
接连做了好几个大动作后,黑子体力消耗极快,只能看着青峰闪过身边,朝己方攻去。就这样眼睁睁瞧着对方背影越离越远,还真是相当难受的事情。
想当然,青峰又再进一球,把二军众人逐渐拉向深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才只是半场,比方就变成了“53—24”,也许这只是个开始,说不定到赛末点的时候会输得更多。
二军开始失去信心,就连黑子也是,就在又一次被青峰轻松晃过后,他开始质疑起自己到底是否已经变强,或者说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地在原地踏步。
“黑子,接下来怎么办?”白鸟屡屡在和绿间的对战中败下阵来,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焦躁。
“紫原那家伙快把我挤成肉饼了。”增田等人也全面溃败。
而皆川虽然投球实力不错,体能却跟不上,第二节过后小腿已经开始打颤。就算之前才休息过,不过因为时间太短,对体力恢复没有太多帮助。可他仍旧在嘴上逞强:“根本不算什么!”
这种情况下,几个攻防下来,一军又轻易攻入了内线。
“磅!”这是球敲击到篮板上的声音,黑子仰起头看着整个人悬在半空的黝黑少年。张扬地俯视下方,仿佛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那么渺小。
松开抓着篮筐的手,青峰掉了下来,然后看着黑子沉默不语。
“青峰,进得漂亮!”小林冲过来拍了一下发呆的青峰。后者下意识回了句:“传得不错。”说完才发现说话的对象是小林。
不过不管那人人品如何,刚才那球确实传得很好,他只是就事论事。
黑子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心里却并不舒坦。
“哈,青峰根本不需要没用的黑子哲也。”那个黑头发,却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幻影又再次出现,声音带着蛊惑,“交给我,我会让你得到胜利。”
交给他?这样是不是就能轻松一些了,不用再有这种连气都快喘不过来的痛苦感受。
黑子放开周身力道的同时,脸上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如果有人看见肯定会背脊发寒。
“黑子,换人了!”白鸟突然打了他头顶一下,“有大人物出场了,你还在发呆?”
“啊?”焦距重新聚拢,之前那副表情像是镜花水月般消失无踪,黑子都没意识到自己曾经有一瞬的失神,“大人物?”
伴随这句问话的是场边一串抽气声,暂停哨后,只见赤司穿着那件表明帝光支柱的“4”号球衣缓缓走了过来,浑身散发着惟我独尊的气势。
“SHIT,小赤司怎么上来了?”黄濑骂了句脏话,可见他是有多吃惊,“怎么会去换二军的人?”
绿间推推眼镜,似乎早有所料般镇定:“他是部长,做什么决定不用事先和任何人说明。”
只有紫原稍稍提起了些劲头,这场一边倒的比赛终于不用那么无聊了。
“赤、赤司上场了!”远山一把揪住桑田的手臂,痛得后者赶紧把她甩开:“你激动什么,不就是个小鬼而已。”
“桑田前辈,你不知道,我采访过帝光很多次,可是对赤司知道的却不多,他具体有什么能力更是不清楚。难得看到他上场,当然激动了。”
桑田只是盯着前方那个赤发少年沉思着:“他到底要我们见证什么?”
“赤司君?”黑子看他来到自己身旁站定,还有些疑惑,“为什么?”
把皆川换下去,然后又赤司亲自上场,意图究竟是什么,他完全搞不明白。不过白鸟等人忐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有赤司在,二军就还有胜利的希望。
赤司说道:“哲也,你了解队友实力太弱是多痛苦的事情了?”
“什么?”
“下面你需要了解的是,有一个能和自己配合无间的人一起打球,又会是什么情况。”
黑子微张开嘴,似乎懂了什么。
“还记得一条老太婆教的东西吗?”
黑子点点头,那种方法对体能的消耗极大,所以不到关键时候他是不会采用的。
赤司又说:“那么你可以准备使出来了。”
只是短短几句话,黑子却觉得心安定了不少。这就是所谓强者的气场吧,光是一出现就能震慑人心。
在第三节哨声响起前,青峰走过来说道:“赤司,我不会再次输给你。”看着并肩站立的两人,他眉头皱得死紧,真是碍眼。
“接下来你们全都会成为我的傀儡。”赤司摊开右手又嗖地握紧,异色瞳孔闪烁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好好享受仅剩不多的自由时光吧,大辉。”
偏偏青峰又是不甘示弱的人,狠狠地回瞪了过去。
“傀儡?喂,小绿间,他是什么意思?”黄濑浑身打了个哆嗦。
绿间回道:“我们马上就会知道了。”也许是赤司的什么特别能力,总之他有不好的预感。
“随便怎么样都好,快开始比赛!”无聊得快睡着的紫原当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瞪了眼裁判,后者赶紧吹响了哨声。